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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被段继阳强行带到了一处不认识的住宅,那些保镖说客气也不算多客气,说粗暴也没有多粗暴,进屋之后就把他推到了沙发上,陆延眼尖发现旁边茶几上还有半杯咖啡,生活痕迹明显,大概率是段继阳的私宅。

这就有意思了,对方难道不该带着他去医院配型吗,怎么反而带到家里来了?

陆延对段继阳的来意心知肚明,却故作不知。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出声:“段总,你这么大费周章地带我过来总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段继阳面无表情示意那些保镖退到门口,缓缓走到陆延面前,不知道是不是他心情太过糟糕的缘故,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阴沉:“别装了,你知道陆冰的病情,对不对?”

陆延没有任何反应:“所以呢?”

段继阳眉头紧皱:“陆冰现在找不到合适的肾源,你是他亲弟弟,配型最有可能成功。”

陆延心中嗤笑,就知道是为了这个事:“陆万山还是陆冰亲爹呢,你怎么不让他去配型?”

段继阳摇头:“他年纪大了,不合适。”

陆延眼皮子狠狠一跳:“?”

几个意思?他年轻所以他该死呗?

陆延直接从沙发上起身拉开了和段继阳之间的距离,凉凉嘲讽道:“段继阳,我只知道段家是做房地产的,头一次听说你们家还和缅甸有业务接轨。”

那么喜欢割腰子,怎么不去缅甸做生意?

“陆冰现在还躺在医院做血透,很难找到合适的肾源。”

段继阳不知何时悄然走到了陆延面前,男人斟酌许久,终于做下什么决断似的,低声问道:“你能给他捐一个肾吗?”

陆延:“……”

陆延摸了摸自己腹部的手术创口,感觉不太可能:“我可以把阑尾捐给他。”

刚切下来没多久呢。

段继阳闻言愣住了,他盯着陆延的眼睛,见他神情不似作伪,脸色难看的问道:“你在开玩笑?”

陆延乐了,微微摊手:“我没开玩笑。”

他能给陆冰捐的就一个阑尾,至于肾嘛,想都别想。

段继阳微微眯眼,似乎想从陆延的神情中窥探出什么来:“你就那么恨我?那么恨陆冰?可以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陆延发现自己果然没办法和傻缺一起交流,语气玩味:“段继阳,你既然那么爱陆冰,他万一不行了你就陪他一起去死呗,我和你们两个压根也不熟,陆冰小时候就对我横眉冷对的,根本没把我当弟弟,我犯不上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捐肾。我人已经在这儿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割肾,我但凡还有一口气活着,你就准备去吃牢饭吧。”

手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收走了,也没办法报警,但陆延不信段继阳敢强行做什么,谈个恋爱而已,没必要去挑衅法律把后半辈子都搭进去。

段继阳确实没打算动用武力,他走到茶几旁落座,拿起上面的一个牛皮纸信封,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把玩,忽然开口问道:“陆延,如果我说只要你愿意捐一个肾,我就立刻和你结婚呢?”

陆延:“啊?”

陆延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荒谬的笑话,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他险些笑出声,只觉得段继阳实在自恋:“我又不喜欢你,和你结婚干嘛?”

哪怕早就猜到答案,段继阳心中还是没来由涌起了一股怒火,他指尖骤然收紧,险些把信封袋子撕裂,里面的照片瞬间滑出来散落一地,赫然是陆延这段时间和唐如风进进出出的画面。

段继阳咬牙问道:“就因为这个穷学生吗?!”

陆延扫了眼照片:“你调查我?”

段继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用力攥紧拳头才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出声:“陆延,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劲了,你当初嘲讽我把你当陆冰的替身,现在呢?你做的又算什么?”

陆延听见段继阳的话,弯腰捡起脚边的照片,其中一张恰好拍到了唐如风的正脸,在灯光照耀下,细看与段继阳竟然有几分相似。

这是陆延以前从来没发现的细节,在他心里,唐如风就是唐如风,段继阳就是段继阳,他们谁也不是谁的替身,也根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架不住在外人眼里,他们看起来就是格外相像。

就连潘源当初都误会了,以为陆延在找替身。

陆延摩挲着照片上唐如风清冷的眉目,又扫了眼段继阳略显阴沉的脸色,蓦地轻笑一声,在沙发上重新落座:“我做什么了?”

段继阳既然恶心他,他就偏往对方最痛处扎。

“段继阳,实话和你说吧,我压根就不喜欢你,我就是看不惯陆冰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想让他吃点苦头而已,后来发现你也不过如此。”

陆延修长的指尖一并,夹着那张照片在灯光下抖了抖,落地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显得唐如风的那张脸生动而又明媚,他睨着照片平静开口:

“他不是你的替身,我可不做那种事。”

既然不是替身,那就是真心喜欢?

段继阳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受的屈辱都没今天多,他走到陆延面前倾身蹲下,一字一句压低声音道:“陆延,你就算不顾及自己,总得顾及顾及那个穷学生和你母亲吧,我有不下一百种方法让他们在A市混不下去,而且还不用触犯法律,你想试试吗?”

“……”

陆延闻言一顿,他注视着段继阳发狠的脸色,知道对方是认了真:“你就这么喜欢陆冰,为他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

段继阳冷冷反问:“是又怎么样?”

能怎么样,你清高,你伟大呗。

陆延心里有一万句脏话都骂不出来,只能强忍着咽了下去,半天才憋出一声冷笑:“行,不就是捐肾吗,什么时候去配型?”

这下顿住的人变成了段继阳,他脸上神情淡去,逐渐变得不解疑惑:“你是为了那个穷学生,还是为了你母亲?”

陆延对他竖了一个中指:“关你屁事!”

“……”

段继阳和陆延好像天生就磁场不对付,完全没办法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他见陆延终于妥协,这才起身离开屋子,留了两个保镖看管对方。

段继阳暂时没地方住,只能回了老宅,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医院照顾陆冰,基本上都没怎么理会公司的事务,已经引起了大部分股东的不满,更遑论段建风这个董事长。

段继阳推门进屋的时候,耳畔就陡然响起了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不急不缓,却让他从骨子里感到了抗拒和不安。

“听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待在医院陪陆家的那个大儿子,连公司都没回?”

段建风显然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手边的茶杯都凉透了。他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手边不止何时多了一根拐杖,总让段继阳控制不住想起小时候被他责打的情景,连带着身形都僵在了原地。

他脸色难看地吐出了一个字:“爸……”

段建风拄着拐杖从沙发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了段继阳面前,尽管因为年岁流逝,他已经不如儿子那么颀长健壮,但属于父亲的威严还是牢固不可动摇:“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段继阳不着痕迹后退了一步,声量忽然低了下来:“知道。”

段建风最见不得他这幅底气不足的样子,拐杖在地上敲得邦邦作响,怒声斥道:“知道?!我看你被陆家那个小子迷得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明天开始必须给我回公司,要么你就一辈子都别来了!”

这已经是他的最后通牒,段继阳却没有当真,毕竟他是段家唯一的继承人,除了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继承公司:“爸,陆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公司的事先交给底下人处理就行了。”

段建风沉声问道:“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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