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中文网syzww.com

祂的感官、大脑都在为阿舍尔而发疯。

把虫母塞到被窝里后,旦尔塔折返到浴室,祂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其中的狼藉,四溅的水花,碰倒在角落的洗发水,或是掉落在潮湿地板上的毛巾。

等填充着虫母身体浅香的浴室被彻底收拾好后,旦尔塔脚步忽然一顿,视线略迟疑,慢吞吞地聚焦在地上的那个衣篓里。

衬衣,长裤,祂想要的并不是这两件。

贴肤的背心和小裤……

上面会沾染有妈妈身上的甜香,或许是胸口处的虫蜜,偶尔放出虫翼时蹭过的蜜液,亦或是更加隐秘的蜜露。

旦尔塔舔了舔嘴角,心底那蠢蠢欲动的冲动怎么都遏制不住,当祂第三次把目光落上去时,最终还是顺应了渴望。

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小狗只是很喜欢收集主人的东西而已。

这么一点小小的癖好,主人应该是不会生气的。

悄无声息地把“战利品”藏起来,恍若无事发生的旦尔塔关好门窗,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先前还独自侧睡的青年很快就感知到了脊背后侧传来的温度,温暖甚至是炙热,带有他非常熟悉并适应的信息素。

藏匿在虫母皮肉下的腹腔隐隐收缩,像是馋了嘴似的,驱使着青年转身,把自己深深埋入到那片向自己敞开的怀抱里。

之前在创始者号上曾无数次注入虫母腹腔的信息素,终于在往后的某一天里体现出了效果,理智沉睡的阿舍尔在这个时候,会被本能所控制,自发性地去贴近曾经在他腹腔中留有信息素痕迹的雄性虫族。

这是虫群们的心机。

不论时间的长远,哪怕眼下能上虫母床的雄性虫族只有旦尔塔,可谁能说得准以后呢?

创始者号上的那几个夜里,虫群们铆足了劲儿,把代表着自己的信息素包裹满阿舍尔的身体。

一寸一寸,从里到外,像是被各种调味剂腌透了一般,就是现在往细了深究,还能从虫母身上嗅闻到某一位雄性虫族的信息素味儿。

火焰,蔚海,日光,丛林……

旦尔塔吸了吸鼻子,把脑袋埋在虫母的颈间,比起那群家伙久久难以彻底被驱散、像是公狗占地盘似的味道,祂只沉沦于妈妈的甜香。

旦尔塔想,等下次有机会,祂要用自己的味道,填满妈妈的整个柔软的腹腔。

……

对于人类来说,筑巢期被称为人生的第四期,即离开父母的庇佑、保护,开始组建自己的家庭。

但对于虫族来说,则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层意思。

不论是虫母还是雄性虫族,当他们产生筑巢行为时,必然是特殊时期下身体对于伴侣信息素的过度依赖。

在此种行为下,当事者会非常、非常、非常渴望来自伴侣的气味安抚。

……

阿舍尔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陷入这样奇妙又古怪的境地,甚至最初他只以为自己可能有些小感冒,还催促着旦尔塔给他拿一下家用的小型治疗仪。

但事实表面,清晨第一缕日光砸在他眼皮上时带来的昏沉感,并非是感冒病毒导致,而是另一种独属于虫族的特殊表现。

比起平常更热的体温让阿舍尔的面颊有些发红,清冷冷的眼睛覆着一层朦胧的水膜,总有种柔软的,近似撒娇的情愫。

他无力靠在床头,抿唇盯着包裹在手腕上的治疗仪,神色莫名。

“妈妈,不是生病。”旦尔塔小心打开治疗仪上的绑带,在虫母的默许下摘去了机器。

正当祂侧身准备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时,原本安静靠坐的青年忽然伸手,紧紧拉住了旦尔塔的手腕。

“妈妈?”

旦尔塔转头,看向拉着自己不动的虫母,竖瞳中闪过疑惑。

阿舍尔鼻翼微动,他莫名感觉自己的嗅觉好像敏感了很多,“……信息素。”

“什么?”

“信息素,放出来。”

紧接着,不等旦尔塔动作,浑身热乎乎的青年忽然做出了一个零祂惊讶的举动——

似乎是等不及始初虫种,清早醒来就状态不大对劲的虫母忽然倾身向前,拉着旦尔塔的手腕微微高抬,下一秒就将鼻尖凑了上去。

像是火焰的味道,跳动着滚烫炽热的火星子,很暖,却一定不会烫到他。

阿舍尔有些异样地痴迷,便将鼻尖又靠近了几分,甚至探出舌尖,轻轻舔过。

——小猫舔舐羊奶一般。

旦尔塔呼吸一窒,原本释放信息素的动作中断。

断开了气息源头的虫母有些不开心,烧灼的温度令他又陷入晕晕乎乎的境地,便下意识追逐着气味的源头,张嘴露着牙尖咬了下去。

脉搏藏匿在旦尔塔的蜜色皮肤之下,流动的血液里,正是信息素第二蓬勃的地方,对于始初虫种来说并不敏感的皮肤,忽然在虫母滚烫的鼻息和牙尖的磋磨之下开始战栗颤抖,那股火星从迅速燎动,几个呼吸间就彻底引燃了一切。

……太超过了。

旦尔塔压抑着小腹的热度低喘一声,祂伸手捏住青年的腮帮子,下一秒就对上了一双潮湿且饱含谴责的目光。

“妈妈,是想要我的信息素,对吗?”旦尔塔问道。

阿舍尔从喉咙里轻哼一声,算是应答。

他的理智在此刻变得有些不受控制,当本能偶尔大于理智的时候,阿舍尔会流露出一些平常没有的情态——

就着旦尔塔轻轻捏起腮帮子的动作,阿舍尔忽然舔了一下对方的虎口。

还是火焰的感觉,但似乎更加柔和。

……好喜欢。

想要好多、好多的信息素,好像让它们把自己包裹起来。

想贴在身上,想抱在怀里,想……吞下去。

喜欢、好喜欢……

皮肤上的信息素顺着舌苔味蕾传递,却无法满足虫母身体内叫嚣着的渴望,哪怕此刻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始初虫种滚烫又霸道的信息素,可阿舍尔依旧觉得不够。

流动的气息太多柔和且居无定所,它们可能上一秒滑蹭过他的眉心,也可能下一秒飞到他的腰腹,哪怕信息素的释放者有意控制,但到底无法形成紧贴肌肤、如同衣服一般的存在。

那一刻他甚至想让旦尔塔脱光,就那么直接抱着自己。

但命令最终滑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个——

“把衣服脱下来。”

旦尔塔一顿,依言照搬。

裹挟着信息素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落下来,又一件一件地转移到了阿舍尔的身上。

对比始初虫种拟态后高大健硕的体型,旦尔塔的衣服落在虫母身上,便显得格外宽大松垮,领口总会斜着落在青年圆润的肩头上,几乎难以被骨架担住。

但也是这样的尺码差距,穿着子嗣衣服的虫母,显得更加……娇了。

“妈妈您先……”

“裤子也要。”

阿舍尔仰头,打断了对方的话。

原本想说出来的话被始初虫种咽了回去,祂纵容着特殊时期妈妈的一些小需求,很快就把裤子也递了过去。

然后,旦尔塔眼睁睁地瞧着虫母抬脚踢开被子,把那条染着祂信息素的裤子拉扯着,垫在了臀下。

就那么,挨着布料上的褶皱,不着其他,直接坐了上去。

砰,砰,砰。

旦尔塔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死于这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祂哑声道:“妈妈,您应该是到筑巢期了。”

大抵是身体内由虫母基因开辟出来的柔软腹腔,藏匿、吸收了太多的信息素,再加上近来禁欲之后的骤然释放,或许还有几分实验室昼夜颠倒导致免疫力下降等种种原因,当前一晚欲望得到满足后,某些潜藏在身体内部的变化因子则开始悄无声息地彰显存在感。

于是,虫母的筑巢期就这么被意外地给勾了出来,同时聚集了天时地利人和,使每一个在创始者号上用信息素安抚阿舍尔的雄性虫族,都变成了这一遭的“罪魁祸首”。

可旦尔塔很清楚,如果是虫群们勾出来的筑巢期,光有祂一个可不够……眼下妈妈给予的反馈,大抵只是开胃小菜。

伴随时间的推移,往后,筑巢期虫母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他对信息素的需求种类,也会越来越多。

……毕竟,曾在妈妈腹腔中留下痕迹的信息素所有者,可不止旦尔塔一个。

祂甚至还需要去联系那群家伙们过来一趟……

想想就生气。

再等等,等妈妈厌倦了祂的信息素再说。

旦尔塔:“这两天,实验室的事情先暂停,可以吗妈妈?”

暂时被衣服和信息素安抚的青年点点头,水润的瞳光略微涣散,只下意识追逐着旦尔塔的身形。

而后者光被看着,都觉得浑身发烫。

垂落在身后的尾勾蠢蠢欲动,旦尔塔把虫母肩头半截落下的领子向上提了提,“妈妈先坐一会儿,我去做早餐。”

“好。”

阿舍尔应了一声,但手指却勾住了始初虫种的尾勾。

“妈妈?”

旦尔塔竖瞳紧缩,以为是妈妈想要挽留自己,祂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等等抱着虫母去厨房准备早餐的场景,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