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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意腹诽,然后十分开心地应下:“奴知晓了。”

纪伯宰拥住她,满意地喟叹一声:“若早些时候遇见你便好了。”

心口微微一动,明意眨了眨眼。

他这话什么意思?早些遇见她,然后呢,就不会去外头花天酒地了?

她不信。

风流是天生的习惯,绝不会因为某一个人回头是岸,只会在某一天实在觉得日子乏味,才能安下心来与人厮守。这人摆明是在糊弄她,像糊弄无数别的女子一般,想让她也觉得自己了不起,拯救了一个人,从而对他更加死心塌地。

——这些道理其实是都能明白的,但她还是得承认,纪伯宰这张脸实在是赏心悦目,以至于一听见他说这种话,她的心就跳得比平时要快些。

万一呢,万一他真的从此之后只与她在一起,她能不能也把他当个寻常人来看待?

腰身被他抱紧,明意抿唇,掩盖住眼里的情绪,轻轻地抚着他的背,让他安睡。

后头那几日,罗骄阳等人再也没来纪府门口生事,只是,他们都去吊唁了薛圣,并且在薛夫人的泪眼里深感愧疚,没有在选拔大会结束之后按照规矩拜会纪伯宰。

也就是说,他们不认纪伯宰这个领头的。

大司为此很是头疼,召纪伯宰入内院去聊了两回,但纪伯宰也不当回事,不认就不认,先前那次六城大会,他本也不是领头。

“所以那一次咱们城就输了啊!”舒仲林很是痛心疾首,“下一次若还有贵门宗室来抢你的功,非要拿着你打下来的位置去逞能,咱们慕星城岂不是又要重税一年?”

花满楼的厢房里,几个好友皆在座,舒仲林一说完,梁修远就跟着叹气:“不是我说,伯宰你也忒好说话了些,上一回那情况就不该让步,不然,咱们慕星还有机会争一争前三。”

明意坐在纪伯宰身边,闻言忍不住扭头小声问不休:“上一回是什么情况啊?”

纪伯宰目不斜视,伸手将她偏走的小脑袋捞回来,淡声道:“别问他,问我。”

明意立马挺直背脊,光明正大地对他重复了一遍问题。

满意地点头,纪伯宰抿了口酒:“也没什么情况,就是平王殿下当时觉得我不堪用,侥幸赢过郑迢,后头就不好赢了,所以让他栽培的一个宗室子去顶替了我,继续后头的比试。”

结果可想而知,那宗室子没扛过一个人就狼狈败下阵,彻底断了慕星城的希望。

“我就不明白了,慕星城赢了对整个城池的人来说都是好事,有谁愿意把自己每年辛苦劳作换回来的财富分别的城池的人一半啊?他们也知道你能赢,但居然就想那么个由头,硬是将你带了回来。”舒仲林犹为忿忿。

言笑嗤他一嘴:“就你这么个简单肠子,可别妄议这些大事了,当心哪天说错了话,连累门楣。”

舒仲林瞪眼:“我说错什么了?”

梁修远摇头,示意他喝酒,然后岔开了话去:“今年咱们城里那几个苗子倒是挺好的,只是脾气倔了些,听说他们还去请立楚河为领头,不愿听你的指派。”

纪伯宰不以为意:“随他们去。”

与其说他是为慕星城而战,不如说他战只是为了找一些人清算一些账目,至于慕星城之后能不能赢,谁去赢,说实话他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