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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堆。

但总起来,其实就一句话!

“哦……”

杨戈饶有兴致的拉长着音调总结道:“转移内部矛盾的最好方式,就是在外部找一个强敌是吧?”

从这个角度去看待整件事情,他发现阳破天这个人还挺有勇有谋的!

江浙税务改革之事,他杨戈给提了牌匾,就相当于是他杨戈在这件事上站了朝廷。

而阳破天在这件事情上搞事情,就等于是同时打了他杨戈和朝廷两方的脸面!

和朝廷撕破脸,招安之事立马告吹,明教内部招安派和造反派的争斗基础,也自然烟消云散!

和他杨戈撕破脸,杨天胜的最强外援立断……他杨戈再强,明教数十万教众也不可能接受一个仇人做为下一任教主的外援!

而朝廷和他杨戈施加给明教的压力,又推动了明教内部团结一致,以及巩固了他阳破天的教主之位!

可谓是一石四鸟!

只是有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杨戈纳闷的嘀咕道:“可是他阳破天,到底是哪里的勇气来招惹我?他明教教众再多,我要杀也不过三刀,有个屌用?”

跳蚤闻言,身躯颤了颤,连忙强迫自个儿眼观鼻、鼻观心……

杨戈百思不得其解的左思右想许久,忽然又想起一事来,抬眼问道:“你家道尊,还好吧?”

跳蚤无动于衷。

杨戈伸手在他眼巴前摆了摆:“哎,问你话呢?”

跳蚤茫然的一抬头:“啊?”

杨戈:“你们家道尊,还好吧?”

跳蚤愣了愣,错愕的反问道:“二爷何出此言?”

杨戈笑道:“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事来……”

跳蚤连忙抱拳拱手:“还请二爷明示!”

杨戈:“我记得前几日你闲得蛋疼跟我提起过,白莲教教主唐卿,平白无故的被一个神秘人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顿是吧?”

跳蚤一脸懵逼的“啊?”了一声,很快便反应过来,点头道:“确有此事,但此事与我楼外楼守门人有何关系?二爷,那神秘人可不是我们守门人啊!若是他老人家亲自动的手,根本就不可能有消息送过来!”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道尊动手揍的唐卿!”

杨戈摇头如拨浪鼓:“你们家道尊也没那个实力!”

“我说的是……嗯,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家道尊也被那神秘人按在地上摩擦过?”

跳蚤硬着头皮回道:“二爷,这种事……哪里是小的能知晓的。”

杨戈点头:“也就是说,你家道尊可能没被人揍过,也可能被人揍过对吧?嗯,薛定谔的挨揍!”

跳蚤无言以对,只能头皮发麻的点头:“二爷言……言之有理!”

杨戈一拍手:“那我们就先假定你家道尊也被人揍过,只是你家道尊骨头比唐卿硬,非但没有忍气吞声、打落牙齿和血吞,还反手就把事儿给捅到了我这儿,好让我去给他报毒打之仇……”

“破案了,阳破天肯定是抱上了一条侠肝义胆、江湖豪情之大腿,觉得我不能再对他产生威胁了,才敢放手一搏!”

跳蚤一脸欲言又止,他很想告诉杨戈:‘你这种基于一连串“假定”之上做推断的做法,一点也不严谨,若是在我们楼外楼,你连大锅饭都混不上……’

可面对杨戈认真的模样,他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心想着:‘您高兴就好!’

而杨戈,也不需要跳蚤来肯定他的推断……

他这个推断,虽然是基于一连串“假定”之上。

但他却有九成把握断定,他这个推断就是真相!

他甚至还敢断定,那个神秘人绝不是龙虎山那个老登!

“还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杨戈心累的叹了口气,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实话说,他对明教的印象一直都挺好。

不提他与杨天胜之间的交情,单凭当初舟山抗倭,明教五千余好汉在舟山留下了一千三百二十六位英魂,活着的人也几乎都人人带伤这一点……

他就没道理对明教印象不好。

那五千多名好汉,虽然是杨天胜拼着脸不要,从明教各堂各支求来的,但当时阳破天这位明教教主但凡摇一摇头,说个“不”字儿,那五千多名好汉就断然去不了舟山!

而且事后明教战死了那么多精锐教众,明教上上下下连一句埋怨的言语都没有。

这份情谊,杨戈一直都记在心头,他也一直都在避免与明教发生冲突。

这几年,谁惹他、他怼谁,无论孰强孰弱、是生是死,他都没有怂过。

唯一一次绕着道走,就是东渡出海前,阳破天在杭州堵他那回……

可没成想,到头儿来还是阴差阳错的弄成了这个样子!

杨戈沉默了许久,才叹着气开口道:“用你们楼外楼最快的消息传输渠道,替我给阳破天带个口信过去……江浙那笔账,我可以暂时不跟他算,但只此一次,再敢算计我,就老账新账一起结!”

“另外,我不管他们明教内部怎么争、怎么斗,总之杨天胜和凤阳杨家不能出任何差池,谁要敢动他们,我客栈都不开了,往后就招呼他一个!”

跳蚤杵在他面前,不停的擦着汗,嘴就跟被浆糊黏住了一样,一个字儿都不敢往外吐。

杨戈看他一眼,接着开口:“再替我转告你们家道尊,这件事我杨二郎扛了,他尽可放出风去,无论任何人因为这件事找你们楼外楼的麻烦,我都将视作是对我杨二郎挑衅,你楼外楼因为这件事死多少人,我就要他死多少人,我杨二郎说话,一口唾沫一口钉!”

杀气腾腾的语气,令跳蚤一个激灵,本能的站直了身躯,抱拳拱手道:“是,二爷!”

杨戈挥手道:“去传信吧,要快!”

跳蚤一拱手:“小的晓得!”

说完,他转身小跑着离去。

留下杨戈一人,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怎么想做点正事儿,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