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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舒彦看着秦瑜钻进了车子,又看着车子缓缓启动,离开码头。

宋舒彦有些失落,也许是他来晚了,也许是国外和国内的差距太大了,更有诱惑吧!

见少东家这般闷闷不乐,陈华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安慰他两句:“少东家,可能是我好心办坏事儿了,让秦小姐误会你了。”

“嗯?”

“我看您年轻,脸皮薄,想帮您推一把!就跟丁长胜说了两句。”

宋舒彦坐直了身体:“说什么了?”

“我跟丁长胜说,让他去跟他们秦经理透露一点,您对秦小姐有意思。我本意是希望秦小姐能懂这个意思,跟您之间快一点,没想到秦小姐误会了。”

“误会?”

“秦小姐以为,我们是想以设备订单为诱饵,让她对您……”

宋舒彦补上了“投怀送抱”四个字,想起那日秦瑜没有吃晚饭,他后来又见了丁长胜,顿时了然,“你这是在侮辱她!”

宋舒彦不再言语寒着一张脸,车子直接进海东纱厂,他走在办公楼的楼梯上,来往的人,鞠躬叫他少东家,没有丝毫回应,犹如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投入了一大块寒冰。

宋舒彦进了办公室,纱厂的厂长敲门:“少东家。”

“进来!”

宋舒彦不在纱厂这么些天,厂长自然有一堆的事儿要汇报,他听着这些厂里的琐碎,心头却烦闷至极,自己被秦瑜如此误会,她是不是认为他是一个玩弄女人的纨绔?

好不容易集中精神听完厂长的汇报。

宋舒彦心里是猫爪狗挠,原来秦瑜不是看上了洋鬼子,而是她受到了侮辱,他要跟她解释,现在能够最快再见秦瑜,就是请她和乔希去傅嘉树的厂子里看看。

他拿起电话机,拨打了傅嘉树办公室的电话,平时傅嘉树大多不在办公室,今天很凑巧,他在。

电话那头傅嘉树一接电话立马说:“舒彦兄,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来了。”

宋舒彦跟傅嘉树:“这次在武汉我认识了一个德国人,他说他做过纺织机,现在在做印花机,我跟他说了你那里遇到的情况,我邀请他过来给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今天下午没空,我们家隔壁的房子卖了,我要跟下家去做产权登记。你看明天可以吗?”

“房子卖了,你们家不是有房产经纪吗?让他们去办。”

“卖给一个朋友的,我得亲自去。你帮我约明天吧?”

“好吧!”宋舒彦也知道自己太过于心急了,明天就明天吧?

宋舒彦挂了电话,又给秦瑜打电话,秦瑜电话没打通,宋舒彦看着电话机,虽然恨陈华平自作主张造成了这个误会,但是现在他也只能靠陈华平去打电话给丁长胜去找秦瑜。

他让秘书去找了陈华平过来,陈华平刚才被宋舒彦一张臭脸给弄得很没意思,此刻又被他给叫过来问:“少东家,您找我?”

宋舒彦用平缓的语调说:“我跟傅嘉树联系好了,明天去他们厂里看纺织机,不过打电话给秦小姐,秦小姐没接。你联系一下丁长胜,让丁长胜跟秦小姐说一声,我安排好了,明天去兴华厂。”

宋舒彦拿起桌上的一张纸,用钢笔写了兴华厂的地址,推给陈华平。

陈华平怎么看不出来宋舒彦外强中干,被小姑娘误会之后,心里猫爪狗挠,坐立难安?

他坐下来拿起电话给丁长胜打电话:“小丁啊!我们少东家跟乔希约了说要去他朋友的纺织厂看看,他回来就跟朋友约了,打你们经理电话,你们经理不在位子上?哦!在跟史密斯夫人汇报工作啊!好的呀!等她回来让她回我们少东家一个电话,他要跟她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陈华平打完电话:“少东家,还是您跟秦经理说吧!我去办事儿了。”

明明是这个陈华平惹出来的事,他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不会真以为帮了什么忙吧?

宋舒彦的脾气差点失控,他告诉自己,这是他父亲派给他的老臣。再忍忍!

“你去吧!”

又听了两个人的汇报,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宋舒彦拿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商场上新认识的朋友打来的,那人是个话痨,拉拉杂杂又说个没停,宋舒彦连忙制止他:“唐先生,今天我刚刚从武汉回来,还有一堆事。中午,好的!云海吃个便饭?我也只能这点时间了。十二点见?”

宋舒彦跟商场的朋友约了个便饭,继续彦听会计说着上个月的收支情况,他出去的时候是月底,这个时候是月头了。学商科的他几乎是吹毛求疵地追问,李会计都被他问得额头上冒汗了,得亏电话铃声响起,少东家伸手接了电话,能给他喘口气的机会。

电话那头秦瑜刚刚从史密斯夫人的办公室里出来,汇报了这次去武汉的情况,回到办公室,丁长胜就来找她说宋舒彦让她回电话。

丁长胜还关上了她办公室的门跟她说:“秦经理,陈经理已经埋怨了我一通,他跟我说,他们少东家对您是认真的,正儿八经地想要追您。不是我说的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宋大少。”

秦瑜抬头:“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对有妇之夫感兴趣?我不希望你再提这件事。工作是工作,我不会公私不分,希望你也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丁长胜讨了个没趣,出了秦瑜的办公室。

秦瑜找出了宋舒彦的名片,拨打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宋舒彦的声音:“喂!”

“宋先生,您找我?”秦瑜问他。

“我已经跟我朋友约好了。明天上午九点你和乔希能去吗?”

“我打电话给乔希确认一下,马上给您回复。”

“秦小姐,我了解了一下,我们陈经理擅作主张说了不该说的话,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他说的话,并非宋某的意思。我认为他的话,侮辱了你的人格,为此我很抱歉。”宋舒彦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宋先生,谢谢您的解释。听到的那些话,我却是很震惊。我希望接下去我们能达成共识。这是纯粹的商业行为,基于产品和服务本身,与私人无关。”

“那是当然,在商言商。我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我先联系乔希,中午我还有一些私人的事要办。马上要离开洋行了!”

挂断电话,宋舒彦表情略微放松,看向坐在那里的会计:“李会计,你继续。”

没多久秦瑜打电话过来,说是跟乔希约好了,她问宋舒彦那家工厂的地址,说他们会准时到。

“明天我派车来接你们过去。”

“好的,谢谢!”

听见秦瑜没有拒绝,宋舒彦暗暗舒了一口气,也不再刨根究底,李会计走出宋舒彦办公室,他不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他想谢谢打来那通电话的人。

秦瑜这里,她一回洋行就给傅嘉树打了电话,约了等下去办理房子的过户手续。傅嘉树说中午来接她一起吃饭,她也有事情拜托傅嘉树,希望他能替自己保密,不要跟宋舒彦透露自己的身份。

原本的计划他们之间是有离婚的共识,现在出现了变数。如果宋舒彦知道了她就是那个乡下妻子,不离婚了,她都能想象宋家老两口乐呵呵地坐等抱孙子。

不知道傅嘉树肯不肯隐瞒?如果不肯,那还得另外想办法。

中午十二点,秦瑜提着行李箱下楼,洋行里的员工她大部分不认识,不妨碍洋行的大部分员工都认识她,毕竟她这个年轻姑娘直接空降成为一个部门实际上的一把手,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一路上都在跟她打招呼,她只能一路报以微笑,回上一两句:

“对的,趁着中午回去把行李放了。”

“下午回来的,不过大概要三点了。”

“吃饭去呀?过两天带我一起去,今天中午有事,真不好意思。”

走到门口,傅嘉树站在车边,见她出来,过来帮她提了行李放进车里。

丁长胜也出来吃饭,见很多人往那边看,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替秦瑜提行李箱,他看着秦瑜脸上带着笑,坐进副驾驶。

“来接秦瑜的人是谁?”有人问。

“傅德卿的儿子,傅家的公子啊!”

“你们居然不知道?听说秦经理来的第一天,晚上不是公司聚餐吗?他就在汇中饭店等秦经理吃完饭,送她回去的。”

“是吗?”

“我想起来了,秦经理来的第二天,中午他也来接她走的。”

“我说呢!史密斯夫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这么一个重要的位子交给一个才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原来背景这么深厚啊?”

丁长胜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那些话多么可笑。

傅嘉树和宋舒彦本身来说是不分上下的两位公子哥儿,看傅嘉树又是给秦瑜提行李又是给她开车门的殷勤劲儿,傅嘉树在追秦瑜?

宋家那位,不仅已经结婚了,而且这几天还是端着的,陈华平还一副,秦瑜给宋家那位做妾也是抬举她,自己还傻乎乎地真去提了。

丁长胜之前没有想抽自己,现在特别想给自己两个大耳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