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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却是一片吃了,又夹了一块,夹到第三块,陈至谦跟他说:“你这么喜欢,我这块就留给你了。”

他才恍然,一整张饼切了八份,他一个已经吃了两份,现在要吃第三份,他尴尬:“不了,你吃。”

陈至谦吃饼,樊琪问他:“好吃不?”

陈至谦点头,又摸了摸她的头:“不过这个你就不用学了,我会。”

周雅兰问:“你们俩都这么会做饭,家里谁做饭?”

“他做早饭比较多,我喜欢睡懒觉。”

廖雅哲听樊琪这么说,他抬头了愣了一下,问:“做早饭是不是可以交给菲佣?”

周雅兰笑:“为心爱的人做早餐,是一种情趣。”

“我不会怎么办?”廖雅哲有些烦恼。

“那就学啊!没有谁是天生会的,追女孩子是需要花心思的。”樊琪跟他说。

廖雅哲点头:“我知道了,我去学。以后我就可以做给妙儿吃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真诚,要不是他对着她眨了眨眼,许妙儿差点就信了。

听到这里,冯学明吃饱了,又想吐出来。

他只想问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来吃这顿饭?是给自己找难堪吗?

他看着廖雅哲和许妙儿,把廖雅哲叫过去。

冯学明扬手,廖雅哲脑袋一缩,冯学明看着他这个孬样儿,笑得比哭还难看:“笨!”

见他没打下来,廖雅哲头又伸直了:“学明对不起!”

“你说得对,是我对不起她!”冯学明拍了拍他的肩,“真的追她,就认认真真地追,其实她很笨的,对人很死心眼。你喜欢她也挺好,好好对她,要是你敢对不起她,看我不打死你!”

廖雅哲没想到冯学明就这么放弃了,他现在要是说自己不追了?冯学明是不是会打死他?

“冯学明,我们还是朋友吗?”廖雅哲心里有个奢望。

冯学明没好气地说:“你说呢?”

廖雅哲看着冯学明大跨步离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想。

许妙儿走过来问:“他说什么?”

“他说,让我好好对你,要是我敢对不起你,他会打死我。”

许妙儿呼出一口气:“樊琪说得对,迟到的爱,就是糊在胸口的一坨屎,暖心更恶心。”

下午几个人一起在岛上晃悠了一圈,坐了三点的渡轮离开。

回到岸上,樊琪上了车,她靠在椅背上:“你说,这个冯学明也挺奇怪的哈,说他渣吧?确实很渣。但是你看他对廖雅哲,其实真的算是手下留情了。”

“还记得读书的时候,民族资本家的两面性,是怎么说的吗?”陈至谦边开车边问。

樊琪转头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出这么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民族资本家有革命性和妥协性,一边他们受到帝国主义和军阀的压迫,所以他们是反对压迫的,另一面是他们自身又处于剥削阶级,所以他们和帝国主义有千丝万缕的内在关系,他们又有妥协性和软弱性。放在冯学明身上,他本身是被他外公和父亲压迫的人,他确实是一个想要反抗的人,所以上辈子他会捐赠天禾,他会以朋友的名义安葬许妙儿,他会结扎,另一方面他又是这两人的继承者,他们的恶习他都有。”陈至谦在红绿灯口,揉着樊琪的头发。

“这都能扯上政治知识?显摆你博学,还是显摆你年纪大?”樊琪问他。

樊琪问了才想起某人特别忌讳提某些事,连忙安慰:“老公不生气哦!乖哦!我老公最最年轻英俊潇洒了……”

在她的马屁声中,陈至谦开车回家。

家里舅舅坐在院子里休息,张月琴和舅妈正在厨房做晚饭。

舅舅和舅妈还要在这里待上两个礼拜,等舅舅身体恢复地好一点再走,张月琴已经买好机票,明天一大早的飞机离开。

吃过晚饭,樊琪拉着张月琴上楼到他们的房间,打开了保险箱,她从里面拿出来一万五美金,把钱交给张月琴,这些钱让她带回家去。

“姆妈,这些钱,还有那些金首饰,到了机场我会找人带你去出关申报,飞机上也有我们认识的空姐,等到了上海会安排人带您去申报。您回家去,钱不要再省着用了,缺多少,就打电话给我们。知道不?”

舅舅出院后,张月琴有时间了,樊琪就带着张月琴出去买了些回去的东西,尤其是给还没见过面的嫂子,买了些金首饰,嫂子是乡下出来的,他们乡间规矩大,别的樊琪不知道,反正买金首饰总归不会错的,所以给嫂子从金戒指、金项链到金手镯买了全套。

“看见你们俩这么好,爸爸姆妈在上海也放心了,囡囡,我知道阿谦刚刚开始做生意,手里还缺钱,你赚得多,用得地方也多。你们也不要为我们担心,在上海我们家三个工人,条件算满好的。房子解决了就更好了。”张月琴拍着樊琪的手。

想想自己才见姆妈,姆妈又要走了,樊琪洗过澡,跑张月琴房间,坐张月琴的床上,窝在张月琴的身边,母女俩说话。

陈至谦一个人躺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叫了老婆两回了,她还不过来,直到他看见一条新闻:“好友偷食未婚妻,冯学明暴打耀华少东”

他拉开门:“琪琪,廖雅哲和妙儿上新闻了,你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