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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目光,前边儿架子上一排嫩黄色的噗噗熊,大大小小,站的坐的都有,樊琪挪不开眼睛了。这是她的噗噗啊!真的好可爱,好想全要啊!

陈至谦暗暗叹了一声:“就买一个?床上放不下了。”

“嗯嗯。”樊琪连连点头,噗噗是她的最爱,其他都可以靠边。但是怎么选呢?

“你说哪个好?”樊琪问陈至谦。

陈至谦又不懂哪个好,只是按照大小,给她拿了一个坐着的噗噗熊,三十厘米左右的高度,塞在她的手里:“这个?”

她抱着这个噗噗熊:“我也觉得你最可爱。跟姐姐回家吧!”

上次选海豚的时候,她也这么说,她是选择困难症吧?所以要个人给她做决定?

看了一圈,玩具世界比孩童天地价格贵了一些,基本上没什么服务,另外多了一些品牌授权产品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特色的产品,没有差异化经营,唯一的好处就是店员不会一直跟着,这样逛逛倒也自在些。

樊琪逛得有滋有味,没有察觉身边的陈至谦不见了,等她回头去寻找,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过来,她问:“你拿了什么?”

陈至谦把盒子递给她,里面是一排形态各异的噗噗熊的塑料玩偶,一个个憨态可掬,他说:“床上放不下了,你那边的窗台上空着,上面够你放一排的。”

听见这话,樊琪眉眼皆笑地点头:“嗯。”

陈至谦接过公仔和玩偶,去付了钱,把东西塞到了她手里。

樊琪反应过来,难道不该是自己付钱吗?好吧!以后自己得记得不能一直让他出钱。

两人上了车,樊琪摸着噗噗熊:“我感觉玩具天地是完全没服务,孩童世界的服务就显得太过于刻意了,这样被追着买,很多人可能会买,但是买了回去,可能又后悔。”

“也有买了觉得很不错,会再买。尤其是新品,这种推荐方式还是很有效的。”

“可是也可以用海报,放在显著位子等等引流手段。”樊琪想起上辈子的直播带货,可能自己不喜欢这种呱噪的服务吧?所以会嫌烦。

“不管你嫌弃孩童世界功利也好,打扰人也好,这种手段就是会提高销售,总好过玩具天地这种完全没存在感,没有任何记忆点,玩具天地很容易客户流失。”陈至谦叹气,“只是就连电视游戏机都不会是我未来的主力方向,培养小型的代理公司,就是甄别小型代理公司,我们都要花的很大的心思,这事儿真要做好,还真有点麻烦。所以不能要求尽善尽美。至少玩具天地的规模在那里。”

“也是。”

车子开出商场,外头淅淅沥沥下着雨。

樊琪看着车窗上挂下来的雨水,不过就算是陈至谦这么说,樊琪还是对玩具天地很不满意。努力想上辈子自己最喜欢最舒适的服务,那种服务不是某个大牌把她列为超级VIP,年年给她送礼物,邀请她参加一些活动。她对这种服务,老实说并不感兴趣,这样的服务对她来说甚至是累赘,大部分时候,她会网上下单,等待送达。要是有网络就好了,电视游戏机就能在网络上卖了。

除此之外还有那种服务比较让她舒服呢?

对了,自己很喜欢一家北欧家具店的服务,他们的店员就不会跟在身边,顾客可以享受那里的自在逛逛的感觉,但是你能感受到他们的贴心,在一些不规则的装饰品边上挂着软尺,可以供你丈量尺寸,纸和笔随时都能取用。

樊琪回顾完那家店的风格,跟陈至谦说:“陈至谦,我觉得最好的服务是那种细节无处不在,没有功利,又不被打扰的服务。”

“怎么说?”

樊琪开始设想:“他们不是获得迪士尼授权的吗?那么门口站着噗噗或者高飞欢迎来宾,跟小朋友互动。但是顾客进来之后就不要有人跟着了,里面设置一个小小的儿童乐园,有滑梯,木马,之类的玩具,边上一圈放置凳子,可以让孩子玩一会儿……”

“这个想法很好。”

说完,樊琪叹一声:“我的想法傅老板未必听得进去。”

樊琪在揉噗噗,陈至谦伸手揉她的脑袋:“跟傅老板谈的时候,说孩童世界是谄媚式的服务很不好。服务无处不在,却又让顾客自由自在才是好的服务。这样他们的管理人员接受度就高了,我们先尝试沟通一下,毕竟玩具天地,是本城最大的玩具经销商。”

“嗯,跟他们聊聊。”

晚上的路不堵,隧道一路畅通,很快到家,进家门樊琪就迫不及待地拆了小玩偶的包装盒,把塑料噗噗熊排排坐地放在桌上,又抱着毛绒噗噗熊去泡,泡好噗噗,她去洗澡。

等她出来,陈至谦正在用酒精棉擦玩偶:“好了,去放窗台上吧!”

“你这叫‘洁癖’。”樊琪拿过一溜儿六个玩偶进房间,放窗台上。

一排玩偶放上,空气里带着淡淡的酒精味道。说他有洁癖,自己咬过的冰激凌,她勺子上的蛋糕都吃了,说他没有吧?这几个玩偶要用酒精擦,公仔一定要她洗干净了才能放床上。

陈至谦进去的时候,看见她手里抱着昨天买的海豚,跪坐在床,背对着他,对着窗台上的玩偶一动不动。

脚底板对着外面,陈至谦看着她白嫩的脚丫子,勾出小手指在她脚底划拉了一下。

这就跟按下了按钮似的,樊琪立马蹦跶起来,火大得把手里的海豚砸陈至谦头上:“陈至谦!”

樊琪伸手要打人,陈至谦往后一仰,樊琪一脚踩空,从床上摔下来,陈至谦一把将她抱住,还笑得开心。

樊琪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多少被人抱的经历,突然被一个年轻男人给抱住了,还是抱了个满怀,虽然这个人跟原主是养兄妹,但是那种感觉她还是觉得怪死了。

那人还用带着宠爱中带着笑话的口吻:“这么不小心?”

他不来挠她的脚底板,会这样吗?这会儿还说她,樊琪仰头要瞪,却见他一双黑眸里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瞬间她的心跳加速,这个感觉真特么怪,太奇怪了!

幸亏这个时候,外头电话铃声响起,樊琪推开他,赤着脚跑:“我去接电话。”

房间里的陈至谦微微缓了缓,呼出了一口气,把地上的海豚给捡了起来,扔床上。

这么多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调皮捣蛋的样子,小时候他生活在弄堂里,晚上跟阿珣哥睡在一起,因为樊家地方实在小,他们弟兄俩分成两头睡,这样还宽裕点,渐渐长大了,冬天他会把脚伸在阿哥的肚子上,阿哥嫌弃他,就用指甲挠他脚底板,他也会报复回去,两个小子闹腾起来把木板床都拆了,气得樊妈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们弟兄俩跑一条弄堂,樊爸只能认命地拿起榔头修木板床。

只是这是两个男孩之间的顽皮,他从来都不会跟那个樊琪这样闹。今天他一定是疯了,跟她这么闹,还……抱了她,明明跟自己用的是同一瓶沐浴露,她身上好似有种别样的幽香。

“是啊!你告诉他,我有喜了,一胎一百零八宝,好吗?我已婚啊!怀孕不正常?我怀孕,他去酒吧喝酒,喝醉了让你给他打电话?我老公怎么想?你还替他打电话?廖雅哲,你有没有脑子?你个痴线……”樊琪忍不住骂了起来。

听见樊琪骂人,陈至谦看见地上的拖鞋,他弯腰拿起拖鞋走出去,到樊琪面前放地上:“穿拖鞋。”

“十三点,脑子歪特咯!”樊琪骂骂咧咧地挂上电话,转头看陈至谦:“我真的服了这些狗仔,廖雅哲打电话说,刚刚电视里放出来我跟你去买玩具的新闻,说我亲口承认怀孕。然后冯学明看见了,拉着他去喝闷酒,廖雅哲说他跟我天天在一起,都不知道我怀孕了,跟冯学明说可能是新闻里瞎说的。冯学明不信,非要廖雅哲打电话来问清楚。所以廖雅哲这个十三点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怀孕。你说这些人脑子是不是坏掉的?真的是,没有拆不散的婚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就冯学明这样,但凡我们是正常夫妻,外头有个男人,又是送花,又是为我喝醉酒。男方会不怀疑没想法?一旦对方心头有了疙瘩,离分手就不远了。这种人有没有道德底线啊?”

陈至谦见她气愤得小脸通红,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如果不是你能看穿他,其他小姑娘很容易被他满嘴的道理和风度翩翩的外表给欺骗的。他跟刘襄年一样的,心里只有他自己,为了得到你,借着深情的幌子,来拆散别人的家庭。真的倒手了,不用两三年,外头又有新鲜的了,他又换了。”

“是的呀!西装革履是他们的一层皮,脱掉衣服就是一个流氓的芯子。”

樊琪也告诉自己,没必要为这种事生气,上辈子难道见得不多?垃圾男人让老婆做家庭主妇,在家生了一个又一个,自己在外一副精英男的模样骗她们这种刚刚毕业的小姑娘,口口声声家里的老婆跟他没有心灵上的共鸣。等骗上手了,让两个女人对撕,渣男隐身了。

她走过去开了电视机,调频道,港城频道颇多,一个娱乐台在劲歌辣舞,另外一个娱乐台在播报新闻。

“不早了,睡觉了。”陈至谦要过去关电视机,就在这时,电视机里放出了一张图片,主持人开始播报新闻说遇见樊琪和陈至谦在逛儿童玩具商店,陈至谦护着樊琪,樊琪手护凸肚,疑似有孕。

“凸肚?”

樊琪往下看,她手伸到肚子上,难道是自己真吃多了?还真的感觉有一点点大呢!

陈至谦关掉电视机,拉着她进房间:“好了!好了!睡觉了,你不看看什么时间了?开空调去。”

樊琪开了空调,她坐下撩起衣摆,低头仔细看,腰还是腰,肚子么?她不确定,问:“陈至谦,我肚子真的大了吗?”

陈至谦看向她,她也真是的,给他看肚子。坐下来,肯定是有一点点小肚子的,真的不严重,看了一眼,他侧过头:“身上肉肯定是比以前多一点的,最近你吃得多。但是你消耗得也不少,每天跑步,不会的。”

“是啊?难道我每天跑得不够?要不明天再加一圈?”

“真的够了,每天将近一个小时的跑步肯定够了。要不我们再去办张卡,边上有个健身房,每周去两三天,锻炼锻炼肌肉,对形体会好,你说呢?”陈至谦问她。

“也行。”樊琪说。

陈至谦把海豚给她,看着她边上的大白熊问:“你没地方放了吧?”

樊琪抱着大白熊:“大白,姐姐今天要宠幸小蓝了哦,明天……哦不,后天再抱你睡!”

“宠幸?”陈至谦问。

“对啊!我会雨露均沾的。”樊琪很骄傲地说,“明天我给它们做个牌子,每天晚上我翻牌子。”

陈至谦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