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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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家店铺架子很大?都不肯切?”
“可能好吃,又便宜吧!”
“嗯。”
樊琪剥了一把小核桃肉,拿起纸巾要倒在手心里,想要一把全部倒进嘴里,看着正在吃面条的陈至谦。
人家给自己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有好东西总要分享一下,她说:“我剥的小核桃肉,给你留一半。”
陈至谦见她脸上露出肉疼,又故作大方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刚才心头的那些不适,那些怀疑,暂时放到了一边,他说:“你自己吃吧!”
樊琪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埋怨自己未免也太小气了。不过还是一大口吃下去过瘾,一大口嚼着好香,嘴巴里还有山核桃肉:“下次买香榧子,肉也香,一大颗好剥。”
“香榧子?”这东西不像小核桃吃的人多,陈至谦认识这玩意儿,也是很多年之后了。樊琪怎么会想吃这个?
樊琪想起这玩意儿有点小众,她补:“也是杭州的特产,有点儿像橄榄核的,高中的时候有同学带过来,我吃到过,满好吃的。”
“下次回去的时候,找找看吧!”陈至谦吃完拿纸巾擦了擦嘴,“好婆很想你。”
记忆里樊家都很疼这个女儿,既然穿进了这个身体,承接了这个身份,不管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家人了。
“奶奶和我爸妈,还有我哥好吗?”
陈至谦脸上浮现了笑容,这个笑容让樊琪都看得好舒心,听他说:“都很好。好婆身体硬朗,你爸妈都好,阿哥在技术大比拼中获了一等奖,已经是造船厂最年轻的焊接技师了,据说全国都很难找出几个比他本事更好的。”
樊琪脑子里都是原主的回忆,在回忆里爸爸很严厉,妈妈就听爸爸的,爸爸成天说哥哥踏实,问她能不能好好演戏?让她不要瞎琢磨。
原主心里恨她爸妈偏心,重男轻女。
这些天樊琪回忆下来,樊家绝对没有亏待过这个女儿,因为原主最小,所以好吃的紧着她吃,衣服也给她换新的,在那里不富裕且颜色单调的年代,至少保证她衣服都干净整洁没补丁。
相对樊珣因为在三个孩子里最大,加上陈至谦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在樊家一家子的心里,宁可亏了自家孩子,也不能亏别人家的孩子,所以樊珣平时家务做得最多,一直让他照顾弟弟妹妹。
原主寻死觅活要出来,樊家爸妈把夫妻俩和她哥这些年攒下来的两千多块,全去兑换成港币给她拿在身上,要知道这时候内地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百来块。他们拼命攒下的那点钱到了港城来真是杯水车薪。
这要算是重男轻女,就不知道什么样不算重男轻女了。
“阿哥拿了这个奖,有没有找对象?”记忆里原主出来前,奶奶就一直抱怨孙子没找对象。
陈至谦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收起碗筷走到灶台前:“没有,好婆还在为他发愁。我爸妈还是那个意思,你爸妈和好婆搬到我家去,把你家那点儿房子给让出来,给你哥哥一个人,这样二十来个平方也够结婚了。否则老少三代住一起,哪个姑娘肯嫁给阿哥?”
原主记忆里,他们住在老石库门房子里,上上下下好几家人,以前他们三代六口人住一起,床铺是早收晚搭,桌子是早搭晚收,公用厨房,还要倒马桶很不方便。
陈家夫妻摘帽回来,政府认定了陈至谦的奶奶和太爷爷都是爱国商人,把陈家花园还到了他们手里,陈家夫妻感激樊家一家在那样的年代里护住他们家的独苗,一直邀请一家子过去住,毕竟陈家花园一栋洋房要六百多平米。
偏偏樊家是很拎得清的人家,陈家家的房子再大,樊家一家子也不贪半分。
想到这里,从小缺少亲情的樊琪,越发敬重樊家一家子,她问:“对了,你给我爸妈和奶奶钱了没有,给了多少?我给你。”
以后自己这里多挣钱,想来自己给家人买房子,爸妈应该不会拒绝。
“他们不肯拿钱。我在日本机场给他们买了点东西,说是你嘱咐我买的,没多少钱。你不用给我了。”
他们拿了全部积蓄出来,自己想回馈一点,都不肯收,她想了想:“等春节的时候,我回去一趟,那时候我手里也该有点钱了,我自己去给。”
听见她这么说,陈至谦有些欣慰:“这样最好。我也跟他们说了,你找了股票经纪行做事。我说你的职位就像是银行里坐在柜台里,办手续的那种。你爸听了,很开心。”
“谢谢!”
“你先去洗澡,我刚好洗碗,洗好碗,我还要整理一些资料。地面不用清理了,我洗的时候,还会湿的,没必要。”
“好的。”樊琪走进房间拿衣服,转念那他上次清理难道不是脱裤子放屁?
原主记忆又提醒她,之前原主洗澡后她从不清理,但是,有一次陈至谦因为出来接了个电话,没及时清理,原主要上厕所,她大呼小叫,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原主在外又美又娇又温柔,为什么回到家里就不能对他礼貌点儿呢?
樊琪进去洗澡,洗完澡穿衣服,才发现一件事,她又忘记拿文胸了。
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又只跟他住了一天,之后他就出差去了,也没机会改这个习惯。唉!
樊琪推门,探出了一个脑袋,正从行李箱里拿东西出来的陈至谦抬起头看她,樊琪:“你能低下头吗?”
“干嘛?”
“让我进房间拿点儿东西。”樊琪摇头,“谁叫我是金鱼脑子呢?”
陈至谦似乎领悟了她说什么,低下头,樊琪飞快地从卫生间跑了出来,进了房间。
她拍自己的脑袋,都说股民是金鱼脑子,只有七秒记忆,她还真是。
戴上文胸,她又低头,这么白天戴着晚上还戴着,不会憋出乳腺疾病吧?早点买房,到时候一人一间屋就好了。
啊呸!什么脑子?还一人一间屋呢?他们怎么可能一直住一起,早晚要独立门户,各过各的。
樊琪套上T恤出去,回卫生间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出来跟陈至谦说:“我在房间里看书。”
对上陈至谦略带疑惑的眼神,反正他总会知道自己炒股的事,她说:“我报名考股票经纪牌照,所以要复习。”
“哦?”陈至谦的声音带着点疑问,之后又补,“好。”
樊琪进房间坐在床上,拿出卷一,继续背书。
大约个把小时后,门被敲响,樊琪连忙把书塞在枕头底下,陈至谦把放着她洗过衣服的塑料盆递给她:“已经好了,我来拿衣服去洗澡。”
“哦,哦!你进来。”樊琪接过塑料盆进了屋子。
陈至谦进来扫了一眼,进里面的衣橱找衣服,樊琪把衣服挂进烘干机。
见他还在翻,樊琪拿过他的睡衣递给他:“你的睡衣。”
“不是这套。”陈至谦继续翻找,找了另外一套出来,走了出去。
等陈至谦出去,樊琪拿出枕头底下的书继续。
她就复习点儿资料,用得着这么紧张兮兮吗?又怨自己为什么贪方便,要拿英文版的,要是用中文版的,不就没事儿了吗?
看了个把小时,今天晚上因为有应酬,回来其实已经不早了,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放好书,拉开门:“陈至谦,你不睡吗?”
穿着长袖长裤的陈至谦头都没抬说:“马上,你先睡吧!”
樊琪走出去,倒了一杯水,经过陈至谦身边,问:“你不热吗?”
“还好。”
樊琪喝了一口水:“啧啧啧!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美人哪里会热呢?只有吾等俗人才会热吧?”
陈至谦一双眼对上了她,这一刻要是目光带激光功能,她此刻已经脸上被烧出了窟窿,樊琪干巴巴地说:“不要那么严肃,开个玩笑。”
话说完,她再次暗骂自己嘴贱,嘴真的贱!没事儿为什么要调侃陈至谦呢?
恶习,这都是上辈子膨胀之后带来的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