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还记得昨晚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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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爷,天色已晚,我们住哪?”
“我好困啊!”
“小公爷,要不我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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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先回去睡觉?”
赵隽斜睨着她:“想的美!今晚你就守在此处,若是王霖性命不保,你当心自己的小命。”
哈!威胁她?
江铭玥怒道:“王大人又不是我刺伤的,他是死是活,关我何事?”
赵隽:“你是大夫。”
江铭玥:“我还真不是。”
赵隽:“你懂医术。”
江铭玥:“呵呵。”
一番争论无果。赵隽太过强势,江铭玥只能听他的。就算她想溜走,没有赵隽发话,她连县衙大门也走不出去,更何况,赵隽寸步不离守着她。或许,他是真的担心知县王霖性命不保,才会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吧?万恶的封建社会,丝毫没有人权可言啊!
江茗玥原本就有一颗慈悲心肠,岂会见死不救?
留下就留下。
眼看着已是亥时,她滴水未进,劳心劳力,是真的又累又困,眼皮子直打架。
在王霖的房中,守到子时,实在扛不住了。
赵隽却神采奕奕,毫无半点疲惫之色,他抱臂倚着梁柱,正饶有兴趣地盯着打盹的小女人。
她显然是累坏了。
也太……柔弱了些……
赵隽瞧着她以手支额,小脑袋一点一点,手中还不忘打扇子,给桌上煎药的小火炉扇着风。
那锅汤药,正咕嘟咕嘟冒泡。
赵隽勾唇轻笑,令人艳羡的绝世姿容,因他这一笑,使得这个寒夜跟着温暖了三分。
他轻轻走过去,抬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那蒲扇从她手中掉落。
她的身子,也跟着朝旁边倒去。
赵隽早有防备,一手准确无误地接住蒲扇,另一只手稳稳接住了她……的脑袋。
手掌轻柔一按,她的脑袋便靠在他的肩头。
赵隽轻手轻脚将她拦腰抱起,走至床边的那张软塌,又轻手轻脚将她放下。
软塌上并无棉被。
赵隽打眼扫视一圈,本想取了王霖的来用,眼神又有些嫌弃,最后还是走出去吩咐衙役,取来一床新棉被。
软塌上的江茗玥,眉目舒展,睡得安稳。
脸庞白白净净,肌肤细腻。
有一缕乱发,像她的性子那般肆无忌惮,遮挡了她紧闭的眉眼。
赵隽看不顺眼,一把拨开。
他出手很快,动作却轻柔,并未触碰到她那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的漂亮脸蛋。
说实话,真有点手痒。
昨夜他曾被她亲过,那么近的距离,他很清楚她那脸蛋的柔软触感,是多么美妙。
赵隽负手而立,只静静看着她。
咕嘟……咕嘟……
赵隽猛然回头,三两步走过去,忙将煮开的那锅汤药拿下来。药煎好了,自然要给王霖喂下去。此等伺候人的事,岂是他会做的?
这事本该江茗玥来做。
赵隽会将人唤醒,让她给王霖喂了药再继续睡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片刻后,房中多了一名镇国公府的护卫,代替了江茗玥正小心翼翼给昏迷不醒的王霖,强行灌药。不将汤药灌下去,怕王霖有性命之忧。某护卫之所以小心翼翼,并不是害怕惊醒王霖,而是……他偷瞄一眼,守在软塌边宛如根柱子的小公爷……
真稀奇!
本护卫在镇国公府当差,已有十年之久,何曾见过小公爷这般模样?
此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全金陵的百姓,谁人不知国公府小公爷,虽时常浪迹烟花柳巷,可他并不喜女色。明明已是弱冠之龄,后院偏偏连个侍妾也没有。
小公爷可是镇国公府的弟子!
为此,国公爷没少挥着鞭子又打又骂,多少名门闺秀的家中长辈上门提亲,小公爷死活就是不肯点头。
此女……要不要禀报给国公爷?
某护卫灌完药,便抱拳行礼,恭恭敬敬退出这间卧房。临走前又偷瞄过去,无意中竟瞧见小公爷的嘴角,挂着一抹疑似宠溺的笑意。
砰!
某护卫不小心撞上了桌角,吓得当场色变。
赵隽一眼瞪来,并未苛责于他,只眼神示意他出去,似乎生怕惊扰了软塌上安睡的女子。
某护卫再次行礼,急急离开。
不得了!
瞧着架势,小公爷对此女是上了心的!
此事,务必要禀告国公爷知晓才好。如此一来,想必国公爷就不会再为了小公爷擅自离家,而动家法了吧?某护卫连夜发出一封飞鸽传书。赵隽哪里知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被远在京都镇国公府的亲爹知悉?纵然事后得知了真相,赵隽亲手将这位名叫赵艺的护卫,打得皮开肉绽。
只不过,为时已晚,且于事无补。
江茗玥睡了个好觉,天刚亮就自然醒,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睡在软塌上,不由怔了怔。
抬眼望去。
赵隽微微闭目,依旧抱臂倚着梁柱,仿佛整晚没挪过地方,也没换过姿势似的,宛如一块石雕。
他长身玉立的样子,真是养眼!
江茗玥心中升起一丢丢愧疚感,忙起了身,先去查看王霖的情况,也看到了桌上的空药碗。
他倒是有心了。
江茗玥迈步走出,路过赵隽时,直接擦肩而去。以赵隽的耳聪目明能不晓得她走过去?
赵隽缓缓抬起眼睑,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人却没动。
本想跟过去的,可是看她钻进了对面的小厨房,便知她并非要离开,待会肯定还会回来。
果然,如他所料。
江茗玥在小厨房忙碌了小半个时辰,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不徐不疾走来。
“小公爷,饿了吧?”
“我煮了两个荷包蛋,要不要尝尝?”
“还有……”
一碗荷包蛋、一碗补血的汤药、一个空碗,空碗旁边还放了把匕首,摆在托盘上呈递在赵隽眼前。
意思很明显:先补血,再补血!
这女人……
赵隽心中刚升腾起来的一丝暖意,瞬间化为冰窟,眼神冷凝瞪着她,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为什么,她总是目的性这么强?
为什么自己总是容易被气得想掐死她?
江茗玥对他的畏惧,似乎少了几分,见状反而还能笑嘻嘻提醒:“小公爷别恼呀!君子要言而有信。自然,小女子也会言而有信,确保小公爷无恙。”
不想理她。
本公子再也不想理这女人……否则,早晚有一天,要被她这张舌灿莲花的小嘴,给活生生气死!
赵隽端起汤药,一口喝完。
又撸起左手袖子,任由她取他的血。
江茗玥无视赵隽那如有实质的死亡凝视,神色平静地拿起匕首,在他手掌肉多之处,轻轻划开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