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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到了秋收季节,家里人要下地干活,别?的人家恨不?得男女老少全家上阵,白家不?同。

他们是吃苦熬过来的,尤其是最小的白皎,父母兄长怎么都不?肯让她下地,而且她皮肤娇嫩,成熟的麦芒擦过皮肤,又痒又疼,两三天才能好。

但白皎也?不?是特别?清闲,她会上山采草药,看病是不?行的,男女有别?,但是家里人有什么头?疼脑热,或者预防风寒,她都会熬上一碗药,效果不?错。

药材早已经?差不?多炮制完成,可以卖给?县城药铺,也?可以自用,白皎收了东西,走进厨房。

“大嫂,我来帮你?做饭吧?”她声音轻快,宛如一泓清泉,让人听了就心生好感。

此时的地里。

夏日?炎炎,蝉鸣不?休,太阳高高悬挂在头?顶,刺眼的阳光瓢泼而下,晒得地里的庄稼汉子汗流浃背。

白家的地头?,家里三个男人下地干活,虽然白林走了,还有白希顶上。

若是仙界众人知道仙尊亲自下地割麦子,肯定?要吓得瞠目结舌,堂堂天界仙尊,竟然像凡人一样下地干活!

白皎也?想过阻拦,但是耐不?住白希自己主动?请缨,他觉得自己在白家白吃白喝,很不?好意思。

白皎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她就说了一句话,自己爹娘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她娘还把?她拉到一边说话,问她:“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呢?”

她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语气十?分坚决:“怎么可能!”

就算他生得再好看,

她也?坚决不?会喜欢上他!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副场面?。

几个人手持镰刀,清风一吹,金灿灿的麦地便似波浪般翻滚起来,远远望去,好似一片金色的海。

白母在地头?捆扎麦子,忽然发觉不?对了,怎么越来越多,她一抬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白希和?白山白父一起,一人把?持一垄地,数目一样,起点也?一样,可现在,才不?过半个时辰,他已经?远远将两人甩在身后。

对于捆扎的白母来说,更是只能看见一道灰色影子。

这样惊奇的场景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比如和?白家相邻的陈家,一抬头?,看见人已经?从后面?折返过来,他惊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忘了自己埋头?割麦子,手上全是扑扑灰尘。

那灰一下落进眼里,又辣又酸,眼睛登时就红透了,睁不?开,最后还是自家老子弄了清水洗了洗,才好受一点儿。

陈父没好气地说:“你?没事儿揉啥眼睛啊!”

陈大伟:“不?是,爹,你?快看白家!”

父子俩一起看过去,看到光秃秃的麦地,全都惊呆了,这啥情况,怎么怎么快!这是人能干出来的活?

他们眼睁睁看着白希一抓一割,手里的镰刀好似那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麦子纷纷倒下,堆成整整齐齐的一摞。

让人大开眼界。

别?说陈家人,就是白家也?看傻了,他们预计今天一天割完这块地,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已经?去了一大半!

看着看着才发现,白希力气特别?大,人又聪明,他们是离他最近的,看着他从开始的生疏,磕磕绊绊,到现在,已经?熟练得不?行!

别?人才开头?他已经?干完一行,且又快又好!白父白山俩人加起来,也?比不?过他一个人!

白山颤巍巍地说:“爹,他不?会出事吧?”

这情形也?忒恐怖了!

他们不?知道白希来历,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恐怖的战斗力,没见田里的其他人眼睛都快瞪裂了。

他俩心里十?分没底气。

白父连忙追上他,告诉他,让他干完这一垄地就赶紧回家,说着扫了眼四周,同村村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说不?定?正觉得他们虐待对方呢。

不?过,这小伙子到底吃啥长大的,咋这么有力气啊!

此时,白家厨房里,发出笃笃笃的切菜声,泡发好的香菇切丁,豆腐切丁,新鲜的五花肉切成肉沫,分别?放好,加上葱姜沫子,大嫂柳氏看见小姑子干脆利落的手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和?大哥白山一样,都是厚道人,对白皎也?好。

所以在听到她要帮自己做饭时,第一反应是拒绝,耐不?住白皎软磨硬泡,而且她没准备做得多麻烦,大嫂只能在一边帮忙烧火,香味儿一直往鼻子里钻。

没想到,小姑子手艺竟然这么好。

肉沫煸炒过后激出香味,和?馅料拌在一起,醒发好的白面?揉压排气,拽剂子,最后擀皮,包起来。

是的,白皎今天准备做包子,香菇豆腐肉沫馅儿,白嘟嘟的包子放进蒸笼里,没一会儿,香飘十?里。

她也?被大嫂赶了出来,大嫂一脸歉意,眼神闪烁:“皎皎,烧火这事儿还是我来做吧,你?也?累了,出去洗把?脸,好好休息,待会儿等着吃就行了。”

白皎张了张嘴,就见她一脸坚决,她叹了口?气,好吧,她确实有点累了。

捶了捶酸胀的胳膊,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其实她也?没多闲,山上还有一批药材没挖呢,以后绝对不?再干这事儿了,教给?大嫂就行了。

思忖间,忽然听见哗啦一声。

她朝声源处看去,眼睛睁得圆圆的,她看见了什么,临霄,啊不?,白希提着两桶水,一桶一桶水倒进吃饭的大水缸里。

她看得目不?暇接,水缸满了之后,他拿起扫帚开始扫地,总之就是眼里有活。

她禁不?住开始心虚,人家明明是来渡情劫的,现在好像成了吃苦来的。

真是……别?树一帜啊!

“皎皎。”他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扫帚,白皎感觉那扫帚都成了什么昂贵东西,红唇微张,露出一点鲜红水润的舌尖。

那双狭长凤眸直直望向她,掠过一丝疑惑光彩。

白皎顿了顿,笑容满面?地迎接他:“三哥,你?回来了。”

她便是便忍不?住惊艳,男人气质非凡,纵然身着粗布麻衣,也?遮不?住一身风骨。

想到他今天下地割麦子,白皎心虚地递上帕子:“哥,累不?累啊,你?要不?要擦擦汗?”

说完她猛地一顿,才发现,他全身清爽,不?染纤尘,冷白的额头?上没有一滴汗渍。

白皎惊讶一瞬,旋即反应过来,这可是仙躯,寒暑不?侵,流汗才会奇怪吧。

她眨了眨眼,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嘴上胡乱找借口?:“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她不?知道,她因白希而惊艳,自己落在对方眼里,亦是如此,看见她便眉眼柔和?,之前?的躁动?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轻柔抚平。

一见她明艳娇态,便心头?一软。

他轻轻摇头?,忽然伸出手,修长冰凉的指尖细致地轻抚她的脸颊,忽然微不?可查的一顿,触感细腻柔滑,全天下最细腻的玉脂也?无法比拟。

属于她的淡淡的温度钻进指尖,勾连起一片烫灼的温度。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将她圆滚滚且水润乌亮的瞳仁尽收眼底,眉眼如临春风般柔软温柔,再也?没有之前?的半分威严凛然。

白皎反应过来,吓了一跳,说话都磕磕巴巴:“你?、你?干嘛?”

他不?解地说:“小妹,你?脸上脏了,我帮你?擦擦。”

说着手掌摊开,指尖上一抹黑灰十?分明显,应该是之前?她帮大嫂烧火,结果差点儿把?灶上的火烧着柴堆,扑灭时弄上的。

她羞窘地眨了眨眼,又浓又密的眼睫轻轻一颤,仿佛蝴蝶振翅而起,又似细细密密的蛛网缠缠绕绕,勾连着他的心。

半开半阖间,窥见水眸里浮出的羞涩和?恼怒,可怜可爱。

“那你?也?不?应该这么做。”她嘟囔着说,诱人红唇撅了撅,饱满艳润。

“为什么?”

白皎噎住了,想到他好像失忆了,可能记不?得这些事,脸上绽开艳丽的绯色,吞吞吐吐地说:“因为、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你?失忆了不?知道,就算是亲兄妹也?不?能这么做。再说,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她凶巴巴地说,娇气却并不?惹人厌烦。

白希沉默一瞬,垂在袖子里的指尖轻轻捻了捻,细腻触感仿佛还有残留。

他漆黑眼眸认真无比:“那我以后告诉你?,你?别?生气了?”

白皎怔怔半天,反应过来后,脸色愈发羞红,她跺了跺脚,转移话题:“我们不?说这个了,说回之前?的事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我干完了。”

白皎惊得睁圆了眼珠儿:“干完了?你?不?累吗?”

他摇摇头?:“不?累。但是他们突然让我回来了。”

白皎皱了皱眉,想起刚才他的轻松举止,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说:“不?累也?不?能这么说。”

他微微抿唇,眼神不?解:“怎么说?”

白皎:“是人都会累,你?不?累人家就会觉得你?奇怪,而且你?刚加入青山村,虽然村里人大多朴实,但是也?有那种不?要脸的人,看你?好欺负,说不?定?就央求你?帮忙,占便宜。”

她几乎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讲,眼神关切极了,晶亮的瞳仁倒映出他的模样,水润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