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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前排左侧的副驾驶位置,盯着在路边人行道上的那队游客,几分钟后他们来到路口,这里有辆大巴车停靠。表哥连忙说:“就是这辆车,没错,我们上次坐的也是这辆!”

“那跟着就行了。”高雄回答道。就这样,出租车远远地跟在大巴车后面,高雄似乎很有盯梢的经验,跟得忽远忽近,有时候还故意在路口等着,过十几秒钟再跟上,我甚至担心他会跟丢,但并没有。其实我觉得有些多余,那个刘心美毕竟只是导游而不是间谍,打死她也猜不出后面居然有辆出租车在盯梢。

从机场朝北行驶,半个多小时后,大巴车在某商铺门口停下。这商铺明显是华人所开,牌匾上有明晃晃的中文,写着“明发珠宝行”的字样。游客们都下了大巴车,陆续走进珠宝行,高雄开着车继续向前行驶,在路口后拐了个弯停下。我从车后座拿了两张报纸,来到车外,坐在路口某家店铺大门旁边的台阶上假装看报。高雄也从车里出来,过马路朝斜对面走过去,可能是要买烟。

又过半小时,我用眼角看到那些游客走出珠宝行,上了大巴车,调头又往原路开。我连忙进了汽车,高雄继续回去跟着。两个街区后,大巴车折向东南方向,然后一路向东。出了市区沿公路行驶,两侧全都是树木,开了近三个小时。大巴车从公路驶上小路,从小路又开进树林中,为了不让前车司机看出来,高雄只得让汽车跟大巴车拉开更远的距离。好在林中的小路弯弯曲曲,不必担心大巴车能从后视镜看到我们。而林中寂静,大巴车的声音远远地就能看到,也不会走错路。

大巴车两次穿过村庄之间的小路,我们看到这些村庄很令人惊讶,按理说,这个地方早就远离泗务的市区,而且也不像是郊外的别墅富人区,但这哪里像是农村,很多都是两层的小独楼,干净漂亮,外面还有精致的铁栅栏,里里外外都种满各种植被和鲜花,非常好看。

最终我们跟大巴车拐了个弯,来到某处林中空地。将汽车在树林里停好,我让表哥留和他女友留下,三人步行前进。没多远就透过树林看到在空地中修建的那座印度庙宇,跟表哥手机里的照片一样。从距离来判断,跟我们刚才经过的那座村庄并不远,大概也就是半公里多点儿。

“好奇怪的寺庙,”高雄低声说,“为什么要修在这个地方?”阿赞布丹透过树叶观察,说并没感应到什么气息。我说咱们无法混进去,是不是要等天黑了才行。高雄点点头,说这座印度庙就在村庄附近,我们可以冒充成游客在村里暂住,晚上再出去打探情况。

高雄开着车,调头往回来到那座村庄,高雄告诉我,泗务市主要都是华人,希望这村庄的村民也都是华人居多。随便开到某民居的门口,有一名妇女正在门口坐着洗菜。高雄把车停下,跟着妇女攀谈,没想到对方似乎并不是中国人,操的是我听不懂的话,但肯定不是汉话,似乎是马来语。

高雄用半通不通的话跟她沟通,又让我掏出些钞票递过去。这妇女很健壮,仔细打量着我们五个人,看到表哥和他女友后,问了高雄几句话。之后似乎表情缓和了些,连连点着头,打手势让我们进去。

我很高兴,心想高老板毕竟是高老板,东南亚各国的语言都会些,光凭这点我就比不了。

这户人家共有三间屋,而且很凑巧只有那妇女自己,不知道她的家人都在哪,不过我也懒得打听。我、高雄和阿赞布丹一间屋,让表哥和他女友在另一间休息。那妇女还给我们端来很多水果和果汁,我连忙双手合十表示谢意,也不知道马来西亚的礼节是不是这样,但也不会别的。

休息到了傍晚,这妇女又给我们做饭,其实就是马来炒饭,用很简单的几种配料,也没有海鲜,但却吃得很香。我看到高雄在跟那妇女坐在院门口聊天,那妇女连说带比划,好几次都指向右前方,那就是印度庙的方向,我心想难道和古庙有关系?

天渐渐黑透,高雄对我使个眼色,我告诉表哥和他女友在这里好好休息,三个人开车出了这户农家。那妇女走出来问话,高雄停车出来,跟她又说了半天,妇女才回去。驶出村庄,高雄告诉我,这妇女是马来人,但上两辈也是华人血统,又看到表哥和他女友是一对情侣,不像是结伴的坏人,这才同意我们留下。高雄向她打听,问附近有没有什么景点,比如寺庙之类的,那妇女推荐说树林中有座古庙,香火很好,村民都愿意去供奉,所以才能风调雨顺,这附近的两座村庄也比较富庶,种的甘蔗和榴莲年年丰收,让我们可以去看看。

“那刚才妇女说什么?”我问,“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天黑出去?”

高雄点点头:“我告诉她要出去四处转转,妇女说晚上危险,要拜庙可以明天白天再去。我说没事,反正我们也睡不着,那两个人身体不适,就留下来拜托让她照顾。那妇女也没有阻止我们的理由,只好放行。”阿赞布丹说马来人要么信奉*,要么就是华人,信奉佛教和地仙,为什么会供奉印度庙神,这不合常理。

“管他!”高雄说道,“到那个地方再说。”说完他从放在前挡风处的皮包中摸出两把匕首,递给我一把。我看到这匕首很新,能有半尺多长,就奇怪地问你从哪里来的,飞机托运似乎也不行吧。高雄嘿嘿地笑,说在我们等候那些游客进珠宝店购物的时候,他看到马路斜对面有家卖马来刀具的店,就进去买了两把匕首,是野外露营用的,背面有锯齿。

我有些心虚,但看到高雄和阿赞布丹都似乎很淡定,心想他俩都不怕,我也不应该。但我拿着这刀的手却有些发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怕还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