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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我急了,就想上前。不过我身子却根本不受控制,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由自主把身子转向另一个方向,往医院走廊的另一个端的出口走去。

“妈!妈!救我,快拉我一把!”

我拼了命地大喊,但我妈还是没有一丁点儿反应。

这一侧走廊上并没有多少人,除了两个从其他病房匆匆走出的小护士外,就只有三四个病人家属在一起唠着闲嗑。我眼神穿过长长的走廊,最后把眼神落在了走廊尽头安全楼梯口,那里有一个人影默默地站在那,看着那人,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大亮天的,走廊光线也不暗,以我的眼神,竟然看不清那人的脸。

这就很奇怪了,要是我视力不好也就罢了,可是除了那个人的脸我看不清,他身后墙壁上挂的那种医学常识贴画上的标点符号,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那人,我突然有种直觉,这个看不清脸的人,肯定就是控制我行动的操控者。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那个看不清脸的人抬起手,对着我招了招,然后转身下了楼梯,我心里明白,这是让我跟着他下楼,虽然我万分不愿,但我根本就无从拒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往楼梯口走。

这一路我不甘心一直都在大喊救命,可是走廊上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往我这边看上一眼。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并不是那些人见死不救,而是他们根本听不到我声音,也看不到我这个人。

莫非我要死了吗?

前面那个看不清脸的是阴间的鬼差?

很快,我走到安全出口前,在下楼的瞬间,我转头自己所在的病房那边看了看,此时我母亲已经不在跟那个医生说话了,正向我这边看着,我也不知道是她看到了我,还是心里有什么感应。

这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母亲呢?

我心中涌出了万分的不甘,我才二十六啊,这两年虽然已经上了两年的班,但是赚的那些钱,除去人情往来自己都不够用,更别说给父母尽一份孝心了,想起刚才我妈憔悴的脸庞,我心里发酸,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顺着楼梯一直往下,中途虽然也遇到过几个人,不过依然没有一个人往我这边看上一眼,唯一证明我曾从楼梯上走过的,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这楼道不是封闭的吗,怎么刚才还有凉风呢。”

到了一楼,大厅中人多了起来,透过人群,我马上就看到先前看到的那个人正在前方不远处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口那走。

我没走出几步,前方不远的电梯门一开,一阵哭声传了出来,然后一群人推着医用担架车走了出来,我看得清楚,上面的白布单从头覆盖到尾,虽然看不到白布单下方的情况,但是还是能猜到应该是有人去世了。

现在医院已经很少有设太平间的了,基本上这边有人死了,那边就直接送火葬场,看来这位死者应该也是这样。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跟在担架车后边,长得干瘦干瘦的老头十分地打眼。因为他实在是太瘦了,皮包骨头的,简直就是一具包着人皮的骷髅。记得在报纸上曾经看过一则,因为厌食症导致剩三十六斤的外国女孩图像,我看这个老头似乎也不比那个女孩多几两肉。

我行动虽然不受自己控制,但是速度也不快,正好跟在那个老头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