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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想拉我垫背。

我被这人诳了,差点儿送命,可这是在警察局里,我也不能揍他,只能自认倒霉。回到家时,那嘼猫依旧被红绳子捆着,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它那红宝石的眼睛看着我时,显得特别恶毒。

之前我还想,干脆挖了它的眼睛去卖钱,现在却有点儿发憷了。

现如今,我身上只有两千块钱,在这个挥金如土的地方,最多租一个月房子,饭钱什么都没有了。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我一个兄弟打来的。

我心情烦躁,接了电话也没好气,道“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我这位兄弟,姓窦,叫窦泊志。他爸妈以前都是教授级别的人物,取名字也有深意,取意为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但我习惯叫他‘豆腐’,这绰号一般人可能不理解,但相处久了,就会有茅塞顿开的感觉,大赞我取的贴切。

电话里,他声音挺沮丧的,叹道“兄弟,我的第七春又吹了。”

我说不至于吧,你长的也算一表人才,白白嫩嫩,现在的姑娘都喜欢你这种白面儿小伙子,而且好歹也算个画家,怎么一碰到爱情就总是告吹呢?

豆腐道“我也纳闷儿,你说我到底哪里不招人待见了?”

我想了想,让他把当时的经过说一遍。原来人女孩儿去他家里做客,途中跑出来一只蟑螂,姑娘还没叫,他先嚎上了,还对人姑娘说“救命,快踩死它!”

这小子说完,我都有种抽他的冲动,忍不住道“你个怂货,就你这老鼠胆,就是第七十春也照样吹。”豆腐不乐意了,在电话里头说道“嘿,我是想让你安慰安慰我,怎么反而往我伤口上撒盐呢,你今天吃火药了?”我和豆腐认识很多年了,关系不一般,说话向来随意。

他说完,估计是察觉到我不对劲,嗓门儿压低了,道“兄弟,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心里也压抑的厉害,急于找人倾诉,发泄心中的郁闷,便将生意上的事儿,一股脑儿讲给他听。豆腐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陈悬,你小子真不是东西。”

我怔了一下,道“这话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不是东西了?你今天要不说出个一二三了,信不信我找人强奸你。”

豆腐苦笑了一声,骂道“去你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随即沉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联系我,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算了,我不稀罕说你,要是还拿我当兄弟,就收拾东西来我这儿先住着。”

说实话,这时候不感动是骗人的,但这小子不能夸,一夸就容易翘尾巴,于是我道“行,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我了,那我就先给你个面子,在你家住着。”

我俩又闲扯几句,这才挂了电话。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平时生意上的伙伴很多,这些年三教九流的酒肉朋友也认识不少,但说起来,能给我雪中送炭的,似乎只有豆腐一个。

他早年间家里条件很好,后来父母出差时,飞机失事死了。亲戚朋友欺他年幼,用尽各种办法,将家里的财产刮分干净,他自己是一个子儿没落着。

现在自己开了一个绘画培训班,专门在暑期教一些小朋友画画,勉强混口饭吃,生活也很拮据,靠他救济我也不是个办法,何况还有一屁股外债。

我拧着大包小包到他家时,他正在门口等我,从外形上看,比较斯文,带着眼镜,气质文雅,当然,这都是表面,内里实在让人想踹一脚,见了我便嚎道“我靠,你这速度也太慢了,我等的孩子都大了。”

我道“大了就生下来。男的打断腿去要饭,女的买进窑子,赚的钱二一添作五。”

我俩面不改色的瞎扯,惹的周围的大叔大妈频频回头。待收拾好东西安顿下来,已经是入夜。闷热的夏季,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儿。

我没有发迹之前,日子过的很苦,也经历了很多事情,但这么离奇古怪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墓里有什么东西,值得胡老瞎冒这么大的风险?敢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动土?

胡老瞎所说的那个东西,又是指什么?

不知为何,我想的最多的,反而是他最后一句话我知道你现在穷疯了,那里的东西价值连城,你要是有种,就去把它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