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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医生说治好了,可以怀孕了。

这次,两人不敢在做B超,已经整整四年多了,是男是女都认了,只要能有个孩子就好。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等,看着媳妇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老李高兴的红光满面,虽说因为几次落胎再加上媳妇一年多的治疗,家里已经穷的只剩下房子,但老李还是挺高兴,看不出什么忧虑。

结果等到四个月的时候,孩子又自然流产了,要知道,之前的四个孩子,都是四个月的时候流的,怎么第五会这么巧,也流了?

老李立刻带着媳妇去医院算账,医院一查,也奇怪,明明治好了,怎么还会流产?

老李坚持认为是医院技术不行,医院说:“我们绝对是治好了的,你要不信,去其它医院查,如果他们说责任在我们医院说,治疗费我们全包了。”

老李半信半疑,带着媳妇去市里的其它医院查,检查结果说,确实治好了,老李又怀疑是不是医院串通好了,互相包庇,不行!一定要给自己媳妇儿和流产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于是带着媳妇上北京检查,皇城脚下,总不敢互相包庇了吧?再说,宝鸡的医院,手也伸不到那么长。

此时,老李的行程和检查费用,都已经是像亲戚借了,检查结果,还是没问题。

就这样,老李灰心了,只能当第五胎是个意外,回家和媳妇好好等下一胎,也就是这一胎,这不……这才刚进入第四个月,又出事了,今早上送医院,还不知道会不会又流掉。

林寡妇说完,叹了口气,道:“为了孩子,他们家现在已经是穷叮当了,我也是一个寡妇,现在的钱,都是死鬼丈夫留下的,又没多少,不能怪我狠心,借给他,我可没活路了。”

我听到这儿,顿时同情心泛滥,心说这老李虽然可恶,但毕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如果这胎真的又没保住,看来得请我大伯出山,我大伯对于这种疑难杂症,最有兴趣,也最有手段,他要知道了,肯定还得谢我。

一想到大伯,我就想到小黄狗,虽说大伯不再,但小黄狗也是尽得真传,没准儿能帮上忙,救人宜早不宜迟,我便对小黄狗道:“你要不要去给他媳妇儿看看?”

小黄狗一边喝茶,一边瞟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回道:“你不是不搭理我吗?”

我勒个去,还跟我横上了。

我道:“我确实不想搭理你,只不过,你的医术都是我们孙家的,我是孙家的长孙,你要么就把一身医术给废了,要么就听我的。”

小黄狗疑惑道:“这又不是武功,怎么废?”

我道:“这是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把你脑袋废了,医术不就废了?”

小黄狗顿时被茶给呛住了,道:“咳咳,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顿了顿,小黄狗显得不太热衷,道:“如果她真滑了胎我再去看,人现在在医院里,里面的医生都是有国家红本本的,我去凑什么热闹。”

第二天,我们起床准备收拾行囊走人,期间我向林寡妇打听老孙家的情况,林寡妇道:“今早才回了,又滑了。”我一愣,忙拽住小黄狗,道:“听到没有,又一个小生命消失了,不行,你得去看看。”

小黄狗挺无奈,道:“我说孙菩萨,你心眼这么好,当初怎么不好好跟着孙国民学医?”

“大胆!不准叫我大伯的名字!”我训斥了一声,又道:“我虽然没有学医,但我好歹开了个药铺,而且绝对没有假药,好歹也算济世活人,像你这种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能拿出来救人的,才是社会的残渣。”

小黄狗做了个手势,道:“我不跟你争。”紧接着,便跟林寡妇说了几句,让林寡妇引路。

鬼魂陈在整理自己的装备,闻言侧头看了我们三人一眼,出门时,竟然跟了上来,我觉得挺奇怪,想问他跟上来做什么,但一想起消失的肉团,心里便有些发悚,于是当做没看见。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我们到了老李的家。他家的平房早已经卖了,现在住的是以前的老土房,黄泥糊的,布满裂缝,到处透风,进他家院子是,老李垂头坐在门槛上,脸上的皱纹,似乎一夜之间又增加不少。‘

我心里挺不好受的,医者父母心,这天底下,还有很多因为病痛而受尽折磨的家庭。往往一人得了重病,全家都跟着遭殃。有些人选择和病重的家人一起撑到底,有些人害怕被病人连累,便仍其自生自灭。

这原本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就因为他媳妇怀孕的事,整个家庭都破败了,但老李没有抛弃他的媳妇,这一点实在难能可贵。

这一刻,我也挺后悔,如果当初能跟大伯学,这会儿也能为苍生解除病痛了,只可惜,我就是个卖药的,因此我想到这儿,看小黄狗的眼光,顿时酸溜溜的。

这绝对不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