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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我忍不住想掀桌子,想让我走就直说,至于这么挤兑我吗?

我知道大伯是有话要跟姓陈的说,便卖他个面子,去屋后面洗‘眼屎’,刚到屋后面,就发现后面躲了个人,我一看,不由乐了,压低声音道:“小黄狗,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紧张道:“嘘,别出声。”这人是我大伯四年前收的一个徒弟,当时染了一头黄毛,好像是流浪到我们这个地方的,他鼻子特别灵敏,什么药材,一闻就能辨别出来,就跟一只小黄狗似的,我大伯说他是个可塑之才,便收他做徒弟。

我四年前,还在读大一,到大伯家串门时总喜欢整他,原因无它,因为我老爸总爱拿我跟他做比较,说小黄狗聪明又争气,说我简直就是玷污了自己的名字。

我见小黄狗躲在后面,偷偷摸摸的,明显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便升起心想整他,没办法,我这人天生反骨,看着别人被我整的上蹿下跳,我就特别有成就感。

刚掂量着开口,准备敲他一笔,小黄狗便冲我打了个手势,一把将我扯到他身后,低声道:“别动,你听。”他神情紧张,躲在门缝后面,用眼神示意我往外看。

这小黄狗,别说来拽我的手,平日里一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我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劲,再一联想大伯故意支开我的那一幕,不由思忖,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立刻凑过去,将小黄狗挤开,透过那条门缝往外看,只见姓陈的鬼魂和大伯已经从饭桌上站起来,大伯背对着我,看不清什么表情,但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鬼魂陈,他脸色僵硬,冷冷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我忍不住侧耳倾听,但也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好像在说什么书、残本什么的,我想起先前在饭桌上,看大伯的神情,似乎对鬼魂陈挺忌惮的,这么多年来,我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年轻人这么客气,心想,难道大伯欠了这小子什么东西?人家讨债来了?

片刻后,鬼魂陈抿了抿唇,转身走了。

我大伯依旧保持背对着我的姿势,半晌都没动,大约过了两分钟,大伯重新回到座位上,脸色沉沉的,目光阴郁的看着一桌子饭菜。

我心里紧了一下,知道自己是撞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立刻踹了小黄狗一脚,心道你爱偷窥就偷窥,扯上我干嘛?现在搞的我心里痒酥酥的,就跟有小猫在捞一样。

我估计自己‘眼屎’也该洗完了,便不理小黄狗,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跟没事人一样走出去,随后咦了一声,问大伯:“陈哥去哪儿了?”

大伯脸色略微好转,说鬼魂陈吃完了,回房休息去了,让我接着吃,我大伯偶尔会给我夹菜,但他心不在焉,好几次夹了我最讨厌的青椒,我都忍着吃下去了。

待吃的差不多,我看大伯还在神游天外,便斟酌着开口,问道:“大伯,那个陈哥是干什么的?来咱们家做客?”他大约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沉吟一声,道:“是个同行,来做客的。”

我虽然知道大伯在撒谎,但他那句同行,还是让我忍不住惊了一下,因为鬼魂陈看起来很年轻,在医生这一行,特别讲究年龄辈分,就像一些人看病,总喜欢找老医生一样。

我大伯虽然没有国家颁布的红本,但在民间,还是很有些名气的,能让他说一声同行,那是不得了的事情,也间接的承认,那小子医术不错。

我有些不服气,心说年龄看起来跟我差不多,难道真那么厉害?而且大伯为什么要撒谎?难道他真欠人家钱了?

我看了看身处的黑色小别墅,又觉得不可能,回想着他们先前的对话,似乎一直牵扯到一本书什么的,既然是同行,那么就很可能是医书。

难道是大伯借了人家医书不还?

这到有可能。很多医生都有做心得笔记的习惯,长年累月下来,那本医学笔记,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交情比较好的同行,大多会交换传阅,增加自己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