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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连翘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爽死也是死……”

对上凌守夷骤然变化的视线,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虎狼之辞。

接下来的事,基本已经由不得她做主了。在她自爆卡车承认她昨天晚上的眼泪都是爽到哭出来的之后,凌守夷绝不肯再轻易放过她。

刚通心上人心意相通的少年是喂不饱的野兽。

床帐落下,夏连翘还在试图挣扎,搂着他脖颈,小声说:“白大哥会发现的……”

凌守夷咬她耳朵:“我落了结界,他进不来。”

“可白大哥毕竟也是化丹修士……”

“不许说他。”凌守夷不假思索,果决驳回,这次咬住了她脖颈。

他看着她的唇瓣,曾经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她这一张嘴为何总说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话。

那时,他被气得无言以对,只想一个禁言咒叫她闭嘴。

到后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开开合合的唇瓣,只想附唇上去堵住她滔滔不绝,快如走珠的言辞。

凌守夷敛眸,心中万千情潮涌动,卷起她小舌与之共舞。如今,他终于用上自己梦寐以求的方式。

以吻封缄。

捋去她很快汗湿的发丝,他一眨不眨地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可为什么,还是不够?

不够。

还不够。

哪怕这一夜荒唐,亦觉未曾尽兴。

他从前不觉男女之事到底有什么令人沉迷之处,直至今日,他亦这般认为。这事本身没什么趣味,但因为有她的存在,因为能看见她不同的,不能为外人窥见的反应,本来没有意思的事也变得令人流连忘返。

如坠仙境,欲罢不能,醉生梦死。

酒色能消磨人的意志,美少年在怀,这样的生活实在太糜烂了!

待到日上三竿,夏连翘果决地将凌守夷一脚踹下床,再也不肯让他近身半寸。

直到自己做得确实有点儿过分,餍足之后的少年也很好说话,没再坚持。

凌守夷在床下站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就:“那我先回房,你……”

语气微顿,带了点儿愧意:“好好休息。”

这一步三回头,临开门,还不忘欲言又止,柔情似水地来了一句,“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夏连翘:?

“不许再来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恋爱脑黏人喵喵精?

待凌守夷走后,夏连翘两只胳膊探出帐外,确定帐外环境安全。她这才松了口气,悄悄拉开床帐,鬼鬼祟祟地摸到衣服。

怕凌守夷去而复返,她飞快穿戴整齐,终于有机会检查镜中的自己。

……这副脸红成番茄的模样。

她今天还是干脆待在屋里不出来好了。

与夏连翘分别之后,凌守夷回到房中。

他从前在仙门时,渡霄殿内冷冷清清,犹如重重雪洞,当时也不觉有什么。

如今才从她温暖如春的屋内离去,怀中还残留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触感。这时再见屋内冷冷清清,不由微微一怔。

再推窗见远方天空,无边落木,萧萧而下,孤雁失群,嘤嘤南翔。

不由触景生情,心有戚戚焉,念自己如今形单影只,心中更添几分寂寥彷徨。

心中思念难以言说,凌守夷坐立不安少顷,索性于案几前坐定,铺纸研墨,为她独创一张丹方。

再从芥子囊中祭出一方鼎炉。敛下眼睫,专心为她开炉炼丹。

一边照看炉火,一边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他昨夜太过孟浪,今后万不能如此。

这丹方并不复杂,不过两个时辰凌守夷便从鼎炉内取出一粒散发着异香的,白玉般的丹丸出来。

又写一张信笺伴随丹药一同送去。

本想飞剑传书,但觉杀伐之气太盛,略一思索,凌守夷手上凝出一道灵气,化作一只轻盈的青雀儿。

小雀儿歪着脑袋,睁着一双乌溜溜的豆大的小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乌发白衣,冷淡秀美的美人儿。

美人儿垂眸,摸摸它的羽翅,道,“给连翘送去吧。”

待到傍晚,夏连翘的窗台前来了一只不速之客。

青鸟衔书而来。

青雀儿好奇地看着她,啾啾地在窗台上跳来跳去,催促她快点去信。

夏连翘:“……”

这么浪漫、文艺又闷骚的行为。她根本不用多想也能猜出这只小鸟的主人是谁。

当然真正的青鸟,是神话传说中为西王母传信的青鸟,眼前这个,充其量算盗版。

取来书信一看,见字迹清隽峻拔,有泠泠风雪气。

这么一手好字,写出来的内容却堪称闺怨。

“盈盈一水边,夜夜空自怜。

不辞精卫苦,河流未可填。

寸情百重结,一心万处悬。

愿作双青鸟,共舒明镜前”

夏连翘想了想凌守夷“夜夜空自怜”的画面,又继续往下看。

笔锋凝练,满纸仙气。

接下来的话,却不似耍流氓胜于耍流氓。

首先是为自己今早的孟浪行为致歉,又道为她专门写了个新丹方。

“若你难受得厉害……

可将其捣碎敷于(墨点)痛处。”

细细辨认,墨点为“玉门”二字。

因态度太过端正关切,又只能说是“医者仁心”,绝无他意。

夏连翘:“……”回想她之前给他写信,他已读不回的高冷作态,眼前这个粘人精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