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告诉我,你是谁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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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绫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凛冽剑风,抬头观赏着那尊漆黑的麒麟,朱唇勾起一抹弧度:“真酷,但我还是比较怀念上次的那尊古龙。”
顾见临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声地笑了笑:“想看么?”
啪。
隐约有颤动声响起,撼动着摩天大厦,横跨海湾的大桥都在颤栗。
柏木的脚步骤然顿住。
“其实你不该在我面前提起她的。”
顾见临平静说道:“而且你好像误会了两件事。第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逃,虽然你本来没在我的名单上,但你也是背叛者之一,因此你会死在这里。”
这个时候他居然摸出纸和笔,临时写下了一个崭新的名字。
“第二,我所拥有的并不是一种原始回归。”
他顿了顿:“而是两种。”
雾气的最深处,一双血红的竖瞳骤然亮起,伴随着妖冶的曼陀罗花盛开。
祂伟岸的躯体,仿佛不周山断裂的天柱!
顾见临抬起黄金瞳,漆黑的麒麟纵声咆哮,滚烫的神祭之火燃烧起来。
欧米伽的旧部们骤然被火焰吞噬,却并没有发出哀嚎的声音,因为他们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伤势正在被治愈,磅礴的生命力涌现出来,呼吸术畅通无阻。
灵性再次涌现出来。
这是神司途径的力量。
不,应该说是麒麟氏族的权柄,对生和死的掌控!
林澜骤然消失闪烁,拔刀的声音仿佛铁石刮擦,斩落凌厉的一刀!
铛!
柏木抬起铁剑挡住他的刀锋,剑身却被时空的裂隙贯穿,险些断裂。
这位伪祖仿佛预判般抬起手掌,硬生生接住了右侧袭来的一拳!
轰的一声巨响,牧锋轰出的寸拳被牢牢挡住,汹涌的气劲炸裂开来。
两位资深的守夜者恢复战力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暴起出手!
他们的眼瞳里都泛起可怖的金色,沉寂的烛照律法再度苏醒。
柏木身为圣域级自然没那么好对付,只见祂的头顶生长出狰狞的犄角,雪白的翅膀从背后破体而出,双手爆发出恐怖的力量,蛮横地把他们甩开。
恰恰此刻,唐绫已然驰骋而来,極雷大剑迸发出灼热的电弧,也染上辉煌的金色,潮水般的电光汇聚到一起,如海啸般袭来!
残影破碎,风雷呼啸。
雾气的深处,剑锋碰撞的声音仿佛雷鸣,剧烈的摩擦迸射出炽热的火花,却根本看不清楚斩击的轨迹,唯有辉煌的金色闪灭,天花乱坠。
唐绫的極雷是一柄沉重的铁剑,因此她的每一次斩击都是势大力沉,往往都是以最蛮横的方式击垮敌人,看似粗暴简单却又暗藏玄机。
因为没有足够的技巧,是无法驾驭这种重剑的。
雷光是她最好的武器,狂暴的电弧汇聚成一柄柄炽烈的剑。
随着御剑术的号令,狂轰乱炸!
如果是同阶,大概十秒钟的时间就会被她的攻势压倒。
可惜她面对的是一位圣域级!
轰隆!
森然的剑气冲天而起,势如破竹般击碎漫天的雷光!
柏木一剑斩出,长街竟然被一分为二,尘土如海啸般冲天而起。
东京塔都在颤动。
唐绫被漫天的尘土席卷进去,坠入一家空无一人的药妆店里。
然而就在这一刻,顾见临已经闭上眼睛,双手摊开坠入了背后的黑暗里。
不。
倒不如说,那尊漆黑的麒麟吞噬了他。
想要对付柏木,那就要火力全开。
原始回归,当然也要以最强的姿态施展。
柏木抬起湛蓝的眼瞳,死死盯着那尊漆黑的麒麟,抬起颤动的铁剑。
蓄势待发。
轰隆!
天空中传来摩擦的轰鸣声!
柏木抬起头,竟然看到了一块灼热的陨石坠落下来!
不,哪里是什么陨石。
而是一尊血红的古龙!
这是怎么回事,祂分明随时都在利用预知的能力计算着那尊古龙的动向,生怕遭到烛龙氏族的偷袭,却完全没有预知到眼下的这一幕。
甚至连整个战局的走势都分析不出来。
他无法通过白泽氏族的权柄预知这场战斗的未来!
龙吟声响彻东京湾。
那尊血红的古龙驰骋而来,沿途所经之处的虚空如镜面般破碎。
柏木横过铁剑挡在胸前,依旧被这尊伟岸的古龙轰飞出去,轰然撞碎了一座摩天大厦,伴随着墙面上绽开的恐怖裂痕,尘埃如海啸般喷薄出来。
整个大厦轰然倒塌!
坍塌的废墟里,时空一寸寸的龟裂。
柏木也能够感受到自己即将被破碎的时空给撕裂,那尊妖异森严的古龙已经近在咫尺,死死咬着他手里的铁剑,喷薄而出的热气已经烫伤他的皮肤。
“第三法,原来你也是第三法孕育出的生命!”
直至此刻,这位伪祖才发现了面前这个怪物的底细,深蓝色的眼瞳疯狂闪灭,仿佛在推算着什么:“如此完美的精神基因双螺旋,你是从哪一侧进化的生物?古神侧?不,人类侧?不,也不对。你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是什么!”
就像是人工智能出现了紊乱。
他深蓝色的瞳孔闪动着,分别倒映出少年的不同姿态。
时而是人类的少年。
时而又像是太古的恶魔。
他的语气里暴露出难以想象的惊恐和震撼。
以至于身为白泽氏族的思维都出现了混乱,越是精密的机械在出现问题的时候就越容易出现紊乱,一个参数的错误也会导致推算的结果天差地别。
顾见临抬起妖异的竖瞳,俯瞰着这个混乱中的伪祖。
柏木的实力,远不如那位不周山的第七祖。
因此他才有把握围杀对方。
问题在于,柏木似乎知道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区区十七年的时光沉淀,你绝不可能是古神族。”
柏木抬起深蓝的眼瞳,嗓音重新变得沉寂下来,漠无感情:“人类的诞生也不过是第三法的试验产物而已,雷霆已经进化到了极限,绝无可能如你这般。”
他顿了顿:“告诉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