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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严重?都把她前夫的手划伤了,还扬言劈了亲生闺女。”

“……”

“大过年的晦气?这样,你跟员工说,我出十倍日薪,干不干?”

“……”

“好,我等你。”

林妙妙见他挂断电话,百忙中问了一句:“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市精神卫生中心的胡院长。”

“精神病院?”

林跃望地上捂着后腰喘粗气的王胜男说道:“你觉得她现在的样子不送精神病院行吗?”

“……”

林妙妙看看亲爹手上的伤,不说话了。

一楼老两口的退休生活十分悠闲,平时没少关注二楼和三楼住户的情况,对于林跃和身边几个女人的关系也有所了解,此时听到他跟林妙妙的对话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林妙妙怀孕就够惊人了,没想到这小子更绝,大年初一就准备给丈母娘送进精神病院,这年礼送的可真别致。

……

林大为是个怂货,电视剧里说起道理摇头晃脑滔滔不绝,但是真遇上难事,基本就是个绣花枕头,在房地产公司做副总的时候面对退房的客户如此,后面做丧葬业务,被张富贵压着服务费不给同样没辙。

好不容易请回来的前妻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迎接他的自然少不了王父王母来电咒骂,他没敢回嘴,林跃用商量的语气问了一句“不住精神病院可以,那就住拘留所,选一个吧。”

两个老家伙就这么挂了电话。

林妙妙不愿意留在乡村花园小区,林大为虽然很想和林跃谈谈孩子的事,但是鉴于年轻人根本不CARE他这个没有主见的准岳父,女儿一心离开这个伤心地,他又不愿意面对林强夫妇,只能把他们送上私人飞机,郁郁寡欢地回到乡村花园小区的房子里,一个人继续过年。

……

没人知道林跃带着邓心华母女在非洲和父母谈了什么,林妙妙怀孕的事也没引爆网络,应该是林大为找了楼下两位老人,把这事儿压下了。

转眼开学,引起众人热议的事件并不是林跃这个天才旷考,而是区教育局一位主任被查牵扯出的泄题案,而其中一个细节就是他曾以五万块的价格将去年期中考试的试题卖给一位教培人员,而这位教培人员意识到情况不对后脚底抹油逃去海外了,不过网上有人爆料,林跃曾经在他服务的教育机构当过美术课助教,俩人关系很好。

那回过头去看看上学期期中考试他得全区第一的事,就很耐人寻味了。

三月,可能是受区教育局官员被查的影响,一模时间往后延迟了一周多。

整个精英中学最近不太平,尤其是高三年级,很多尖子生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上学期还在谷底纠结既生瑜何生亮,学校里有个钱三一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现在又多出一个更为变态的家伙,让小学初中都是各学校的佼佼者的他们还怎么活?

有几个人愿意当陪跑的NPC?谁不想当主角?

然而到了下半学期,顿时拨云见日,形势一片大好。

梁云舒把两个小辫编成一条长马尾,还美美地戴上隐形眼镜,一改往日四眼妹的形象,看起来精神多了。

“我说这次期末考试他直接没考呢,原来是没拿到试题,怕从天上掉下来摔成一滩烂泥太难看,干脆不来了。”

这个他自然不会是钱三一。

韦昕迪在旁边说道:“学校就应该把上学期的期中考试成绩作废。”

另有几人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大家一致认为上学期林跃考741分属于作弊,什么全区状元,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多少尖子生因为那次考试一蹶不振,不说钱三一期末考试居然掉到全校第二,全区第七的程度,亲眼见证“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百分之九九的努力”这句名言破产的梁云舒更是心态崩溃,期末考试直接下滑到全校十几名,就考了640分的样子,接下来三个月如果不能重拾信心并振作起来,基本无缘清北。

事实证明741的高分是作弊得来,那这些信心受损,成绩下滑的学生不就等于被他狠狠摆了一道吗,他们能不恨林跃吗?

孙串出看看林跃的座位,已经空了好久,桌面盖着一层灰,细细算来,他从开学后就没来过学校,却不知道是像梁云舒说得那般,丑事败露不好意思来校,还是被邓心华母女怀孕的事耽误了。

当然,江天昊也一样,春节后田旭去看过了,手脚的伤好了大半,但是心里的伤很难痊愈,因为接下来要面临故意杀人的指控,警方对江奇龙的经济犯罪也在紧锣密鼓地调查中,很明显,林跃并不打算放过江家。

“你们小声点,万一被他听见,以他的脾气,没你们好果子吃。”

他的好心提醒放在这里就是危言警告。

梁云舒等人心里一紧,讪讪地笑了笑,不再用各种问候语发泄对林跃的不满。

人的名树的影,谁也不想做江天昊第二。

有几个人从江天昊这个名字联想到钱三一,仔细看的话,中考状元的状态也比以前好多了,虽然打扮还是那副打扮,手表依旧从表带到表盘光可鉴人,桌上玻璃杯里茶汤清澈,但是背挺得很直,精气神有肉眼可辨的提升。

看来,他也松了一口气啊。

……

高兴自是当然,不过跟班里其他学生不一样,钱三一比较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赌咒发泄、轻哼小曲、走路带风、喜形于色等等表现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份轻松惬意,他只会在裴音面前表现出来。

“妈,你今天做的海鲜面真好吃。”

餐桌与他之间隔着一个空碗,不仅面吃完了,汤也全进肚里,唯一能够证明那是海鲜面的东西,就是旁边堆成小包的花甲壳。

“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配方没有任何不同,反而觉得今天的花甲有点不新鲜,价格也比平时便宜了不少,怎么会比以前煮得好吃呢?”裴音坐在对面,上身穿一件奶白色圆领小开衫,中间点缀一排金色纽扣,显年轻,又带一点贵妇才有的雍容。

“你是心情好,所以才觉得什么都开胃,什么都好吃吧。”

早上她给儿子准备的是油条豆浆,因为起晚了,没时间去马华路的和顺居,就在小区门口的永和豆浆买了一点,往常钱三一会嫌油的质量不好,只吃一根,带去学校的水杯还得多放一点茶叶清肠刮油,这次不一样,两根全干上又喝了一大碗豆浆,临走也没嘱咐她在杯子里多放茶叶。

所以只有一个词能解释他的反常,那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跟妈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钱三一把空碗往里推了推,看向裴音,声音里有一股怎么藏都藏不住的兴奋。

“前两天区教育局一位领导被查的事你听说了吗?”

裴音假做不知,摇摇头等他解释。

一个乐团的女高音,平日里很少跟教育系统的人打交道,他不知道教育口有领导落马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