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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兴权这个名字都是他给起的。

要不然这个孩子应该叫张铁蛋。

“进来吧。”

张恒停下咒语,任由丹火自燃。

嘎吱……

伴随着推门声。

一名看上去七老八十,穿着蓝色唐装的老人走了进来。

张恒抬眼看去。

张兴权的眉目间确实与张小奎很相似,张小奎给他当了几年的贴身警卫,这一点他是不会看错的。

“族长。”

看到张恒,张兴权未语泪先流:“您将我们赶出大沟镇,自封其中,我还以为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张恒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这句话。

因为如果不是他真灵降界的话,前身此时确实已经死了。

“人生百年。”

“你今年也快九十了吧?”

张恒往张兴权身上扫了眼,很快便看出了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驾驭者,是长期与诡异法则打交道的苦命人,你能活到今天,勉强也算是驾驭者梯队中的一员,这很难得了。”

张兴权是驾驭者。

而且他身上的法则气息,要比张嫣然还来的强烈,大概跟方建舟,或者又有进步的李中坛在同一档次。

从实力上说,应该属于驾驭者这个序列中,排名中后的样子。

不算强,却也不弱。

一把老骨头,如果强行征战的话,三五名队长拦不下,属于张家底蕴。

“人老了,不中用了。”

“比不得族长您,威压一个时代,让天下英雄低眉。”

张恒面前。

张兴权只有赔笑的份。

因为他这身实力,多半都是张家以资源堆出来的。

再加上活得久,没死,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个人物。

“行了,拍马屁的话就不用说了。”

张恒轻轻挥手:“你过来,我有机缘赐给你。”

张兴权眼巴巴的凑上来。

张恒也不说话,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张兴权就是一点。

下一秒。

犹如枯木逢春一般,张兴权苍老的面容下,肉眼可见的年轻了十几岁。

一时间腿也不酸了,腰也变直了,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三国末期,诸葛武侯曾以七星灯向天借命,想借一纪,也就是十二年。”

“可惜天不垂青,终究是未能成功。”

张恒看向张兴权:“你比武侯命好,我为你续命一纪零七年,也就是十九年时光,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再护张家二十年。”

听到这话。

张兴权却没有高兴,反而一脸震惊的看着张恒:“族长,您的脸……”

“无事。”

张恒没有去看自己的样子。

因为对他来说,寿命的多寡毫无意义,够用就行了。

外表也不需要在乎。

如果他想的话,随时可以吸纳别人的生命力,补足自身的补足。

别说回到十八岁,八岁都没问题。

只是没这个必要,要不然他早就恢复年轻了。

“多谢族长赏赐。”

“恭喜族长在时光之道上又有精进。”

张兴权也是驾驭者。

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明白了张恒在时光之道上走到更远了。

以前的张恒,连自己的命数都掌握不了,只能躺在棺材内等死。

现在,却能借命给他,这说明老族长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永生的层次。

“卖乖的话我听的多了。”

“你这次来,应该不是跟我拍马屁来的吧。”

“如果是,那你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张恒虽然对大沟镇,还有张氏族人有很深的感情。

可这并不意外着,自己会给众人当保姆,时刻照料。

一个家族,需要有自己的发展路线。

靠一个人的支撑是不行的,张恒也不希望看到,张家有事没事就来向他求援。

“族长,您别生气。”

眼见张恒语气不善。

张兴权赶忙解释道:“是大家推举我来的,主要想问问您的意思,嫣然那丫头这些年与总部走的太近,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族内也有些怨言,觉得很多事不该掺和的那么深,所以……”

“所以想问问我的意思,要不要罢免掉小嫣然的族长之位,对不对?”

张恒没等张兴权说下去,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摇头道:“我虽然少有国家感念,对家族的看重更深,可这并不意味着你们也可以。”

“张家,终究是眼下总部为正统,该有的支持还是要有的。”

“既然小嫣然和总部走得近,那就让她代表张家去为总部出力吧。”

“生也好,死也好,也算是我张家对正统王朝的态度了。”

张兴权有些意外。

因为别的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张恒带领张家追逐法则之力时,当家的还是大元帅呢。

说正统,说传承。

这怎么说。

大元帅还好。

后来黎胖子上台,对张家也得陪着笑脸。

所以在张家老人眼中,所谓的世俗皇权也就那样。

大沟镇张家,传承了几百年。

立门之时,喊万岁的那个叫嘉靖。

“怎么,觉得我的态度太好了?”

张恒看出了张兴权的想法,笑道:“有些事你是不懂的,彭祖无国,陈祖无家,这里面包含了很多故事。”

彭祖寿八百。

一觉醒来,已经是三百年后。

河水改道,沧海桑田,国家的名号都换了三个,往日种种早已成风。

陈祖也是一样。

一梦三十年,梦醒不知身是客。

回家一看,家人都已经饿死了,空留一叹息。

张恒不一样。

他是少国家的概念,因为他是长生者,是仙人。

千年一瞬,时代与王朝不足以承载他的存在。

可是这不代表,他会忘记自己来自现代。

眼下这个社会,他还是有认同感的,要不然也不会来到总部,再次成为顾问,更不会将许愿灯留在总部。

他可以不这样做,最终还是做了。

何尝不是想留一份念想与希望。

只可惜。

天心难测。

人心亦难测。

他也算明白陈抟老祖,当年面见王朝使臣时,为什么会说:“我有白日冲天之法,也有颠倒阴阳之术,可这些对天下有什么好处呢?你们想请我下山,宣讲造化,可这真的是正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