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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稀笑:“闵廷可不服。”

相亲的事聊得顺利,盛见齐说起:“我有好几个朋友喜欢你,今天还有个专门来发布会现场捧场。他们就盼着我和你相亲不成。等你哪天心情好了,介绍你们认识。”

他笑着自我调侃:“我亲自带你去相亲。”

闵稀也笑。

两年前他把她的项目方案贬得一文不值,还想换掉她,她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将来有一天两人能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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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伦敦,天还没亮。

在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到了伦敦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办理好入住,收拾过行李,白珊没精神再工作,吃了褪黑素直接躺到床上睡觉。

三天飞了两个国家,时差乱掉,她五点钟醒来,又在床上酝酿了一会儿想睡个回笼觉,没有困意,于是起来洗漱。

昨天堆积的邮件还没处理,喝了一杯温水,白珊打开电脑处理邮件,这才看到一封标题为“我是闵廷秘书”的未读邮件。

白珊直觉不妙,点开邮件,正文内容只有几句话:

白秘书你好,闵总让我转告两句话:盛见齐喜欢闵稀。闵稀最近在忙相亲。

打扰了。

白珊抚抚心口,老板看到后一句不得疯啊。

她看眼时间,五点三十五,老板肯定还没起来,这大概是老板最后一个安稳觉。

又把邮件看一遍,她自己也消化半天,没敢耽误,立刻给老板发消息:【傅总,我有紧急的事情汇报。】

给老板一个缓冲的时间,没直接把邮件内容发出去。

傅言洲刚醒:【十分钟后我回你电话。】

他清醒片刻,用冷水洗脸。

回电话前,他先喝了半杯水润嗓子,让人听不出是刚睡醒的声音。

从衣柜里拿出西装衬衫换好,坐到外面沙发上他才回拨白珊的电话。

他以为是工作上的:“什么事?”

白珊:“跟闵稀有关。”

张嘴要说出口时,发现比向老板借钱都难。

傅言洲之前吩咐过白秘书,多关注闵稀的工作行程,不等白秘书继续说,他一连两个问题:“盛时汽车发布会结束了?有没有负面舆论?”

白珊不清楚,还没来得及关注就收到闵廷秘书的邮件,“我稍后了解过回复您。”她屏息道:“闵廷闵总通过秘书让我转达您两句话,盛见齐喜欢闵稀。闵稀最近在忙相亲。”

傅言洲以为听错,蹙眉问道:“稀稀在忙什么?”

白珊:“忙…相亲。”

应该是忙着和盛见齐相亲,不然闵廷不会多此一举说前面那句,喜欢闵稀的又不止盛见齐一个。

电话突然陷入沉默。

白珊不敢挂,静等老板的差遣。

傅言洲第一次在下属面前失态,以前遇到什么事他都不动声色,今天电话足足沉默了三十多秒。

“知道了。你先忙。”

他切断通话。

他不是没想过离婚后,就会有人给闵稀介绍相亲对象,也担心岳父母有这个想法,他生日那天才订了蛋糕直接送过去,让岳父母知道他的心意。

但还是没能避免。

傅言洲安排白秘书:【订回去的机票,我去上海看闵稀,合同谈判往后推迟三天。】

周裕陪他一起来的英国,推迟谈合同的理由让周裕想。

他拿上证件和西装下楼。

去机场路上,他打电话给周裕。

周裕还没起来,被铃声吵醒,一看是傅言洲的电话,抓狂:“这才六点半,培育基地的老板还没上班,你急什么?”

傅言洲看着车外飞速倒退的树木和房子,“我回国一趟,等我回来再签合同,推迟的理由你自己想。”

周裕爆了句粗话,瞬间不困,他掀开被子猛地坐起来,“我告诉你,什么理由都行不通!除非你老婆被抢,他才会同情你,说不定采购价格还能便宜点!”

傅言洲:“……闵稀要跟别人相亲了,我不回去来不及。”

周裕彻底哑火,半天才找到自己声音:“你去吧。一切顺利。”他又问:“你现在在哪?机场?”

“还没到。”

周裕给他出主意:“你不是说闵稀二十二号忙完?你回去把她带来度假,我让我老婆也过来,她们都钟爱玫瑰,肯定有话聊。”

他总觉得闵稀眼熟,想了快两年也没想起来在哪见过,也许冥冥中注定有缘分,能成为朋友。

“不是我不想带。先不聊了。”傅言洲挂电话。

如果闵稀愿意跟他一起度假,他们之间的所有问题早就迎刃而解,不会发生相亲这件事。等了四五个月,终于等到她项目结束,却等来她要去相亲。

他问闵廷:【稀稀哪天相亲?】

闵廷结束行业会议,刚回到公司,【不清楚。】

傅言洲:【我明早到上海。】

他又发来一条:【谢了。】

闵廷:【不必谢太早。我这关你很难过得去。】

他关了手机扔桌上,打开保险柜拿出集票本,放在家里书房不安全,担心被闵稀哪天再翻到,只能带到公司来。

他保险柜里最不值钱却又被他时不时拿出来的,只有这个放满机票和登机牌的集票本。

往后面翻了数张,取出机票,用铅笔在第二十七和第二十八张往返机票上划勾,打过勾翻到背面,又写了一行字。

写好,闵廷把两张机票塞回集票本,收进保险柜。

集票本里一共八十二张往返机票,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全部打上勾。妹妹的机票都是从她上学的城市飞往傅言洲上学的城市,在两城之间往返。

傅言洲的航线比较复杂,往返的城市从不固定,出长差期间,从全球各地飞回北京或是上海,有时待一天,有时待半天又再匆匆飞回去。

有褚逸和严贺禹两个人掏心掏肺又绞尽脑汁帮忙,每次飞回来,傅言洲都能有合理的理由见到妹妹一面,但见面时间很短,长则十分钟,有时才三五分钟,说不上几句话。

然而妹妹以为那些见面是凑巧,她不知道傅言洲在国外出差,是专程飞回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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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傅言洲的座驾停在闵稀出差住的公寓楼下,离婚后,她出差都住在闵廷的公寓。

盛见齐也住这栋公寓楼。

五月份时他来看闵稀,在这里碰到过盛见齐,当时没多想。

傅言洲看手表,还不到七点钟。

今天周六,想让闵稀多睡儿,没急着打电话给她,这次飞来看她,他没再找任何见面的借口,中午陪她吃顿饭,傍晚再赶回伦敦。

时间还早,傅言洲抵着下颌,意兴阑珊看着车窗外。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公寓楼出来,进入眼帘。

他直接推门下去,西装在车上没拿下来,秋天清早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

盛见齐还没走到自己车前,余光里有道挺括的黑色身影,他下意识转脸看了一眼,不免惊讶。

傅言洲神色冷淡,款步往他这边走过来。

隔着十来米远,他都能感受到傅言洲对他的敌意,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打算跟他正面交锋了。

“傅总,好久不见。”

傅言洲:“是挺久。择日不如撞日,请你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