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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洲没看到闵廷卡点八月八号最后一分钟发的蛋糕照片, 今天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迫使自己工作了两小时,刚洗过澡打算睡觉。

严贺禹私发消息给他, 截图了闵廷的朋友圈。

【专门发给你看的, 不去捧场点个赞?】

严贺禹还特别提醒:【闵廷是你未来的大舅哥,给你什么你就受着,给刀子也接。他给总比不给强。】

傅言洲知道闵稀最近在做甜品,他去看她时遇到过她买食材,只是没想到是专门做给闵廷。

以前他绝不会点赞。

今天明知闵廷在扎刀, 他也点进朋友圈赞了一下。

手机丢一边, 他脱了浴袍换上外出的衣服。

今天大雨, 陪母亲吃过饭他没回去, 留宿在老宅,去找闵廷很方便,走路不超过五分钟。

外头风小了, 雨还没停, 夜色里水雾茫茫。

傅言洲带上手机, 撑伞出门。闵廷今晚来这一出, 他揣摩不透到底什么意思, 要挽回闵稀, 闵廷这关势必得过。

且不容易过。

为了闵稀,他可以在闵廷那里放下面子, 主动找闵廷和解。

顺着幽静的小路由南往北,路过的别墅几乎都已经休息,偶尔有一两个窗口还亮着灯。

到了闵稀家门口, 傅言洲划开手机找出闵廷的号码,拨出去后抬头看向别墅, 注意到二楼右手边的房间灯亮着,来不及多想,他切断已经响了几秒的通话。

右边是闵稀的房间,她如果不在家,房间的灯不会亮。

他发消息给闵稀:【稀稀,我在你家门口,要不要出来?我来找闵廷。】

闵稀半分钟前看到哥哥发的朋友圈,她无语推一把坐在她旁边的闵廷:“你无不无聊?”

闵廷双腿交叠,倚在沙发里处理最后一封邮件,道:“又闲又无聊。”

“我和他已经离了,一别两宽,你别再给他添堵。”闵稀劝说哥哥:“不管以前你们有什么矛盾,化干戈为玉帛吧。”

闵廷没搭腔。

这个干戈怕是一辈子都化不了。

想做他妹夫,哪有那么容易。

闵稀拿胳膊肘撞他,无奈道:“哥,跟你说话呢。”

闵廷漫不经心道:“我有数。”

闵稀叹气,一看就是没把她话当回事儿,敷衍糊弄她。手机振动,是傅言洲的消息,她忙点开来,看后飞速打字:【你等一下,我出去。】

他应该是来质问闵廷。

不能让他们碰面,大半夜的万一争执起来不好收场。

“我去车里拿东西。”她找个借口,随手抄起一把伞冲出别墅。

闵廷头也没抬,没阻止她出去见傅言洲。

傅言洲单手抄兜,耐心等着别墅里的人。

很快,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她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着家居服出来,丝质白色长裤和白色无袖背心。

离远看,分不清她穿的是短袖还是长袖,胳膊白到发光。

人快到眼前,傅言洲收起自己的伞。

“你伞怎么不撑?雨还在下。”说话间,闵稀没有任何思考,往前迈了一大步,把伞往他头顶斜一半,替他挡住雨水。

傅言洲风轻云淡解释为什么收伞:“离得远说话听不清。”他拿过她手里的伞。

一把黑色伞下,两人相隔二十公分。

空气里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混合着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盈在他鼻尖。

闵稀下意识往后退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傅言洲没动,手上的伞却随着她动。

伞就那么大,顾着她就无法再兼顾他,伞沿的水流到他衬衫肩头,衣服湿了。

闵稀做不到视若无睹,又往他身前挪近一点点。

傅言洲克制住自己没把她揽怀里,垂眸看她:“十二点多了怎么还没睡?”

“我妈航班延误,刚回来,还没吃饭。”闵稀理智回来,她伸手想去拿他手里已经收起的那把伞,又不是大暴雨,不存在打两把伞的距离就听不清对方说话。

她手还没碰到伞,傅言洲胳膊往后撤,她没够到。

闵稀放弃夺伞,只能尽快结束见面,她抬头看着他说道:“闵廷发照片的时候没多想,他除了我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都经常忘。”

言外之意,他不是有意针对你。

傅言洲:“他确实记不住我生日,应该定了闹铃。”

闵稀:“……”

他们还真了解对方。

“闵廷有六个蛋糕。”傅言洲停顿半秒,“稀稀,我一个没有。”

闵稀无言以对,一旦遇到闵廷,他的理智就不在,结婚期间是这样,离婚后还这样。

“他是我哥。”

“你小时候也喊过我哥。”

“……”

她不可能给他做蛋糕,傅言洲明白,也没强求。

生日这天,沾岳母航班延误的光,也沾闵廷卡点插刀的光,见到了她。唯一的遗憾是,他没带一块他的生日蛋糕来。

他适时结束聊天,把伞给她。

闵稀自己撑伞,往后退几步,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不管怎样,闵廷的那些照片不妥,很抱歉。生日快乐。”

“不用代他道歉,不是什么大事。”

他瞥见她裤脚被雨扫湿,“进去吧。”

目送她进了别墅,门关上,他转身回去。

闵稀进屋,闵廷依然没抬头,目光始终落在笔记本电脑上,她瞅着哥哥,应该是看邮件看入神,没关注她出去干了什么。

父母还在厨房里,她上楼换条裤子。

二十分钟后,宵夜做好,闵疆源喊他们过去再吃点。

以前吃饭都是她与闵廷坐一边,父母坐一边。今天母亲端着碗坐到了她旁边,闵廷只好在父亲旁边坐下。

父亲一直看母亲,母亲头也不抬。闵稀缓和气氛,给母亲夹菜,“妈妈,你明天忙不忙?”

江芮偏头,浅笑着看女儿:“不忙,这回能休三四天。”从一月份到现在,她基本无休,再不调整的话身体容易熬垮。

她提前对女儿道:“明晚妈妈没空。”

“有应酬?”

“不是。和一个朋友出去吃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姓邵,你小时候还见过她。她爸爸和你外公是同事,老公是上海人,后来工作也在上海,我们好些年没见了,这周回来看望父母,约我见见。对了,她老公还是盛时集团的股东之一。不过我没提你负责盛时汽车的项目。”

一顿宵夜吃下来,都在聊这位邵阿姨。

吃过宵夜将近一点钟,闵疆源催女儿快去睡觉,明天白天有的是时间聊。

收拾好厨房和餐厅,闵疆源关了楼下的灯回卧室,刚到门口,门从里面开了,江芮抱着枕头和睡衣。

他拦住,把她推进屋,反锁上门。

“你干什么?”

江芮面无表情道:“我去客房睡。孩子都知道我们关系破裂,住不住一起都不影响。”

闵疆源从她手里抽走枕头:“他们嘴上说,你离婚还是不离都支持你,但心里还是希望我们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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