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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段凤鸣被这话给逗得喷出声,然后捂着嘴嘿嘿直乐。农场里面可都是牛拉耙犁,那种能够打碎土块,施用肥料时候用的七厘米深耙犁怎么可能是人能拉动的。至于实施深耕的钢犁很多时候甚至不是双牛在拉,而是四头牛在拉。想到人拉耙犁,段凤鸣就觉得有种荒谬带来的强烈喜感。

就在段凤鸣发笑的时候,张副科长走上前,“这位丈人,我有事想问一下。”

老者此时大概也骂累了,听到有人问话,他立刻停下来,转头打量着张副科长,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江宁来。听丈人方才所说,段家让大家用人力拉耙犁。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

段凤鸣被张副科长的话弄到一肚子火,人拉耙犁本来就是很扯淡的说法,张副科长怎么就当真了。这么一个怨天尤人的老农,大概说的都是胡编乱造的话。

“你问这做什么?难倒要和段家做对么?”

“若是段家真的敢这么做,我回到江宁城,总的说上几句。”

四十多岁的老者又仔细打量了张副科长一番,然后冷冷地说道:“哼!后生,跟我来。”

不多久,老者就到了村外田边,指着地边的一个耙犁对张副科长说道:“也不知道段家的人中了什么邪,前几日突然拖出这么一个东西,要我们拉着耙犁把地给犁一遍,还说这是学官府的农场。”

段凤鸣仔细看着这种耙犁,那些齿并不深,大概能够完成不到三厘米深度的犁地。对于官府的农场来说,这种玩意已经被淘汰了,官府农场犁地怎么也得七厘米才行。不过即便是七厘米的犁地,也能起点作用。要是只用锄头刨坑,那水平也就刚比唐代洒种子的水平强一些而已。

“这位丈人,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按照段家的命令去做?”

“我们又不是牲口,怎么会拉耙犁。即便累不死人,也会用坏腰。我们躺在家里动弹不得,难倒段家人还会给我们口饭吃不成?”老者愤愤地说道。

段凤鸣听到这话,又看到张副科长瞅过来的目光,于是晃晃脑袋,就当没看到。他的确承认段家也许不是好人,但是段凤鸣却不相信段家会蠢到相信佃农会给他们拖着耙犁耕地。这等事情无论如何也得用牛,顶多是人和牛一起拉着耙犁。绝不可能是靠人力单独耕地。

张副科长问完,又问道:“说起来,丈人,我见山上的树都被砍了,这个也是段家下令砍的吧?”

“那是段家说,官府已经收了山,山上的树都要是官府的。趁着这些树还是段家的,我们砍下来的树,砍三棵,段家要两棵,我们可以留一棵。”四十来岁的老人答道。

段凤鸣翻了翻白眼,选择转身离开。张副科长也许不是故意,但是他现在每一个问题得到的答案,都貌似只证明了段家都是坏人。身为段家的人,即便不想为家族辩解,段凤鸣依旧没办法笑着面对这些事实。

拖着酸痛的腿,段凤鸣走向河边停船的地方。眼瞅着到了停船的地方,一个念头突然在段凤鸣脑海里冒了出来。

老头子说,段家要大家用人力拉耙犁,是为了向官府农场学习。更早之前的段天德就要段凤鸣向段家传授官府农场耕种的秘诀。前天到段凤鸣家里的段家兄弟表示,段天德已经在乡里讲了差不多的话。

难倒方才那个老头子所说的是真的么?段家的人为了应付族长段天德,就想出用人力拉耙犁的壮举。

想到这里,段凤鸣哈哈的笑出声来。如果所有人都没说瞎话,这看似荒谬的事情大概就是真正的解释了。

“喂,段科长,你笑什么?”背后传来了张副科长的声音。

扭回头,段凤鸣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副科长。听了这个解释,张副科长并没有笑,看得出他没感觉到这些有啥好笑的。不仅没有感受到好笑,张副科长还从中找出了可以质疑的地方,他问道:“既然这边的段家明明知道这不行,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这么做不用花钱。不花钱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试试看。”

片刻后,张副科长一拍大腿,“没错!不花钱的事情试了之后还能交差……可这怎么和有些当官的一样。”

“以前当官的也是地主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