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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炮声再响,天地轰鸣,仿佛连大海都在震颤,欲要匍匐在华夏人的脚下。

数百艘战船终于开动,缓缓向着波斯湾逼近,船上五十多万海洋卫杀气腾腾,岸边陆地东方陡然也出现数之不尽的战士。

韩跃猛然大手一挥,沉声喝道:“全军出动,口呼调停,阿拉伯帝国正和波斯帝国决战,咱们华夏帝国身为全球领袖怎能坐视不理,去调停,去分割,不管哪一方胆敢炸刺,立马给朕灭了他们,我要让这个世界都明白一件事,这个世界是华夏的……”

这一番话说的霸气无比。

然而韩跃说的底气十足。

当初阿拉伯帝国入侵吐蕃,韩跃只能派出十万西府三卫去报复,虽然全歼了对方的入侵军队,但是毕竟没能吐气扬眉反打回去。

现在,八年时间过去了,华夏兵锋已经尽展獠牙,当世之间再也不存在对手。

……

海洋卫五十万人。

陆地远征军一百万人。

当年随着罗家战神罗通劳师远征的西府三卫四十万人。

还有大唐李承乾派来的盟军两百万人。

统共三百九十万,轰然踏进了中亚的地界,这一日的波斯湾到处战火弥漫,华夏战士的英姿震撼了整个世界。

韩跃说的是调停,然而三百多万大军根本不曾调停,仿佛李勣误会了韩跃的指示,又或者麾下的将领们没有听懂军令,总之这一日根本没有调停,华夏大军出现之后直接就是一个干。

于是……

波斯帝国百万大军覆灭!

阿拉伯帝国百万大军全歼!

这一场旷世之战足足打了三个月,整个中亚地区全部插上了华夏的旗。

悠悠三个月之后,那位曾经觊觎东方的哈里大帝被人绑缚而来,满脸惊恐跪在了韩跃的面前。

当时韩跃手持酒杯面带微笑,旁边一个卫士上前掏出一把短筒燧发枪,韩跃微笑发问道:“听闻哈里大帝喜欢华夏火枪,这个事朕始终替老朋友记着呢,可惜这几年朕一直有些忙碌,直到今天才能亲自给你送过来,大帝勿怪,带着它上路吧!”

砰一声轻响!

燧发枪冒着青烟!

这是华夏帝国在波斯湾开的最后一枪,这一枪结束了当世所有的战祸和纷争。

没有战争之后,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会慢慢变得繁荣,从这一天开始,阿拉伯的商人可以组织商队前往东方去进货,然后转折中亚遥往西方欧罗巴洲,华夏帝国的商人同样迈步全球,将汉家的文化和知识散播贡献出去。

世界各地渐渐走上和平发展之路。

韩跃的舰队再次拆分,最后只保留了六艘铁甲舰继续上路,众人顺着波斯湾慢慢东进航行,距离华夏本土的故乡越来越近了。

“要回家了……”李世民如此感慨!

“要回家了……”文臣武将轻轻叹息!

所有人每天都喜欢做一件事,那就是旭日初升的时候跑到甲板上眺望东方,一整天一整天就那么朝着东方看,仿佛视线能够越过浩瀚大海看到华夏岭南,看到大唐故土。

韩跃每天也是如此,说不想家那是假的,男人过了三十岁之后,所有的浪荡和潇洒全都不在,这时候的男人肩膀上最重,这时候的男人性格最成熟,这时候的男人不再每天想着女人想着小妞,这时候的男人骨子里眷恋故土。

回家的路,每一天都显得很漫长,终于舰船脱离了波斯湾,渐渐进入了印度洋东部。

这个地方,古称天竺。

按照原先的预想本不打算停留,但是韩跃忽然下令舰船靠一靠岸!

“朕和佛门干了一辈子,今日来此发源地应该看一看,佛与佛门是两个概念,不能因为佛门的瑕疵而去贬低他们的佛……”

于是舰船靠岸,华夏众人不情不愿的登陆天竺古国,韩跃倒是兴致很高,带着老婆孩子游逛了好几日。

他到了那颗传说中的菩提树,俯身观看了传说中佛的证道处,然后韩跃微微轻笑留下一掲,留下了一句谁也不明白的话。

“活在众心虚妄中……”

一句掲语,谁也不懂,韩跃大笑之间牵着孩子离去,华夏舰船轰隆离开了天竺。

他虽然走了,但是留下了自己的脚印,堂堂华夏帝国的帝王来过,也在悄无声息间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这个人是一个苦行的僧人,这几年在天竺一直过得不是很好,他到处拜佛求经找人论法,然而每一家寺庙都鄙夷他是个穷困潦倒的和尚。原来佛法即使在天竺发源地一样走歪了路线,没钱没权你照样得不到笑脸。

这个苦行僧名叫玄奘,这几年一直被人嘲讽笑称东土来的蠢和尚。

然而,韩跃来了,韩跃又走了,虽然只不过匆匆几天时间,但却在悄无声息间改变了玄奘的命运。

“大师,大师,圣僧,圣僧,东土来的大师,华夏庇护的圣僧……”天竺无数寺庙大开寺门,主持的老和尚亲自走出寺门,这些人到处搜寻玄奘的影踪,口里呼喊着圣僧的名字。

于是玄奘被人拥上了象征圣洁的巨象,乘坐着巨象在整个天竺游走,他和各地的所谓高僧论法,不管谁听后都要拜服喊一句圣僧。

于是玄奘也去了佛的证道之处,在那颗菩提树下大讲佛法宏论十三篇,天竺所有的寺庙送来无数古佛经文供他选取,而且还会按照玄奘的要求予以删减增加。

一年之后,玄奘启程回归!

天竺举国夹道相送,又赠黄金白银无数,几十匹白马驮着经文悠悠上路,带走了所谓的佛法高深卷轴。

当初他来天竺的时候,属于佛门之中的狂信僧侣,然而这次启程回归的时候,玄奘心里却有了新的感悟。

白马经队一路东进,天竺各地皆拜圣僧,当快要离开天竺边境的那一刻时,玄奘回首这几年在天竺所受的冷眼和嘲讽,他忽然从道路旁边摘起一朵小花,然后拈花站在白马旁边微笑。

“我为圣僧,来自东土……”

这句掲语谁也不懂有什么深奥内涵,唯有玄奘自己才明白他心里的鄙夷。

“你们之前骂我是蠢和尚,陛下来过之后立马喊我是圣僧,原来佛法发源之地也走歪了路,这样的佛法不取也罢。”

玄奘微笑着扔下那朵花,一如传说中那位圣僧扔掉花一样,他站在天竺边境仰天狂笑三声,然后骑着白马带着经文慢慢回国。

……

却说华夏舰船驶离天竺,此后再也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没有去近在咫尺的吕宋,没有去视察已经成为藩属的南洋诸国,六艘铁甲舰风驰电掣直奔东方,终于看到了延绵无尽的浩瀚故土。

环球航海一周,终于回到起点,立时整整三载,华夏人的足迹踏遍了整个世界。

这一年,正是历史上的贞观二十三年。

这一年,韩跃三十四岁。

舰船汽笛悠扬,慢慢向着港口停靠,天上白云悠悠漂浮,身后大洋碧蓝如洗,船头甲板之上,有一张躺椅横亘摆放,上面躺着一个满脸微笑的老人,柔柔海风不时吹起他苍苍的白发。

回家了,按说所有人应该心情激动万分才对,然而这一刻铁甲舰上哑无声息,气氛隐隐约约显得凝重。

“跃儿,朕要回家了……”一声苍老虚弱的感慨,陡然打破了这份凝重。

李世民闭目躺在躺椅上,口中发出仿佛呓语般的声音:“这一次环球航行,真的让为父有些疲累!”

是啊,贞观二十三年了,李世民确实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