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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蘑的剧烈抗拒下,叶钦不得不放弃掉亲自试一试小黑球的想法。

小黑球虽然被叶钦捏在手上,但仍然和得了多动症一样,挣扎着想往耿星河身上跳。

“它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叶钦问。

耿星河眨眨眼,猜测道:“大概我长得好看吧。”

叶钦:“……”

当然,小黑球最终还是没能成功脱困,而是被叶钦塞到了明月匣里。匣中有一块沉香木质地的物品,小黑球就乖巧地依附在了上面。

洗漱上床睡觉,耿星河今天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没有撒娇卖萌缠着叶钦说话,而是在晚上灯熄灭之后,悄声问:

“钦钦,那个小黑球和之前那个嘉宾的死有关吗?”

叶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倪盼的死亡调查被特殊安全组接管之后一直是保密状态,耿星河作为局外人,只知道叶钦之所以参加节目,是为了调查相关事项。

“他们从死者胃里找到了小黑球。”

无论小黑球是不是致死物,但必定有一定相关性。

“哦。”耿星河闷闷地说。

黑暗中,叶钦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了?”

耿星河在床上翻了个身:“我有点难过。”

“和死者有关?”

“嗯。”

叶钦想了想,也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词。在她看来,比起煞鬼害人,人类之间的杀戮更为可怕。

人们在一方面很尊重生命,另一边又将死亡作为对敌的工具。

黑夜里,耿星河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看向叶钦的方向:“钦钦,你以前总是不喜欢这些,为什么这次会愿意主动参与进来?”

在来到京城之前,叶钦的座右铭一直是当个咸鱼。

虽然修炼、算卦、接待顾客,但归根到底并不想卷入人与人的纷争中,一直固执地保持着作壁上观的态度。

她是被迫卷进了京城这一摊浑水来。

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经历过来,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走过了一段漫长的道路,有些东西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改变。

就好像她很久没有想过要回青石观了一样。

脑海中的各种画面如电影播放一般闪过,叶钦想了想,最后还是说:“大概,是因为我还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她还想知道,在这个属于科技的时代里,为什么还会有像自己一样不科学的存在。

之前她来京城时,以为找到亲生父母,就能找到自己之所以不一样的答案。

后来,叶大禹阴官身份暴露,她知道自己还在母亲肚子里时,就被鱼龙之心玉佩救了一命。但这些似乎并没有解决她的问题,反倒让她产生出更多的问号。

玉佩是哪里来的?

为什么奇奇怪怪的宝物们一个接着一个找上自己?

师父离开她,一直在寻找的“海月镜天”到底是什么?

都好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谜。

所以,叶钦在听叶大禹说这件事如未知的玄学生物有关时,她来了。

“真好。”叶钦没有细说,但耿星河却从中窥见了一个更为广阔的天空。

她还记得小时候清静真人在说起“道”这一条路时,经常提到一个词,叫作“仙道贵生”。

这个词原本是用来区别佛教追求轮回,劝人们抓住当下生活的话。对于道士们来说,则变成了激励他们刻苦修炼、延年益寿,争取活得时间更长。

可更加漫长的生命又能获得什么?

耿星河一直找不到自己的答案。

因此她没能成为一个职业道士,而是怀着一腔的红尘世俗,一头扎进了娱乐圈里。而叶钦却一直固执地继续走在那条没有尽头的路上。

伸手抓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毛毛虫,耿星河想了又想,终于在两人都快睡着时,轻声问:“钦钦,如果我不小心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叶钦想也不想:“不会。”

“?”

“骗你的。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一直会站在你身边。”

“为什么?”耿星河停止在床上蠕动。

“因为你说过,你不是故意。”

耿星河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叶钦补充:“而且,我们星河一直都是善良的人。”

·

一觉睡醒,叶钦已经记不得昨晚上说了什么了。反倒是她在梦里梦见重回少年时,晚上耿星河和钟晁一起在青石观的小院里探险。

耿星河今日异常地起了个早,在两人并肩在镜子前刷牙时,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叶钦问。

耿星河被戳穿,瞬间泄气,无力地拖延道:“等你晨练完之后再说吧。”

然而,晨练之后节目组又召集嘉宾们正式录制,和昨天早上一样开启第一个任务。

“让娇滴滴的女嘉宾爬树,你们真是够可以的。”

道观门口有一颗百年银杏,被节目组作为道具来完成第一次任务。为了消灭叶钦这个bug,节目组专门找了一个哑铃来,让她爬树的时候挂在自己的腰上。

陈橙趁着别人挑战时,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塞给叶钦一个鸡蛋。

“我看见你早上没有吃饭。”

叶钦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早餐:“昨晚上睡得不错?”

“倒也不是,仇宁宁在门外打了半夜的电话。”陈橙小声说:“她爸爸似乎要结婚,她不同意。”

叶钦挑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仇宁宁的爸爸是个富商,曾经和张颂歌在一起过。

忽然间,耳畔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一个巴掌声。

叶钦转过头去看时,眉头瞬间紧皱。

“臭丫头,你是想害死她吗?”银杏树旁,张颂歌气势汹汹地看着耿星河,后者正低着头,脸上有一个红印。

叶钦三两步跨过去,将耿星河挡在自己身后:“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问问她好不好?仇宁宁差点被她害死!”

叶钦冰冷的目光在张颂歌的脸上停留一秒,然后轻声道:“你敢打她,信不信我废了你?”

耿星河捂着脸,拉了叶钦一把:“钦钦。”

导演们起初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吓到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劝架。

“两位老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

当事人仇宁宁从银杏树上下来,听完前因后果,一脸无语地瞪张颂歌:“她站在一边根本没有拉我的防护绳,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啊?”

张颂歌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不情愿地道:“是我莽撞了。”

一切都发生在顷刻间。

录制暂停,导演组准备好冰块和毛巾,叶钦拉着耿星河去一旁处理伤势。

“……你怎么不躲开。”叶钦低着头,用冰毛巾敷在泛红的那块脸颊上。

“我没反应过来。”

“撒谎!”

耿星河虽然从小不学无术,但还是被清静真人压着学了一套防身的招式。她后来出道的时候也跳过一阵子舞,身体协调性比一般人好得多。

叶钦专心致志地盯着那块红肿,耿星河能近距离看到她又长又翘的睫毛。

张颂歌那一巴掌扇过来时,她不是不能躲开,但心中好像有一股隐秘的声音提醒着她,她要惨一些,才能获得钦钦的同情。

“不说了?”

叶钦敷好了冰毛巾,又帮忙上了药。忙完这些后,她后退了一步。

耿星河连忙抓住她的手:“我、我说。”

“……张颂歌是我亲生母亲。”

空气瞬间安静。

叶钦愣了一秒,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青石观的放映室中总是有许多张颂歌的片子,每一部他们都看了许多遍。

每一遍,都是耿星河主动播放。

在清静真人问起大家长大后要做什么时,耿星河的回答是“做一个像张颂歌那样的影后”。

“怪不得。”叶钦扯了扯嘴角,“我早该发现的。”

进组之后,耿星河便心事重重,她会和陈橙和仇宁宁争宠吵嘴,但却从来没有提过一句张颂歌。

作为一个将影后当成童年偶像的人,这些表现显然不正常。

“她小时候和我爸爸离婚,嫁给了别人。”耿星河低声说。

张颂歌想要离婚,耿星河的爸爸不同意,对方就用五岁的女儿当做出气筒。言语辱骂是寻常,更过分的一次是将耿星河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

等到耿星河的父亲回来,打开了房间门,才发现女儿蜷缩在衣柜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发着高烧。

于是他再也承受不住,答应了张颂歌的离婚要求。

“她知道你是她女儿吗?”叶钦问。

“知道。我红之后她找过我,说自己过得很不好,没戏拍。我给了她一些钱,也给她介绍过资源。”

叶钦深吸一口气。

耿星河还在小心翼翼地看她,叶钦伸手揉了她的脑袋一把:“傻子。”

“对不起。”耿星河低下头。

“对不起什么?该说抱歉的人不是你。”

远处,张颂歌仍然待在仇宁宁身边。由于剪辑原因,以往的节目中叶钦没有发现,张颂歌怼天怼地,但始终没有和仇宁宁正面交锋。

“她之前和仇宁宁的父亲有过一段时间的婚姻,然后离了。但是她似乎还是放不下,这些年来一直在找机会和对方复合。”

耿星河轻声说:“这大概就是真爱吧。”

真爱到,张颂歌愿意为了一个对她冷言冷语的继女,而在镜头面前将自己亲生女儿的面子踩到脚底下。

“你不许看了。”叶钦冷冷地命令。

耿星河乖巧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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