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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也笑了:“你想的可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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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敬宗又骑着他那匹养了八年的坐骑去卫所了。

华阳吃过早饭后,叫来吴润,要他去马市上看看有没有出彩的好马。

能够带到京城贩卖的良驹基本都是蒙古马,而蒙古马也有优劣之分,像那种几年难得一见的好马,马贩子一早就给京城的豪门大户送消息了,然后再被早早买走,剩下的纵使依然算得上名驹,却满足不了华阳送礼的要求。

吴润又是最了解长公主眼光的人,在外面跑了一圈,回来复命:“长公主,马市暂且没有叫人眼前一亮的名驹,不过奴婢跟那些马贩子打了招呼,让他们再有新马过来,先给咱们府上递消息。”

纵使京官遍地走,在皇宫外面,也没有哪一家的威望能压过华阳的长公主府。

华阳:“大概要等多久?”

吴润:“中秋前可能会有一批新马运送过来。”

算算日子,也就还有一个来月可等。

华阳叫吴润留意着,她暂且放下了买马的事。

到了八月初一,华阳照旧进宫给母后请安。

戚太后见女儿气色红润,知道女儿在宫外过得比在宫里还逍遥自在,可毕竟都成亲快五年了,戚太后真怕女儿逍遥太过,惹得驸马误会女儿心里没他,白白疏远了夫妻情分。

“都二十二了,该要孩子了。”戚太后柔声劝道。

戚太后是个严厉的母后,上辈子华阳也不敢违背母后,这辈子她却没那么敬畏,嘟嘴道:“您再催我,以后我不进宫了。”

戚太后:……

“娘是为了你好。”

“我那么说也是为了您好,免得下次我还不听您的话,您又要生气。”

戚太后觉得,女儿的歪理越来越多了,只是女儿小时候她可以让嬷嬷盯着女儿认真学礼仪,现在却没有办法干涉女儿与驸马的房里事。

母女俩僵持之际,元祐帝到了。

弟弟行完礼,华阳便找个借口带走弟弟,姐弟俩换个地方说话。

“姐姐惹母后不高兴了?”元祐帝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尤其是母后的脸色。

华阳在凉亭里落座,叫曹礼、朝云等人退到外面,她才跟弟弟说贴己话:“母后催我生孩子呢,我不高兴。”

元祐帝的目光飞快扫过姐姐的小腹,耳垂微红。

华阳倒不是故意跟弟弟说这个,她是拐着弯夸陈敬宗与陈家:“别人家都是公婆或丈夫着急子嗣问题,我倒好,夫家不急,亲娘反倒是最急的。”

元祐帝天天被母后、大臣们灌输各种礼法教条,倒是明白母后的意思:“母后是怕姐姐一直怀不上,被百姓诟病。”

华阳:“怎么,你也站在母后那边?”

她挑起纤细的眉峰,一副元祐帝敢点头,她就要发作的姿态。

元祐帝可不敢得罪姐姐,姐姐只是生气还好,万一姐姐以为家里人都不帮她,姐姐该难过了。

元祐帝忙道:“我当然支持姐姐,姐姐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谁敢背后议论姐姐,我叫锦衣卫抓他。”

华阳笑了:“你有这份心姐姐就知足了,可不用惊动锦衣卫。”

揭过此事,姐弟俩开始分享过去一个月宫里宫外的一些新鲜事。

华阳提到了她与陈敬宗的弘福寺之行:“算他运气好,真的去了,不然我要罚他在弘福寺剃度。”

元祐帝深深地替陈敬宗捏了一把汗,那么大的雨,换成他大概是不会出门的,也幸好陈敬宗憨厚老实,又看重姐姐,才保住了他的头发。

华阳说完,轮到元祐帝了,读书观政都很沉闷,他觉得姐姐不会高兴听那些,便也专挑有趣的折子说,譬如某个地方官因为纵容小妾欺凌正室,被同样为官的岳父狠狠参了一道折子。

“对了,鞑靼那边给朝廷进贡良马的使臣已经过了蓟州,再过几天就到京城了,驸马英武非凡,我准备从这次的贡马里挑一匹赏赐给他。”

华阳心中一动,鞑靼那边盛产名马,但马乃军需,马贩子想要把草原上的马运到中原来卖,都要先经过鞑靼官员的遴选,马匹的数量与品级都有限制,可以说,马贩子手里那些被他们夸得天花乱坠的“千里马”,放在草原也许只是中等偏上的货色。

鞑靼给朝廷进贡又不一样,五百匹骏马,怎么也得有几匹最顶尖的宝马,才不会损了鞑靼汗的颜面。

“无缘无故的,为何要赏他?”华阳不甚在意地问。

元祐帝:“他是我姐夫,他待姐姐好,我赏他一匹马算什么。”

华阳:“行吧,回头我就跟母后说,这是我特意从你这里给驸马讨的赏赐,免得她总怀疑我欺负驸马,还有你赏赐驸马的时候,也要透露我的功劳,让他领我的情。”

元祐帝:……

姐姐待驸马还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