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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笑道:“今晚不用守夜,你去跟朝月一起睡吧,折腾了两天,明早晚些起也没关系。”

朝云是真的要熬不住了,道谢后揉着眼睛离去。

华阳自己研墨。

过两日公爹差不多就要往京城寄奏折了,她呢,既然要给父皇写信,母后与弟弟那边也顺便都写一封好了。

齐氏的案子公爹还没审完,今晚先把弟弟那封写好吧。

给弟弟的信,华阳不想讨论政事,弟弟才十岁,对公爹如何带领百姓抗洪赈灾应该也没有兴趣,更何况这些事母后肯定会单独讲给弟弟听。

华阳想跟弟弟说些新鲜有趣的。

思索过后,华阳笑着动起笔来。

她写了陈敬宗是如何亲手把后面的小花园建好的,包括他蹲在地上一颗一颗地摁鹅卵石,包括他心疼买牡丹的银子,还特意在几丛牡丹上搭了遮雨板。

她还写了她初闻洪水要来时的惧怕、大雨结束时的欣慰,写了陈敬宗背她上山的轻松,借此叮嘱弟弟好好吃饭勤于练武,将来才能长得高高壮壮。

这封信写完,华阳也有了困意。

用镇纸压好信纸等着晾干,华阳熄了次间的灯,待眼睛习惯黑暗后,轻步朝内室走去。

拔步床内有规律的呼吸声,劳累三日的驸马睡得很熟。

华阳小心翼翼地爬到床内,尽管她动作放得够轻了,当她刚刚躺下,旁边的陈敬宗忽然翻个身,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向怀中。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间,他却只是这样抱着她,很快又睡沉了。

次日早上,陈敬宗明明是四宜堂最辛苦的人,却也是最先醒来的那个。

床榻里面,华阳还在睡,白皙的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中呈现出羊脂玉般的润泽,丰盈的唇瓣微微张开。

她是纤细的,身上却有肉,无论搂在怀里还是压在身下,都是享受。

白日清醒时她还有公主的威仪,此时这样酣睡,陈敬宗很想直接将她撞哭。

他狠狠地看了她几眼,这才下床。

窗外才是清晨,陈敬宗从净房出来,穿好衣裳,来到次间,他一眼就瞥到了榻上的矮桌,以及一张展平的信纸。

陈敬宗走过去,没有碰触压在边角的镇纸,默默看起信来。

满满一页信纸,写的几乎都是他,还特别夸赞了他的强壮。

陈敬宗却皱起眉头,她何时喜欢过他的强壮,每次他换衣服,她瞥见他的手臂都要露出嫌弃样,而每次他要进的时候,她更是一副见鬼的惊恐。

作为一个有着三个哥哥的弟弟,陈敬宗很快就明白了公主这么写的深意,夸他是假,哄骗小太子乖乖吃饭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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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华阳一觉醒来,发现陈敬宗已经出了门而次间的信纸还铺散着的时候,她便猜到,陈敬宗多半看到她这封信了。

她有一丝丝懊恼,陈敬宗惯会得寸进尺,看到她的夸赞之词,他的尾巴大概要翘到天上去。

今日陈廷鉴等人依然在外帮忙,陈宅里面一片安静,下人们虽然忙来忙去,却也井然有序、不曾大声喧哗。

孙氏来四宜堂坐了坐,单独给华阳讲了东院那边审问的进展。

齐氏只有一个帮手,便是她的表哥杨管事。

杨管事年轻时在陵州城一个商户家里做过掌柜,很会接人待物,人也有见识,齐氏嫁到陈家不久,就说服老太太与丈夫,将杨管事引荐到了陈家。

陈廷鉴交待过陈廷实不许收受任何的好处,外面那些行贿的在陈廷实、老太太这里碰了钉子,便尝试着打通齐氏这边,没想到还真通了,只是齐氏谨慎,她很少亲自出面,都是杨管事代为交接。

说完这个,孙氏又对华阳说了很多陈廷鉴作为儿子、兄长的不容易。

华阳听懂了,公爹会处罚齐氏,但对亲弟弟,公爹不愿追究。

又能追究什么呢,陈廷实一分银子没贪,也不是他换了老太太的人参,他唯一的错就是太懦弱,当不了家。

于公,陈廷实没有触犯任何律法,于私,怪不怪他是公爹的自由,华阳不会干涉。

送走婆母,华阳继续给父皇、母后写信。

白天就这么过去了,傍晚陈敬宗归家,又是一身泥,好在昨晚睡得香,他又恢复了平时的精力十足。

天黑之后,这家伙果然如华阳意料的那样,上了床就往她身上压。

华阳嫌他太重,挣扎着要把他掀开。

“不是夸我强壮威武,力大如牛?”陈敬宗扣着她的腕子,紧贴着她的背。

华阳:“你偷看我的信,还好意思说?”

陈敬宗:“没看之前,我如何知道那是书信?”

论厚颜无耻,华阳甘拜下风。

陈敬宗将她翻了过来。

华阳紧紧地闭着眼睛。

陈敬宗笑着捞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喜欢就摸,我没你那么小气。”

华阳“啪”的一掌打下去。

轻轻脆脆的一声响在拔步床内荡开,平添几分暧昧。

华阳全身都烫了起来。

陈敬宗重新捞起她的手,她却摸也不是,打也不是。

陈敬宗俯身,在她耳边哄道:“乖乖别动,明天给你开荤。”

华阳:……

她根本就没有馋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