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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六二毫米口径重机枪不停扫射,几名受过军事训练的宗教狂热份子,只是在腰上绑了一根天知道能不能为他们有效提供生命保障的绳子,站在不断晃动的直升飞机机舱口,将他们身上什么火箭炮炮弹、手雷、手榴弹甚至是具有“东突解放组织”特色的土制炸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狠狠倾倒出去。

重机枪子弹一遍遍从头顶掠过,子弹打到足有碗口粗的白桦树树干,在轰然巨响声中,白桦树被成片成片的打倒,望着那棵带着“轰轰”巨响,直直向自己脑袋砸过来的那棵十二三米高的大树,战侠歌两手一撑,从自己隐敝的位置跳起来,整个人在地上迅速翻滚,还没有脱离这棵大树的攻击范围,只听“当”得一声脆响,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玩艺砸到了他的头盔上。一颗手榴弹从战侠歌的钢盔上反弹起而,在空中翻着快乐的小跟头,又斜斜跳出两三米后,正好又落在战侠歌面前。望着那颗不停冒出白烟的俄罗斯高爆防御手榴弹,战侠歌飞起一脚,用类似足球运动员铲球的动作,将那颗手榴弹狠狠踢出去。

那颗七秒延时防御型高爆手榴弹紧贴着地面又翻又滚又弹又跳的飞出去,战侠歌只来及转过身体,那颗手榴弹只飞出去七八米就猛然爆炸。一团硝烟就在战侠歌附近腾起,几十块弹片“呜呜”狂啸的从他头顶身边掠过,战侠歌装满各种子弹和手榴弹的背包里猛然传出一阵犹如爆豆的声响。战侠歌不由在心中暗叫了一声“我的娘啊”,假如这些弹片引爆了他身上的子弹和手榴弹,那他战侠歌可真的是死得壮烈,死得光荣,死得化身千万无所不在了!

还没有来得及擦掉自己额头上瞬间狂涌出来的冷汗,“啪”得一声,又有一只足足六七斤重的炸药包落到了战侠歌的面前,在这个绑得看起来就象是一包糕点的炸药包上,一根导火索上的小火苗正在“吱吱啦啦”欢快的跳跃着,眼看着马上就要烧进炸药包里。战侠歌瞪大了眼睛,他不假思索的张大嘴巴,对准这根导火索一口狠狠咬下去。

“滋啦……”

战侠歌嘴里传来一阵又苦、又涩、又辣、又麻、又涩的感觉。

躲在三四十米外的赵海平急叫道:“师父,你怎么样?”

“死不了,我呸!”

战侠歌狠狠吐掉一口含着太多火药的口水,可是他又忍不住舔了舔了嘴唇,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在嘴里尝到了一股,自从他进入这片群山和敌人打游击战以来,就再没有机会品尝到的肉味,那是一股……烧肉的香味!

突然间战侠歌再次瞪大了眼睛,他用口水生生淹灭了炸药包上的引火索,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可是这无异已经告诉直升飞机上的敌人,他就躲在这里!战侠歌甩掉身上的背包,猛的跳起来,拼尽全力在丛林中全力狂奔。

就在他象一只猎豹般倾尽全力激射而出的时候,什么重机枪、什么火箭炮、什么手榴弹、什么炸药包、什么AK步枪,直升飞机上所有的武器一起对着他刚才潜伏的位置一起狠砸过来。

“啪!”

脚下突然一紧,战侠歌不由在心中狂叫了一声“糟糕”,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从右腿上传过来,战侠歌只觉得身体一轻,竟然被一根绳子锁紧右腿,倒拉起来。

这可是他老人家自己亲手制做,本来是为追兵准备的大礼,在这棵树的上方,他留下了一根削尖的树枝,一旦有人踏中陷阱,就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直撞到那根树枝上。谁想到面对直升飞机的突袭,他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竟然一脚套进了自己精心设计的必杀死局当中。

战侠歌猛的拔出虎牙格斗军刀,一刀狠狠刺进坚硬的树身,虎牙格斗军刀深深没入树身足有十公分,白桦树树干和虎牙军刀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可怕声响,在此同时战侠歌抽出自己身上的自卫速射手枪,对着吊起自己的绳索就是一枪。

绳索被居中射断,战侠歌的身体在空中做出零点一秒钟的短暂停顿后,开始向下飞坠,在这一刻战侠歌的嘴里满是苦涩的滋味。他从踏上陷阱到脱困,全部过程只用了一点五秒钟,当真是称得上训练有素反应敏捷,但是就是这一点五秒钟时间,已经足够让直升飞机上的重机枪追扫到他的面前。

“哒哒哒……”

轻脆的AK自动步枪扫射声就在三十多米外的地方响起,把弹匣中所有子弹打完,赵海平干脆丢掉手中的自动步枪,抓起他们那面已经沾了几十名恐怖份子鲜血的战旗,跳到一个醒目的地方,一边拼命摇动手中的战旗,一边伸直了脖子狂叫道:“老子在这儿呢,你们这群龟儿子来打我啊,来杀我啊!”

直直摔落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跳起来的战侠歌,拍着身下坚硬的土地,嘶声狂叫道:“赵海平你他妈的犯什么傻呢,快跑啊!”

马上就要把战侠歌生生撕成两半的重机枪扫射突然停止了射击,在经过不到两秒钟的停歇后,七点六二毫米口径机载重机枪扫射特有的轰鸣又在他们的头顶响起,赵平海扛起那面半红半白的战旗抱头鼠窜,在他的身后,重机枪密不透风的子弹在地上拉起一道肉眼可见的长龙,在树林折断倒崩的可怕轰响中,向赵海平狠狠斩过去。

战侠歌抓起自己甩在大树下的自动步枪,对着头顶几乎被树叶和枝条彻底覆盖,根本不可能看到目标,更不可能对敌人做出有效狙击的天空狠狠扣动扳机。在轻脆的枪声中,一串串子弹,带着中国军人的愤怒,中国军人的友情,中国军人那种比血源更亲密的友谊,狠狠弹射向他们头顶那片广阔无垠的天空,划出一道道笔直的、灿烂的、无悔的弹痕。

在这架直升飞机脚下的密林中,一个位置响起了AK自动步枪连续扫射的声响,一个位置却有一面红旗迎风不断飘扬,纵然是在茂密的丛要中,那遍布全山的绿色枝叶,也无法遮住那面红白相间的战旗上,那火一样的颜色与激情!

战侠歌一边拼命对天扫射,一边狂吼:“来打我啊,来杀我啊,我就是战侠歌,我才是你们的目标啊!那个玩重机枪的烂货,你快调转枪口啊,你们阿米拉力老大的弟弟,就是哥哥我一枪打爆脑袋的啊!”

赵海平一边拼命拼动手中的红旗,一边干脆举起自己从战场上缴获的自卫手枪对天发射,这个老实巴结,平时很少说话的男人,在这一刻伸直了脖子,跳着脚狂叫道:“战旗在我的手里,你们不会都是瞎子吧,不要告诉我这么醒目的目标你们竟然看不到!”

两个人都在拼命暴露自己的位置,两个人都在拼命显示自己的重要性,想让重机枪向自己扫射,因为他们都明白,只要能把重机枪火力吸引到自己这边来,他的兄弟他的战友他的伙伴,就是安全的!

直升飞机上的重机枪手已经傻眼了,他已经不只一次执行这种高空攻击任务,他见惯了抱头鼠窜的平民,见惯了趴在地上跟本不敢抬头,更不敢举枪还击的职业军人,用步枪和直升飞机上的重机枪对射,本来就是一种自寻死路的行为。但是在他的生命中,在他经历的战场上,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一心想要找死,玩了命去暴露自己位置的人?

密林里AK自动步枪扫射的声音突然停止了,紧接着一枚中国特种部队专用手持单发式信号弹冲天而起,这种信号弹可以直直射起三百米高,直升机上的重机枪手真的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调转枪口放弃了马上就要被他打中的赵海平,对着战侠歌藏身的位置再次开火。

战侠歌甩掉手中已经成为废物的信号弹发射器,在放声狂笑中抱头鼠窜,重机枪子弹射在他的前后左右,坚硬的地面上溅起一丛丛小小的泥浪,战侠歌放声的笑,用力的叫,他举起自己的手枪到处乱射,他抓起身上的手雷胡乱丢在地上,在跑出十几二十米后再反手一枪,他就是要想尽办法告诉敌人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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