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阴云密布边疆事,一曲断肠奏西南(二十)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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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者奥地利伤亡大约在17%,排枪时代相较来说军队更加职业化、训练协调性更高。
即便是如此,当超过了10%的伤亡后阵线都会显得岌岌可危。
其实不仅是在西方,在东方的我们更早的发现了战损率的影响。
《孙子兵法·谋攻篇》就提到:
“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孙子亦认为,如果攻城方损失了三分之一都没有拿下城池。
这便是“攻之灾”的降临,而这个提法则暗合了美军的统计。
在美军的统计中,42场他们处于攻击方的战役中战损20%还能获胜的仅9场。
可伤亡率达到30%还能取胜的,仅仅是2场。
伤亡率达到了50%还能取胜的……连一场都没有。
作为守方的情况下,45场战役中20%伤亡率还能取得胜利的略高。有十五场。
30%的达到了6场,但到了50%的伤亡率依旧一样——连一场都没有。
安南军此时的战损已经破了万人,这其中包括了小部分阵亡和大部分的受伤。
毕竟他们中只有少数的将校及他们的亲兵,才能算是职业军人。
更多的是农兵,平日里的主要工作是耕作。
每十日能操练一次,那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这样的情况下,指望他们有死战之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大量的袍泽翻倒在城墙下,无数的腥血、被炸开的残肢碎肉四处飞溅。
那些同袍被烈焰吞噬后飘散在空气中油脂的腻味儿,都让他们几近崩溃!
他们说的好听就叫“农兵”,其实说白了就是偶尔锻炼一下的农民。
耕地才是他们最擅长的,让打个顺风仗还勉强。
打这种恶仗,当前面能打的将校亲兵们损失泰半后他们就要崩溃了。
“压上去!!”
终于,在远远的城寨处黎仁孝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说完他便转身要下寨墙,下面已经有一千余骑、最后的近两万精锐准备突袭了。
便是这个时候,他似乎感觉到了一束目光戏谑的看了过来。
同时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烫,他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头望去。
却见得远远的一丛树林子里,一门门黑色的怪异火炮被推了出来。
随着火炮一同出来的,还有两侧“隆隆隆……”踏出的骑兵。
明军!这是大明的军队!他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他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黎仁孝心中顿时一股寒意涌上,直觉告诉他现在必须要马上离开!
离开这里、甚至离开占婆,越远越好!
“敌袭!!”
凄厉的吼叫声在硬盘中响起,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晚了……
“嗵嗵嗵……”
猛然间爆炸声响彻在旧港城外的上空,数十门火炮同时轰鸣甚至将战场上一切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那些在旧港城墙下厮杀的安南军卒们,愣愣的看着远处喷薄的硝烟。
“啾~啾~啾~~”
锥形的炮弹在火药瞬间点燃之下,承受了巨大的能量顺着膛线飞旋出来。
它们旋转着撕裂了空气,它们的身躯在撕裂空气中被灼烧的通红!
“轰!轰!轰!!”
炮弹终于落下了,它们的落下造成的是面对着他们的城寨寨墙如同腐朽的旧纸张一般瞬间粉碎!
“轰隆~”的撕裂声炸响,被炸的支离破碎的寨墙木桩碎屑漫天飞舞。
黎仁孝惊恐万状的望着这被瞬间撕碎的寨墙,喉咙里发出“呵呵……”的怪声。
这……这是明军的火炮?!明军的火炮何时有如此之大的威力了?!
“聿聿聿~~”
安南人的战马原本就被火炮的巨大轰鸣声给吓到了,当炮弹在它们身边爆炸后直接造成了惊马!
这些动物的直觉比人更精准,这一刻它们分明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求生的本能让它们不由自主的发狂将主人从身上甩下来,然后疯狂的撞击寨墙要冲出去!
“嗵嗵嗵……”
然而无论他如何想,对面的火炮却没有停歇。
“啾啾啾……轰!轰!轰!!”
炮弹此时已经犁进了城寨中,爆炸将一个个的营帐掀翻。
“轰隆~”的爆炸声掀起了一阵阵的气浪,飞旋的破片带着尖啸声将安南的军卒撕裂。
一时间整个安南营寨中的军卒们心头升起了一股绝望,这不是对等的力量啊!
这完完全全的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轰!轰!轰!!”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三轮的炮弹已经如雨点一般泼洒下来。
安南军的士卒们已经跟战马一样癫狂了,他们现在只想逃出去!
逃离这座军寨、逃离占婆,他们只想活下来。
然而炮弹之下乱窜的他们在狭窄的军寨中,只能是引发更大的伤亡。
“啾啾啾……轰!轰!轰!!”
无数残破的尸块粘连着肌肉,和腥血一并飞溅着。
营寨中的安南军卒已经疯了,连敌人都没有见着他们便已经被人碾压式的宰杀。
这种他们从未听闻过、从未接触过的武器,让他们彻彻底底的丧掉了胆气。
毕竟这个年月里,都是还讲究神鬼之说的。
这些个安南军卒们在爆炸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传说中的天罚!
明军从前可是被叫做“天军”的啊,莫非他们真是得到了天眷、有了神器么?!
若不是神器,怎么能够如此厉害?!怎么能够从数百步外直接将自己坚固的营寨炸个粉碎!
“轰!轰!轰!!”
爆炸声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在营寨中不断炸响。
安南的军卒们彻彻底底的疯了,他们狂吼着、嚎叫着、癫狂的奔跑着。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在吼什么。
黎仁孝所在的寨墙并没有被轰塌掉,但双目无神的他愣愣的看着由远而近的烟尘浑身不住的颤抖。
这位后黎朝的老将艰难的拧过头来,看着下面军心崩溃的安南军卒……
他的心里只闪过了两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