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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爷对此倒是比较淡然,成不成大器没走到最后谁都说不好。

人总是会变的,有的人是越变越强、有人则是会迷失方向。

有人腰缠些许金银、得了些许名望便得意忘形,手舞足蹈中死于捧杀。

天才?!张小公爷从来不敢自诩天才,实际上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不聪明。

比他聪明的人太多了,比他强的人太多了。

甚至从学生时代起,那些比他聪明的、学习好的人多了去了。

出来工作后,比他聪明的、比他显得更能干的多了去了。

“你足够自律,足够自知。”

当张小公爷询问处男哥,为何当时会选择帮自己的时候处男哥是这么告诉他的。

自律,出自《左传·哀公十六年》:“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

唐开元名相张博物作《贬韩朝宗洪州刺史制》,其曰:

“不能自律,何以正人?”

自律,即是在无人督促下亦能自行其律、毫不懈怠。

古往今来几乎能有成就者,此点近乎一致。

高度的自律,几乎是脱颖而出的根本要求之一。

自知,自老子的《道德经·三十三》。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胜己者强。”

于是才有了那句成语“自知之明”,能够自知才能够不惑。

能不惑才能不陷,根本上来说这是当时处男哥看重小公爷的原因。

“你能自律,就意味着你能成事。不过是时间问题。”

处男哥当年是这么对小公爷说的:“你有自知,只要没跌毁这点你倒不了。”

“这世界上能成事儿的人不少,而其中一部分相当于是站在风口上的猪……”

“他们是被吹起来的,是被浪潮带起来的。”

风总会停歇,浪潮总会落下。

只有风停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谁才是真的有翅膀。

只有浪潮落下来的时候,才会知道谁是身无片缕借潮头。

大浪淘沙,沉者是金。

风卷残云,剩者为王。

“自知的,知道自己是怎么起来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根底。”

“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

当时的处男哥是冷笑着说出这么一番话的。

“冒险?!根基不扎实,冒险混到的也不过是沙上堡垒。一道浪拍上来,立马啥都没了。”

“人呐!有多大脑袋扣多大的帽,多大的腚子穿多大的裤衩。”

“莫要占了一时便宜,就以为自己风生水起谁都不放在眼里。”

“亦莫让别人吹捧了几句,就真当自己天下无敌……”

处男哥的这些话,小公爷从来不敢忘。

他时时刻刻都谨记着,自己也就比这个时代的那些老狐狸们多个几百年的见识。

有了一些后世带来的红利,但不代表着他能比这些老狐狸们聪明多少。

更不意味着他能够在政治斗争中,把这些老狐狸们斗垮了去。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且再看看罢!”

小公爷对着足利小姐姐微微一笑,轻声道:“李福达成否、败否,未至该棺定论不得。”

望着自家的小夫君,足利鹤那双妩媚的碧眼中带着些许的迷离。

她最喜欢的便是俊俏的小夫君,表现出来的这种冷静与睿智。

他似乎从来不曾真正的迷惑,他似乎永远对一切都淡然处之。

那种在面临着事物时候展现出来的雄性魅力,是她从来未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的。

我的小夫君呐,你真叫妾身身死亦甘愿追随呢……

“殿下!米鲁、田蕾她们带着四家土司一并来了,在桃林外求见。”

亦是这个时候,侍大将樱子匆匆赶来。

对着亭内便是一礼,垂首道。

“且领他们进来便是。”

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这些个姬武将们还是愿意叫小公爷“殿下”。

毕竟可是扶桑敕封的“东照宫”呢,这也显得她们与小公爷的关系不同一般。

樱子脆生生的应了一声,随后便转身离开了草庐。

没一会儿,便见得黔州四家土司一并被领了进来。

“牢骚太盛放断肠,风物长宜放眼量……”

妙安小姐姐的眼神也迷离的起来,拉着小公爷便道:“少爷!接下来的呢?!”

这……这特么怎么接下来啊?!

小公爷哭笑不得,这是后世那位大佬的作品。

可那位大佬的作品是基于他当时的经历,拿出来这个时候说典故解释不通啊!

比如:饮茶粤海未能忘,索句渝州叶正黄。

这怎么解释?!小公爷跟谁去粤海喝茶了?!

张诚、汪直他俩,可都没跟小公爷去过粤北啊!

还有后一句:三十一年还旧国,落花时节读华章。

小公爷才十几岁,上哪儿三十一年还旧国啊?!又是读谁的华章?!

“咳咳咳……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姐姐,我们先办正事儿!”

极为无奈的小公爷只能是干咳了一嗓子,然后不等扁嘴的妙安小姐姐再说便站起来。

对着躬身作揖行礼的四家土司回礼,轻声道:“诸位辛苦!且坐!”

早有姬武将们将刚才的几张椅子收回,并多摆下了椅子。

杨爱等人感激的拱了拱手,告罪一声便坐下了。

小公爷笑吟吟的为他们洗杯、换茶,一套行云流水的冲洗泡后才抬手道。

“请茶!”

四人这才端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

“诸位在黔州为帝国辛劳,在下是知道的。”

对着几人微微一笑,轻声道:“上回的封赏,已经下来了罢?!”

“多得伯爷相助,在下等感激不尽!”

杨爱几人感激的拱手,若不是国朝真给他们下了好处谁会继续卖命啊?!

而且这黔州货殖总会也开始盈利了,四家愕然的发现:

好像……这么一来,挣的银子更多了。

地位相对的来说更为稳固,最主要是不必操心太多政务。

地位变得很是超然,主要是下面的头人们也靠着货殖总会发财呢。

向心力来说变得更强,除非他们脑子一抽要造反。

否则的话,在黔州这一块儿他们过的可是无比滋润的。

“在下此番前来,便是要让诸位更进一步的!”

小公爷很是和善、很是诚恳的望着他们,只是足利小姐姐从自家夫君的笑容中看到的……

是那种老狐狸盯上了小鸡崽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