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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月微红着脸,抖落了一身碎雪,小跑着迎上前。

“爷爷找你们呢,快点?儿,爸也回来了,该吃饭了。”

“来了来了。”

孟舒淮落后三人几步,他也不着急追上去?,就这?样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他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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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便?是乔依的订婚礼,当天孟舒淮被总部的事情拖住,没能和?江泠月一同参加。

孟舒淮一贯忙碌,江泠月也习以为常,但她?好久不曾露面,这?时候突然现身豪华酒店,立刻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当天她?被拍到一个人出席闺蜜的订婚仪式,手上也没戴着那枚大钻戒,立马就有报道称她?豪门?梦碎,恐将?复出捞金。

消息一出,《伶人》的官方账号迅速给出了回应,江泠月的确是要复出,并且《伶人》重演的日子已经定下,就在下个月三号。

但这?份回应中,对她?和?孟舒淮情变一事只字不提。

江泠月没有社交帐号,剧方不回应,吃瓜群众也没有消息来源,各种?各样的猜测便?一下子冒了出来,说什么的都?有。

孟舒淮忙完公司的事情回家,江泠月也刚从乔依的party回来。

浴室有水声轻响,孟舒淮脱了外套进衣帽间等待。

江泠月裹着浴巾走?出来,正?对上孟舒淮审视的目光。

她?今天做了什么她?心里最清楚,这?时候被孟舒淮这?么看着,她?突然心虚。

孟舒淮双手抱胸靠在衣帽间的首饰柜旁,衬衫扣子解了一半,腕上的手表还没来得及摘,江泠月迎上前,甜甜喊了一声老公。

孟舒淮绷着张脸不说话,头顶的灯光照得他眼下的阴翳更盛。

她?那双手悄然攀上孟舒淮手腕,灵巧的指尖一转,替他解了腕表放下。

边解还边问:“老公今天一定很忙吧?是不是都?没怎么休息?要不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

她?抬起清润的眸子,冲他绽开笑颜。

“我帮老公放水?”

孟舒淮单手搂过那截细腰,江泠月身上的浴巾一松,将?散未散。

他俯身,盯住她?装得格外纯净的一双眼。

“豪门?梦碎,复出捞金?这?就是我的宝贝老婆送我的情人节大礼?”

江泠月拽住他衣襟疯狂眨眼:“我也不是故意不回应的,只是现在这?样更有热度不是?”

她?的指尖在孟舒淮胸膛打着圈儿,几分讨好地说:“你知道我其实也不喜欢用?绯闻博眼球,但是剧组需要热度嘛,所以就只能先委屈一下老公,让我们借你的热度一用?,行不行?”

孟舒淮能怎么办?

他无奈一偏头,掀眼对上镜子,刚出浴的美人肌骨莹润,一双杏眼如水,含情脉脉将?他望住。

他又回眸看她?:“所以你打算拿什么同我交易?你老公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江泠月凝眉沉思,忽地换了副凄楚可怜的神?色,不情不愿拉开了自己的浴巾,又装得委委屈屈说:“泠泠一人北上闯荡,还多亏了孟先生提携相助,但泠泠家贫,实在拿不出先生想要的筹码,仅这?身子,先生若是喜欢,便?任意享用?吧。”

“妖精。”

孟舒淮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了往上窜的那股子邪火,他伸手拽掉了江泠月身上的浴巾,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他盯住她?警告:“奸商可不会心疼人。”

江泠月戏瘾上身,自然是顺着说:“只要先生喜欢,泠泠怎么样都?可以。”

江泠月其实是后悔说这?话的,在孟舒淮要她?夹着小鲸鱼不许掉,又要她?跪坐在床上张嘴的时候。她?这?一晚上去?了几次不清楚,她?只记得孟舒淮在结束时换了一次床单。

今夜临到睡前她?还在后悔,和?孟舒淮在一起这?么久,她?竟然还能错误估算他的体能。他明明已经在公司忙了一整天,怎么还这?么能做?

......

过完了年,小夫妻两?个带着家人一起回了南城。

清漓镇的院子实在太小,各种?硬件设备和?软装都?跟不上,在江泠月的极力劝说之下,二老同意了一起搬到清湖别墅居住的请求。

虽说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但清湖别墅占地面积大,二老和?小夫妻分住在两?栋楼里,比在清漓镇还隔得更远些。

江泠月就这?几位亲人,孟舒淮自然是十二分的上心。

江泠月恢复排练的第一天,孟舒淮跟着她?一起去?了剧院。

江泠月问他为什么要跟着,孟舒淮只笑,不说话。

两?人一下车就被媒体拍到,江泠月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偏头对上孟舒淮视线。

难怪他今天明知道她?要排练还要让她?戴上戒指。

合着是又主动联系了媒体替她?即将?复出“造势”。

“我该谢谢你么孟老板?”

孟舒淮眉眼含笑,俯身来到她?耳边,“不客气宝贝,这?都?是老公应该做的。”

再一次站上舞台,江泠月又有全新的感?受,特别是当孟舒淮就坐在台下看她?的时候。

《伶人》的剧情早就深刻在她?的心,她?也时常能感?受到在她?心底扎根的那个角色,她?们的情感?是共通的,所有的表达也是同步的。

排练很顺利,直到最后一幕,江泠月重新站上了七米高的戏楼。

还是那束孤独的冷光将?她?照耀,她?下意识朝观众席看去?,却没看到孟舒淮身影。

她?听?孟舒淮说过,他害怕看这?最后一幕。

因为很担心她?,也因为内心深处对坠落的恐惧。

她?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她?收回视线专注排练,却在垂眸时,看到同样站在冷光下朝她?张开怀抱的男人。

孟舒淮就站在她?曾经坠落的位置,张开怀抱给她?最可靠的安全感?。

她?的情绪骤然上涌,轻易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在她?被情绪操控着愣怔时,她?听?见孟舒淮说:“别怕宝贝,我会抱着你。”

她?的眼泪就这?样奔涌而出,滴落在红漆栏杆上。

她?问:“这?才是你今天一定要跟我来排练的理由么?”

孟舒淮仰望着高处的她?,应:“是。”

因为曾经的他很害怕再一次站上高楼,是江泠月的存在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有勇气绕过毫无遮挡的柱子一脚踢向李天泽。

所以他也害怕江泠月会害怕。

江泠月的确害怕了,在她?没有看到孟舒淮坐在台下的时候。

她?怕孟舒淮仍然无法直面恐惧,从前是因为他自己,现在是因为她?曾坠落过而产生的恐惧。

但幸好,他还是那样强大。

演《伶人》这?么久,每一次往下跳之前,江泠月都?需要做短暂的心理建设。

但这?一次,她?义无反顾。

因为她?清楚,孟舒淮一定会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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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演出那天,剧院座无虚席。

孟舒淮就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守望着他的月亮。

她?曾经因为月亮不会自己发光而难过,他们牵着手在黑暗里摸索向前,这?一路磕磕绊绊,她?如今也不必再借谁的光。

月亮不会自己发光,但江泠月可以。

当她?站上舞台,当她?为戏剧燃烧,当她?为角色奉献自我,她?就是最闪耀的存在。

哪怕坠落,那束光也会永远追随着她?。

演出结束后的剧院乱作一团,人来人往,雀喧鸠聚,多家媒体涌入后台,都?想要围堵江泠月。

嘉宾休息室的门?一直紧闭着,安保守在门?前艰难维护着秩序。

记者们早已准备好提问,就等着正?主现身。

可他们左等右等,休息室的门?从未有过动静。

另一边,未见亮灯的剧院后巷。

孟舒淮开了消防通道的门?,确认巷中并无记者蹲守,他牵着江泠月从剧院后门?逃跑。

夜色掩去?两?人匆匆脚步,红裙在晚风中飞舞。

眼前这?条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去?哪里也不清楚。

但没关系,只要和?他手牵手,疾风骤雨也温柔。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