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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往后撤,她勾着他来到了床边。

肩带跟着一滑,她身上宽宽松松的裙子便直直往下坠。

光线昏暗的房间,难以压抑的呼吸声渐重?。

她往后坐,双手撑住身体半躺在床。

不安分的足尖顺着他一双长腿往上,停在一个显眼的位置。

“真的都?听我的?”江泠月再次问。

孟舒淮滚烫的掌心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腕,再一施力,她清楚感受到他的形状。

他依言重?复:“都?听你的。”

孟舒淮自诩意志坚定,但却总是被她勾得魂不守舍。

江泠月冲他笑?得娇媚:“那你陪我睡个午觉吧。”

孟舒淮一愣,身体随之一颤。

江泠月从他手中缩回了脚,伸手一拉薄被将自己裹住,丝毫不给他作乱的可能。

孟舒淮僵在床边,满眼惊诧。

“快点。”

江泠月催:“今天?起?好早,我好困,再不睡清漪回来就睡不了了!”

孟舒淮看着床上那窈窕的美人,无奈深吸了口气,伸手解了腰间的扣子,至少放自己轻松。

他躺上床,江泠月却不准他进?被子。

“你说了,都?听我的。”

孟舒淮拿她没办法,只好隔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

江泠月冲他调皮地?笑?:“你的床好舒服。”

孟舒淮单手撑起?半边身子看她,饶有兴致问:“那一晚你就惦记上我的床了?”

江泠月闻言,缩进?被子里笑?得很欢。

孟舒淮俯身拽她被子,寻到她柔润的唇吻住。

含混说:“现在也是你的床。”

江泠月接受了他温柔的吻。

这个房间留下过许多缱绻的回忆,那个悠然安宁的月夜,那个潮湿的吻。

她无法忘记那一晚,她确定自己心意的那一晚。

她是那样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渴望,也心甘情愿陷入他织就的网。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孟舒淮动心,她已经不太能记得清,也许是那一晚,也许更早,但当他出现,她好像再也没有考虑过别人。

他的吻很轻,呼吸声却很重?,怕他乱来,江泠月推开了他。

孟舒淮沉热的呼吸移到她耳畔,很轻地?说:“那一晚,我就想和你做,想和你做到天?亮,让你下不了床。”

江泠月脸一红,急急伸手捂住他的嘴。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孟舒淮吻了吻她掌心,温柔拿开她的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笑?意很轻:“不然你以为,我那晚已经将你送到了家楼下,为什么还要伸手拉住你?”

江泠月一惊,她当时还以为是他舍不得她,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意思!

“流氓!”

老狐狸!

-

两人醒来时,窗外落霞漫天?。

江泠月突发奇想,说想去兰园看看,孟舒淮换好了衣服,给她戴上遮阳帽牵着她出了门。

江泠月说想走过去,孟舒淮也随她。

夏日?的景山混杂着各种花木的香气,晚香玉馥郁,米兰淡雅,七里香芬芳,薄荷清凉。

园中引水而过,紫色睡莲随波摇摆,她和孟舒淮牵手从水边经过,落日?拉长两人身影。

她问:“兰园以前是爷爷和奶奶住么?”

“是。”

孟舒淮说:“奶奶去世后,爷爷才搬到了棠园,那里清静,很少有人过去打扰。兰园和宁园挨得近,热闹。”

江泠月算了算,“那也好几年了,就一直这么空着?”

孟舒淮笑?:“景山空着的房子可不少。”

江泠月心想,也对,他们家里就这对姐弟,还时常都?不着家,那么多栋楼,可不是都?空着?

从山脚上来,进?宁园的东侧有条翠竹掩映的幽径,顺着林荫道一直往上,便能见到兰园的院门。

主院只有一层,中间客厅,东侧书房,西侧卧室,屋后是露天?庭院和休闲区,紧挨着书房还有一个藏书阁。

西南角上有一栋附属楼,是厨房、餐厅和茶室的所在处,日?常会客都?在附属楼。

正东方向?,便是望月楼。

这兰园虽是长时间无人居住,但日?常也有阿姨清理打扫,就连园中的花木也被打理得繁盛又漂亮。

老太太在世时喜欢兰花,园中到现在还养护着几株名贵的翡翠兰,蔽荫处的玉簪和素心兰此?时也开得很俏。

孟舒淮看江泠月对那几株兰花感兴趣,便说:“早些年奶奶有一株价值不菲的素冠荷鼎,每年一到开花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排着队要来看花,通常那段时间家里都?很热闹。”

江泠月回头看树荫下穿白衬衫的男人,“那现在呢?花还在吗?”

孟舒淮应她:“奶奶去世,花也跟着去了,爷爷请了专家帮忙维护,也没能力挽狂澜。”

江泠月走回孟舒淮身边,牵着他的手说:“那看来,奶奶平时一定对那株素冠荷鼎倾注了不少心血。”

可与?此?同时她也好奇,怎么对草木都?有爱的人,会那样对孟舒澜?

不过前尘往事已逝,她也不想再去提。

她一转视线看到那栋望月楼。

眼睛也跟着亮了几分。

她忽地?对孟舒淮说:“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

“是么?”孟舒淮笑?着看她,“说来我听听。”

江泠月迎着晚风冲他笑?得俏。

“不然景山那么多栋楼,你为什么偏偏住月华楼?”

“还有瑶台,还有这里。”

她看着望月楼上挂的匾。

孟舒淮凑近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吻她的脸。

“还有那对水中月,还有你,江泠月。”

江泠月牵着孟舒淮往望月楼去,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她有感觉到孟舒淮身体一瞬间的迟滞。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能陪我上去看看么?”

她想上去看一眼景山的全貌。

孟舒淮没说话,只略略颔首。

江泠月顺着楼梯爬上了第三层,视线骤然开阔。

兰园的位置本就比宁园高,望月楼的位置又在兰园的高处,站在望月楼上望远,会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景山花木茏葱,江泠月满眼皆绿,她由?衷感叹:“好漂亮啊这里。”

但一回头,孟舒淮的神色却略有紧绷。

江泠月凑过去,靠在他怀里,几分担忧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孟舒淮取下她的遮阳帽放在一旁,牵着她走到了望月楼外侧。

他望向?天?边残霞,抱着她说了句。

“就在这里。”

江泠月愣了一瞬,联想到他刚才上楼之前的反应,她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孟舒澜就是在这里推了他。

“当年望月楼修缮,地?面往外拓宽,打地?基的时候地?面插入了不少钢筋,望月楼只有三层,不算高,但我若是摔到钢筋上,不死也残了。”

江泠月突然想起?他们一起?去救清漪那一晚,她轻声问:“当时你害怕么?去救清漪的时候,那可是十三层。”

“怕。”

他退开看江泠月的眼睛,“但一想着你都?不怕,那我也不怕了。”

江泠月的心因?这句话颤得厉害,她扑进?他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不放。

“那以后都?不用怕了,孟舒淮。”

她抬眸,用那双清凌凌的眼将他望住。

“有我在呢。”

“我一直陪着你。”

江泠月不知道的是,孟舒淮已经很多年没有靠近过望月楼,更别提走上来。

但如今,他内心的恐惧好像只是薄薄的一层纸,冲破了才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但若是没有遇到她,没有那一晚生?与?死的考验,他还会被恐惧折磨多久呢?

他没有答案。

真好。

现在真好。

有江泠月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