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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当他放开发条,发条转动,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机器上的喇叭里响起:“玩意儿靠……”

他的身躯顿时僵住了。

这声音很真实。

于是他又重新上了发条,然后这句话完整了:

“这洋人的玩意儿靠谱吗?”

一阵喘气声后,这个声音又响起:“如果真能记住人的话,那到了石窟幽都可就能起大用了,嗯,嗯,哼哧哼哧……”

云松反复听了几遍。

机器里只有这一句话。

他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明白了这机器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台早期的留声机!

他将机器小心保存了起来,然后继续干自己的活:随便下河抓了一条鱼将画里的鸡给解放出来。

公鸡性子更桀骜,出来后它很惊慌,炸毛飞身就去啄云松。

云松挥手将它给摁在了地上,抽出匕首给它脖子上来了一下子。

鲜血喷涌!

他放开手,公鸡抓狂的蹦跳,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云松盯着黑头鲶鱼狞笑道:“让你敢反抗我!继续啊,你看完怎么弄你!”

说着抓住公鸡又是一刀!

他继续冲黑头鲶鱼狞笑:“你牛逼嗷?来,继续牛逼,看我怎么折磨你!”

这次鸡头被剁掉了!

黑头鲶鱼瑟瑟发抖。

云松将鸡杀掉剥皮去内脏点火开始烤,这次黑头鲶鱼不敢吐水灭火了,反而它吐水给云松洗鸡。

投桃报李,云松把鸡内脏给了鲶鱼,说道:“你以后就是鱼和伟了!”

鲶鱼咧咧蛤蟆嘴竟然给他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现在云松就是叫它鱼很萎它也没意见。

鱼命要紧!

后面云松把鸡腌了,他随身带了调味料,又是盐巴又是五香面,还往里塞了一把枸杞进去给鸡补了补。

处理好后他用树叶包裹又糊上泥土,塞进篝火下焖烤,自己则带着鱼和伟下水去捞钱。

他在水下拎着袋子盯着鱼和伟,鱼和伟努力打工,它不光会喷水还会吸水,一下子能把好几枚银元吸到一起。

这样工作效率大增。

河底银元收好,云松足足收了一大袋子。

发家致富了!

收集到后面,鱼和伟又给他吸来了一面腰牌似的东西。

上面有繁密精美而绚丽的纹路,中间也有一个字:武!

云松若有所思的收起了这牌子。

这应当是花娘或者七哥的东西,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他联想到曹家兄弟内讧那天晚上曹玉妆说的话:武氏经略老镇已久……

天色不早了,云松带着鱼和伟上岸将它塞进了仙中画里头,自己则美滋滋的扒拉开篝火准备吃鸡。

劳累了那么久他又累又饿,这时候吃一只叫花鸡肯定美滋滋!

但叫花鸡没了!

他扒拉开篝火,里面什么都没有!

倒是碳灰底下写了一行字:不长教训!没有戒心!

云松冷笑一声用一块木炭在石头上也留下一行字:那鸡里我抹了许多泻药和春药!

要不是不能判定这暗处的人是敌是友,他早直接往里面抹毒药了——这都是他前些天在曹家药铺买的狠货。

韦小宝说的对,行走江湖怎么能不准备石灰毒药和春药?

确定对手中招,他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跳入河里逆流而上。

扳回一局!

可惜他不能亲眼看到一个人硬着头去拉稀的场景,那一定很遭罪。

须知人蹲大号往往要先撒尿。

可是男人都知道,硬着头是撒不出尿的!

他回到镇上已经是傍晚时分,云松直接回了王宅。

王有德正准备吃饭,他看见云松回来急忙招手道:“真人回来了?你下午是去哪里了?赶紧来吃饭呀。”

云松过去坐下但没吃饭。

他问道:“王施主,你属于哪一方势力?”

王有德一怔:“什、什么哪一方势力?”

云松又问道:“苟文武现在怎么样?”

王有德叹气道:“好像是疯了,他们苟家算是完了,什么家底也没了,仆人奴婢下午都跑了。”

云松点点头道:“他终于疯了。”

王有德一愣:“呃,真人你说什么?”

云松笑了笑道:“没什么,吃饭、吃饭,大象在干什么?”

王有德说道:“他还在收拾那些纸人里的黑线,已经收拾一天啦,没想到这个大笨象还真有耐性。”

云松又笑。

他吃过饭后回房间,啊呜飞出来后斜躺在床头,两个大眼瞪得笔直,直勾勾的看着屋顶。

明明只是一颗青铜头颅,这一刻却硬是躺出了老爷瘫的味道。

云松没理他,坐下后将苟家祖坟得到的空盒子随手扔在桌子上,又端出之前在井底捡到的那台机器捣鼓起来。

啊呜一下子飞了起来,他落到桌子上兴致勃勃地问道:“嘿,你从哪里搞来的这好东西?你得到了个大宝贝啊!”

云松随意地说道:“可以啊兄弟,你还认识留声机?”

啊呜反问道:“什么留声机?”

云松诧异的抬头看他,指着面前的机器说道:“你说的好东西不是这个吗?”

啊呜看向他从苟家祖坟里带回来的空铁盒子说道:“我说的是这个!”

“反魂树!哦不对,这不是反魂树,这是用反魂树上木头做成的盒子,里面有九殁虫,这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