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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不乏各种水族美人儿,可……新鲜的谁不喜欢?

敖闰立时改变了主意,放弃了毁船的打算,握手成爪,站在浪上,向前白雪虚虚一抓。

轰隆隆,巨浪翻滚,随着他的手势,化作一只巨大的龙爪,猛地向白雪攫去。

白雪吃了一惊,立时抽剑出鞘,娇叱一声,斩向敖闰以海浪所化的巨掌。

“轰~~”

一声巨响,那小船在浪中一阵摇曳,倒退着划出老远,白雪险险拿不住那剑,若非被白天一把扶住,已经摔倒了。

两个渔夫立足不稳,滚地葫芦一般摔了出去。

那几个姬国高手虽然水性未必有他们好,可下盘极稳,竟然稳稳站住了。

白雪大骇,刚刚同伴一掌劈碎了对方的巨掌,她本以为对方以海水所化的巨掌威力也不过如此,谁知道刚刚这一剑,就像劈中了一个巨大的岩石,要不是那水流终是有些柔软的特质,只怕她这口质地不错的宝剑,也要断了。

敖闰哈哈大笑:“美人儿,我这一掌,蓄含着十里之内海水中的水系元气。你当只是一个浪头那么简单?不要和这些死人混在一起了,跟本王回龙宫吧。本王如今,只有两个太子,子嗣不旺,比不得几个兄弟。你若给本王生个一子半女的,本王封你一个贵妃娘娘。”

白雪柳眉倒竖,娇叱一声,挥剑向敖闰刺来。

敖闰“啧”地一声,道:“够泼辣,本王喜欢!”

说罢就涌身迎上,大袖中弹出一柄细剑,与白剑缠斗在一起。

二人这一交手,“嗤嗤嗤”剑啸声不绝,敖闰是西海龙王,在海上占了地利,双脚踏足于浪上,不但如履平地,而且可以随时汲取水之元力。

不过,老龙王怜香惜玉,不舍得伤了白雪,白雪一身道术本也不俗,所以二人打得有声有色。

不过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出发的时候,他们可是得了吩咐的:陈玄丘这是第一次有求于我们龙族,你等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最快的速度、最干净俐落的方式,把他们杀光,让老龙我在兄弟们面前也露露脸!

有了西海龙王这句话,众水族神将谁不争先恐后。

只是刹那功夫,另一艘船就被他们给弄得四分五裂了。

两个兼职海盗急忙表明自己的另一层身份:“龙王爷息怒,我们经常给您上香的,我们是良……”

说话间,蟹将冲上来,大鳌一挥,咔嚓一声,已经把他一夹两半,海中顿时漾起一片血色。

一个姬国高手拥有短暂滞空的本领,在那船解体的刹那,便大喝一声,双臂一振,扶摇而起。

“嗖嗖嗖嗖……”

海面上一片银光灿烂,无数条箭鱼一般的水族,挺着那长长的尖喙,跃水而出。

它们的鳍像鸟儿的翅膀似的,使得它们滑翔于空,飞得又高又快。

只是刹那之间,那人舞动他的独门兵器鸡刀镰,虽也劈开了几十条飞鱼,但是架不住那飞鱼前仆后继,密密如雨。

待他升势已尽,将要落下时,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可以看见的地方,就像诸葛亮借箭的草垛子,周身上下,包括头部面部,密密砸匝扎的全是飞鱼,直落下来。

巡海夜叉仗着水性过人,先弄散了那船,便一拥而上,一柄柄钢叉,围攻起那几个姬国高手。

不时有水族高手被这几个姬国高手放倒,但是这大海之中,对方的兵员简直是无穷无尽,目不暇接之间,这些落了水无所凭借的姬国高手也是纷纷血染重衣。

白天的洞察之力,在这个时候简直毫无用武之地,他能看得穿对方的弱点,可那又如何?他有时间去破解么?而且彼此配合可远攻可近攻上下左右层出不穷的对手,用他们密不透风的饱和攻击,完全弥补了自己的缺点。

“不要杀我大哥!”

白雪尖叫,放弃那个色迷迷的龙族老头儿,转身扑过去要救白天。

龟丞相舞着双锤拦住了她,慢吞吞地道:“谁……是……你……哥……啊?”

这龟孙子话还没说完呢,白天已经被鲸将军舞着铁链,用那巨大沉重的锚头,一锚打飞出去,口吐鲜血。

白天刚刚喷血,砸入水中,一个捡漏儿的虾武士就猛地一蹦,跳得高高儿的,舞动他的链枷砸了下去。

链枷分轻链枷和重链枷两种,这个虾武士用的是重链枷,那敲杆儿极是沉重,就算穿着链子甲,都能被打成骨折。

“不……”眼看着链枷沉重的铁头向自己砸来,白天惊叫着,一脸的不甘。

他是东夷唯一的王室继承人,他掌握了连父亲也没有学会的洞察之眼,他还有许多志向没有实现。

最起码,他不该这么死啊!

窝窝囊囊的,死在一个连名姓都没有的普通水族之手?

可惜,所有的不甘,随着那砸下的链枷,也都烟消云散了。

捡漏的虾武士一链枷下去,就把白天的头打了个稀巴烂。

“哥……”

白雪眼见自己一族,如今竟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再也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眼前一黑,一下子晕了过去。

西海龙王敖闰急忙扑上,一把托住她软倒下去的娇躯,顺手塞进那个虾武士怀里。

“快!送进我的御书房,千万莫要叫王妃看到。”

敖闰说罢,攸然转身,心虚地挡在那分水而入的虾武士,生怕被陈玄丘看见。

此时,海面上飘落着一些碎木板,血色中荡漾着近百具人族和水族的尸体。

现场只剩下一个浑身浴血的姬国高手,还在绝望地应付众水族高手的围攻,龟丞相举着两柄窝瓜锤,站在一旁,脑袋一抻一抻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打瞌睡。

敖闰驭浪而行,来到陈玄丘面前,将浪头降低,使自己与他站得一般高矮,打个哈哈,拱手笑道:“敖闰不辱所托,陈公子,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