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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酸奶不由伸了个懒腰。

虽然已经中秋了,可她不怕冷,还是穿得好少。

上边一件蓝白配色的外套,很是青春,里面是白色的棉质小背心,有分明的马甲线,深灰色的紧身牛仔裤裹紧双腿,不仅会显得腿又细又长,还会显得屁股很翘,白色运动鞋,头发很随意的用一根红绳子扎成了高马尾,懒懒的坐着也很显身材。

她实在无聊,伸手拿起一个小月饼,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味道还挺不错的。

慢慢吃,慢慢等。

直到她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耳朵立马竖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起身离开饭桌,静步走到门口。

手握住门把手,耐心等待。

眉毛扬起了——

“滴……”

刷卡的声音刚响起一声,她立马按下门把手,将门打开,看着门外还保持着刷卡动作的宁清,她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哈哈!被吓到了吧!”

“早。”

“早什么早,都晚……诶你说话了?”

“失败了,明天重新开始。”

“失败了?你居然会失败,我还以为你可以一辈子不说话呢。”张酸奶顿了一下,“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哑巴。”

“可能。”

“你去哪了?我还在等你回来吃月饼呢,要不是觉得你这个人肯定不会谈恋爱,我都以为你谈恋爱去了!”张酸奶砸吧了下嘴,在宁清从她身前走过时跟在宁清后面,不等宁清回答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就又抛了出来,“你的小月饼还挺好吃,哪买的?”

“等我干什么?”

“吃月饼啊!今天中秋诶!我们寝室也要团圆的啊!”

“……”

宁清瞄了眼桌上的月饼和饮料,刚才和陈舒的相处让她的心软了下来,她没说什么,只走到饭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同时问道:

“运动场没有活动吗?”

“有啊,每年都有,可多人了。”

“怎么不去?”

“奶奶等你吃月饼嘛。你说今天要回来的,我想着你这个性格,冷冰冰的,肯定也没有朋友,没有去处,我不等你,到时候你回来发现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你一个人,多惨啊。我起先想着要是你回来得早,我就带你去运动场见识见识,让你看看正常人的社交,现在太晚了,明年再说吧。”张酸奶说着懊恼的一拍额头,啪的一声,“早晓得我就发个消息给你了,我以为你还在当哑巴呢。”

“你话好长。”

“??这是重点吗?”

“……”

宁清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

张酸奶却兴致不减,火辣得堪比动漫角色的身材在她身边晃动,热情招呼着:“你尝尝我的月饼,超级宗门限量版,跟你讲不是谁都吃得到的,你可有口福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拔出长剑,用剑尖将大月饼切成小块:“双蛋黄的呢!灵鸟蛋做的!”

宁清瞄了眼她的剑,有细菌吧?

但她还是捻起了一小块。

“怎么样?”

面对着张酸奶充满期待的目光,宁清抿了抿嘴,上下打量着她:“你这身衣服挺好看的。”

……

八月十六,中午时分。

宁清独自伫立在院子中,已很久了。

阳光驱散了早晨的雾,院内植物上挂着的露珠也渐渐消失了,地面泥土表层干燥,内层湿润,土质过细过硬过于保水,不太适合种月季。

天上还是有两只鸟在打闹,就是上周的那两只,宁清已经发现了它们的巢,在院子里这棵柿子树的顶端。

天空有些灰,轻度霾。

北风,树叶微响,风速两米左右每秒。

门外的脚步声有些轻快。

宁清终于动了,她迈步走向门口。

“吱呀~~”

木质院门被她拉开,外面的陈舒刚举起手,保持着一个拍门的姿势。

宁清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几乎同时,这个人的手还是拍了下来,原是准备拍在她脑门上的,可现在即使他把手伸到最长、身体也前倾,也还是刚好挥空,就差那么一点点。

宁清转身往回走。

身后传来关门声。

随即是陈舒的声音:“你这门的那个是不是要涂点那个了,老爱唧唧响……”

宁清走回屋里坐下,好像在等待什么。

陈舒来到她身边对她说:“我要进阶了,前天买的药剂,今早刚送到,你守我一下。出问题几率不高,万一有问题,帮我打下急救电话。”

随即这人便打开手中盒子。

白色的硬纸盒,里面有层泡沫缓震,中间放着一支玻璃装的药剂,完美卡合。

玻璃管大概三厘米粗,十来厘米长,里面的药剂呈现出绚丽的蓝红色彩,好似在不断流动。没有配备注射管,意味着是口服的,这个等级的突破药剂基本是由特殊灵力构成的了,注射口服都没差别,送进体内即可。

“我喝了啊!”

陈舒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一点不废话,打开药剂,嘴含住,仰头往嘴里一倒。

药剂全部倾泻而下,一丁点都不沾在玻璃壁上。

入口没有任何味道,水味都没有,若非能感觉到它的体积,甚至会以为喝的是空气。

咕咚两口,咽下肚子。

陈舒闭上了眼睛。

宁清微微偏头,仔细看他。

现在的陈舒很安静,呼吸也很均匀,随着他将注意力集中在灵海的突破上,他的神情逐渐变得专注,显出心理的变化。

眉头微微皱起;

眼睛越闭越紧;

接着眉头也皱得更厉害了。

他开始出汗。

虽然坐着不动,可身上有些肌肉也开始不自觉的用力,这是下意识的。

到关键时刻了,他开始感到痛苦。

宁清本该静静观察着他,不予干扰,可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将他的眉心抚平,想要给他擦掉鬓角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