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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解释道:“司马落没有利用好手上的筹码。比如两名检察官承认给越三尺违规提供数据库权限。在这里就可以说明,不排除越三尺用暴力威胁的手段迫使检察官给予权限的可能。不能说:检察官承认主动提供权限。”

九尾道:“看证词,两名检察官确实是主动配合越三尺。”

曹云道:“检察官主动配合越三尺,不排除他们家人被越三尺团伙所挟持。提出这个假设后,从而开始介绍越三尺潜在的社会资源。比如骇客广本等。说实话必输无疑,说一半实话加一半猜测,才能让法官对越三尺保释有所顾虑。现在就看司马落出不出王牌,或者说司马落有没有胆量出王牌。”

九尾:“什么王牌?”

曹云:“我给他的一张必杀王牌。不过司马落虽然老油条,只油条在表,内心太多拘束和压力。”

九尾:“什么王牌?”

曹云:“不告诉你。”

九尾:“我们现在还在恋爱呢。”

曹云:“不给占便宜,还恋爱?”

九尾正色道:“曹云,我一直认为你是坏人,渣男。但我同时认为你有一定绅士风度和最低自我要求的道德底线。为了占我一点便宜,何必作低自己呢?”

这姑娘一点情趣都没有。好吧!再次证明九尾虽对自己有好感,但是无法接受一个这样的自己。

曹云道:“我给司马落的王牌很简单。当局面不利时,司马落提出三天内对越三尺提出正式指控,因此没有必要再召开听证会。即使有需要,也是在检方提出正式指控之后,再申请保释。”

九尾:“这办法确实好,不过……司马落对越三尺案所知有限,大部分材料都掌握在诸葛明手上。本案涉及的人和事非常多,诸葛明还没有完成工作。现在贸然说明指控时间,万一诸葛明还要再看守所住几天的话?司马落就变成越三尺案的检控官。”

诸葛明本来是快出来了,缉毒课基本证实诸葛明被诬陷。但是在昨天晚上,有一名前科犯自首,称诸葛明用英卡可收买其做线人。实验室报告,前科犯交出的英卡可和诸葛明汽车后备箱英卡可成份一致,所以缉毒课只能继续羁押诸葛明调查其用英卡可收买线人的可能。

诬陷手段非常粗糙,但同时也非常有效。不能置诸葛明于死地,但是充分利用了法律规则,一直拖住诸葛明。作为嫌疑犯的诸葛明,甚至不能在看守所进行工作安排。

曹云道:“追根究底,司马落缺乏魄力,不敢承担责任,因此不敢打出这张牌。”

录像内双方开始对对方提出的论据进行辩驳,这在律师行业内称为白刃战。白刃战一个大缺点:很幸苦,需要准备大量的攻防材料。还有一个缺点,不能要求法官在拖沓冗长的辩论中保持最佳工作状态。白刃战的秘诀在于打重点,打核心。

律师和司马落都没有做到这点,他们提出的论据过多,对方的论据也很多,导致辩论起来一片混乱。法官是无法吸收如此大量的信息。

九尾问:“如果是你呢?”

曹云:“打道德,公职人员,并且是司法人员,并且是检察人员。我会重点先阐述检察官在司法系统中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性,再者我会翻出检察官入职誓言。同时我会夸大影响,已查出两人,嫌疑人还多达二十人,东唐的司法公信力已经遭受民众们的质疑。最后,我会夸奖越三尺,夸奖越家,他们贡献很大,做了很多大事。在目前这个紧要的关头,希望他们能以大局和誓言为重,相信法律的公平,放弃保释权。”

曹云:“假设越三尺仍旧坚持保释,会让法官对其产生反感。而我再挑拨离间,开始质问越三尺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保释后做什么?是不是准备出去后挽救同伙?我再夸奖越三尺神探之名,举例说明以越三尺一人之力做了很多常人难以想像的事。如今越三尺枉顾入职誓言,罔顾越家精神,甚至宁愿牺牲检察系统的公信力,也要保释。第一个可能,越三尺出去要做大事,目前最大的事就是东唐检察风波。第二个可能,越三尺从骨子里就没有任何司法从业者的职业道德。”

曹云:“一边抬高,一边狠摔,将存在越三尺身上的矛盾无限放大。让法官直观感受到越三尺行为和其身份存在巨大的偏差。同时还可以使用缓兵之计,利用大量的例子来增加己方的发言时间。比如某警局副局长清正廉明,因为其助理使用公车接送副局长妻儿去机场,副局长不仅向大众公开道歉,并且引咎辞职。这就是提高职业道德要求,把司法人员道德线拉升。作为检察官的越三尺,在特殊时候理当配合检察院的工作。即使被当作嫌疑人,即使有再大的委屈,也应该严格要求自己。”

曹云:“我和司马落说过,打重点打核心,最好只打一点,不要全面开花。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把一些没用筹码收起来?对,筹码打出去似乎没有坏处,可是要考虑筹码再多也不如梭哈吸引人。也许这就是律师和检察官的思维习惯不同。”

两人没吭声,继续看录像,慢慢的越三尺的律师开始有了核心和重点。他们的核心是,越三尺做了很多好事,不具备社会危害性,求保释的一个原因是越三尺无法适应看守所艰苦生活。即使越三尺被单独关押,也因司法人员身份被看守所的犯人辱骂。总而言之:看在其往日的贡献面子上,在其不存在危害的情况下,让她生活过的好一些。

司马落无法动摇越三尺的论据核心,他只能是强调自己的论据,已经处于全面防守状态。最麻烦是,司马落想出王牌,又顾虑太多不敢出王牌,纠结在听证会上,导致其发言缺乏连贯性,整体听下来支离破碎,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曹云道:“我和司马落说过,让越三尺坐牢是次要的。出牌啊,即使越三尺无罪释放也没有关系的。”当然司马落不能这么想,司马落必须为案件负责。

法官宣布双方进行最后陈述,司马落最终还是没打出王牌,但越三尺的律师在最后陈述扔出王牌。是一份名唐医生诊断报告,是越三尺母亲的病情报告。报告称,越三尺母亲颅内动脉处于持续性扩张状态,最终诊断为痛性眼肌麻痹。希望法官能网开一面,同意保释,让越三尺能回名唐见母亲一面。

为什么是最后扔出来呢?

曹云听了也懵圈,好像越母病的很厉害,律师情绪表达似乎越三尺想见母亲最后一面。曹云查询一番,草了,就是偏头痛,是偏头痛中的一种类型。

无耻,做律师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法官听完立刻表露恻隐之态,司马落没有进行垂死挣扎。

最终结果不言而喻:法官同意越三尺保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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