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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翔说的这四个字说到了心缝里。

拿去和患者沟通,当患者听孟庆非逐字逐句的说时,脸上的表情从严肃到释怀,最后很放松。

“孟哥,我手里有无损伤……”口外的老总一句话说了一半,孟庆非抬脚踩在他脚上。

口外的老总已经换了衣服,光脚趿拉着拖鞋,被孟庆非一脚踩中,嗷的一声痛呼。

“遵照患者意见,就用普通缝合线缝吧。”孟庆非先定性,他生怕几名老总说出什么不得当的话,“不过我这里已经写了,普通线可能会留下严重的疤痕,或许会影响你颜面部器官的功能。”

“医生,我知道。”患者拿起笔,签字,随后也没找印泥,蘸着自己的血按下一个血手印。

“还有一份。”孟庆非把第二份知情同意书交给患者。

如法炮制。

“这里写的很明白,因经济条件限制。唉,都是可怜人,你是,我们也是。”孟庆非叹了口气,“但凡有点本事,我四十多岁了,还能大半夜点灯熬油在急诊科处理患者么。”

吉翔心里清楚,孟庆非这是要引起患者的共鸣,尽量减轻敌意。万一真出事儿,这句话最起码能减少1%的敌意。

“医生,你们辛苦了。”患者明显有共鸣,他诚恳说道。

“不辛苦,要说这人啊,还是得好好挣钱。行了,你们轮班缝吧,就别去手术室了。这里是破伤风的单子,一会一起交钱。”孟庆非道,“辛苦各位,我去睡会。”

孟庆非洗手,双手在屁股后面擦了擦。

耳鼻喉的住院老总很不屑的看了孟庆非一眼,但当着患者的面没说什么。

她嫌弃孟庆非不卫生,也嫌弃孟庆非不为患者着想,连无损伤缝合线都不用,估计她认为孟庆非是怕麻烦。

吉翔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

“孟老师,您做的事儿别人都不知道诶。”

出门后,吉翔说道。

“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孟庆非反问道。

“……”

“差不多就行,这种事儿只能自己扛着。”孟庆非拉着吉翔来到值班室,“小吉,知道事情出在哪么?”

“我大概知道一点,孟老师您先说。”

孟庆非讲了一个临床案例,不如感同身受精彩,但大概意思相同。

“患者是一心求伤残鉴定,我感觉至少有80%的可能。”

“嗯,孟老师您说得对。”吉翔点头。

孟庆非还真是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

“我这人吧,有点被迫害妄想症,所以见人遇到过,就琢磨着自己遇到该怎么办。平时想不起来,我看见他一脸血,却根本不捂着,大约就猜到了。”

“做沟通的时候,患者的表情也说明了问题。”吉翔补充道。

“所以,别多事,尽量把咱自己摘干净。这种破事,没临床经验的医生会如实写,和患者交代,瘢痕可能多大。遇到较真的……”

“孟老师,您上次遇到类似的事情,最后发生了什么?”吉翔对前面的事情都理解,理解的很深刻,他直接问结果。

孟庆非的表情略有黯淡,叹了口气说道,“2年后,那名医生被人用刀捅了。当时报导说是捅了不相关的医生,属于无差别报复社会,但我知道,和2年前的事儿有必然联系。”

“……”

吉翔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