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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与秦德威一样,严嵩也是拒不见外客,大家对此也很理解。

在这时候,秦德威与严嵩如果过于招摇,那等于是给皇帝上眼药。

只有赵文华这样最亲信的人,才能见到被罚“闭门思过”的严嵩。

这个时候,赵文华心里有点慌,因为事态发展根本不按照预想的来。

本来预想的“卖身求荣”完全没有实现,而且义父严尚书还干了相反的事情,有一种“卖身都卖不出去”的别扭感觉。

或者说,本来奔着当反派去的,结果一不留神成了正面人物。

严嵩本人很安定,对赵文华斥道:“你慌什么?情势依然在掌握中!”

赵文华撇了撇嘴,谁知道义父是吹的还是说真的?

严嵩无奈,这义子看问题还是太浅薄了,一点辩证法都没有。

他难道就没想到过。到底是一个正派忠直之人卖身的价码高,还是一个平常无主见的人卖身价码高?

正在此时,夏阁老的女婿吴舂也来找严嵩了。

夏阁老对秦德威传话还算客气,是个商量咨询的口吻,但对严嵩传话,就是吩咐口气了。

只听吴舂说:“再有朝议时,夏阁老如果率先表态,那就彻底没有回旋余地了,所以不好带头说什么,但会指名大宗伯发言。

然后请大宗伯你与陛下据理力争,不可轻易退让!”

严嵩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手藏在袖子里,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嵌入了掌心也浑然不觉的疼痛。

吴舂又补充说:“当然,大宗伯也无须担心,夏阁老会竭力为你开脱,最后再一起对天子退让。

到了那时,天子得偿所愿,也就不会对大宗伯多有苛责了。”

严嵩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没问,如果自己惹怒了皇上,而夏言又开脱失败了,那该怎么办?

等吴舂走了后,赵文华又急眼了,“义父你怎么能答应?这分明就是夏言拿你当棋子,你除了收获无用的名声没有任何利处!”

严嵩神色讥诮的反问:“不答应又能如何?他是快当首辅的大学士,而我是被他提拔上来的礼部尚书。

他就是大局,依照官场伦理,为了大局我就该听他的。”

赵文华不满的说:“义父你真如此想?”

严嵩挥挥手:“你退下吧!我怎么想的,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赵文华临走前,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难道不考虑秦德威的影响了?”

严嵩判断说:“秦德威已经借着廷杖养伤退场了,他没那么傻重新趟浑水,暂时不用考虑他。”

赵文华犹疑的说:“以秦德威的性格,不会那么老实的。”

严嵩很有把握的说:“原先我也看不清秦德威的心思,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所以还想着试探和利用,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

如果秦德威真想从议礼谋利,上次朝会就不会以挨廷杖为结局了,这足以说明他不想参与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