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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瑶的身体卷缩着,唇边吐有白沫,床头柜上摆着各种空的药瓶、药盒,周南荀翻看一圈,有感?冒药、咳嗦药,消炎药、控制焦虑和抑郁药,她生前吃了巨量药物。

当天晚上,徐澄手机关?机,周南荀联系不到她,等找到人时?,已醉得不像样子。

初弦扶着徐澄交给周南荀,“抱歉,我拦不住。”

周南荀没生气,也?没责备,接过徐澄,对初弦说?:“受累了。”

“她”初弦欲言又止,“挺伤心的,可能没经?历过,一时?难以接受。”

周南荀点?头,“交给我,回去歇着吧。”

进家门,周南荀扶着徐澄在沙发坐下,转身去她接水,回来见徐澄双手抱着膝盖,呆呆地望着前方?,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周南荀每天都在和无视法律的一类型人打交道,看多了亲人、朋友之间随时?阴阳两隔的生活,可徐澄被保护得很好,心中还是一片澄明。

接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死亡,周南荀全能理解,他把水杯放一旁,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十七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徐澄抽噎着说?,“沈书阳是孙瑶的光,光灭了,最后一根稻草断了,她也?活不下去。”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徐澄借着酒劲,一股脑往外发泄。

周南荀抱她在怀里,“我不会?让他们就这样失去生命,整件事情的原因,我一定会?查出来,徐澄相信我。”

“他们已经?走了,找到凶手也?没用?。”徐澄颓丧地说?。

“那也?要找到。”周南荀闭了闭眼,“这就是我的职责。”

徐澄只经?历过这一件事便崩溃,难以接受,甚至产生和孙瑶一样的颓丧的想法,她难以想象,周南荀这些年,不断重复的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有多么痛苦。

他经?历过这些痛楚,却没因此产生抑郁厌世,依然热爱生活,热爱职业。

这个男人不仅仅刚正,还超乎想象的坚强。

徐澄握着纸巾依偎在他怀里,“快递你去查了吗?”

“查过了,沈书阳在出事当,到快递站给孙瑶邮寄信件,当时?工作人员提议,这么近不如亲自送去,沈书阳没听,坚持走快递流程。 从这点?可以看出,沈书阳那时?就有了放弃生命的打算。”

徐澄:“他为什么这样做?明明之前的好好的。”

周南荀:“或许有人逼迫。

关?于?他们的遭遇,我很抱歉。

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背后的人。

澄澄,答应我,不要因为这件事怀疑人生。”

那些空缺被他一点?点?填满,徐澄抱着他安静地坐着。

“《倾听》恐怕要重新开始。”周南荀说?。

“姑姥最近情况危险,孙瑶和沈书阳又相继出世,先缓一缓吧。”以前对于?《倾听》徐澄总是一腔热血,第一次出现短暂的迷茫。

沈书阳留给孙瑶的遗书被烧掉,案件再次陷入了死胡同?。

那边张凤霞的情况也?不太好,几次在危险的边缘徘徊,周南荀和徐澄的空余时?间都围在老人身边。

张凤霞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他们才松口气,张凤霞虽然度过这次难关?,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在医院里调养一些日子,张凤霞没那么虚弱了,嚷着要回家。

到家里安顿好张凤霞的事,周南荀带徐澄去了火车站。

“我们去哪?”徐澄追问一路。

“怕我把你卖了?”周南荀总不正面回答。

徐澄气得不问了。

车上睡一觉,天明,他们到达另一座城市。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徐澄竟有些不适应。

他们吃了当地的特色早餐,便去逛景点?,到晚上徐澄累了,回酒店发现周南荀订了两个房间。

徐澄接到房卡,一句话没同?周南荀说?,径自往房间走。

开门时?,周南荀说?:“等下——”

“砰!”

房门关?上。

周南荀望着酒店房门:“......”

他没走,靠着墙边,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打字,【身份证还在我这】

徐澄没回。

打过去电话,徐澄没接。

Znx:【你准备让我在门外站一夜?】

【好狠心的老婆】

后面跟了一张中老人爱用?的表情包。

徐澄被那老掉牙的表情包逗笑,给他回:【回你房间去】

Znx:【谁家出门旅游,还和老婆分房睡?】

橙子:【......】

徐澄手机扔一边不理他。

周南荀又发:【路人从我面前经?过,都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可怜.jpg】

接着发了一张纯净水的图片。

【扫地阿姨得知我被媳妇关?在门外给了瓶水】

徐澄笑了声,手上打字:【活该】

Znx:【对,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足为惜】

橙子:【快回你房间去,我要睡觉了】

Znx:【那房间是放行李的】

“......”

徐澄扔下手机,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拉着衣袖将周南荀扯进来,关?上门,“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实话?”

“宝宝我错了。”周南荀不做任何解释,先道歉。

“错哪里?”

“不该单独订个房间存行李。”

徐澄转身就走,周南荀拉住她,按到墙上,额头抵着她额头,“前段日子忙得没心思想其?他,现在闲下来,”手掌落到她盈盈一握的腰上握紧,“难免要乱想。”

专属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徐澄不由呼吸急促,偏头往旁躲开一些,“周南荀,你是老古董吗?”

周南荀没懂,“嫌我老?”

“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在谈恋爱,即便将来离婚,也?没人会?信,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徐澄话没说?完,唇狠狠封住,他带着急切狠厉,似阵狂风,侵占她唇腔。

她腿软站不稳,周南荀才停下,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我们不离婚。”

徐澄:“.......”

晚饭后,徐澄想回房间休息。

周南荀叫了车,拉着她坐进去,“带你去个地方?。”

“白天不是都逛过了?”徐澄靠着他休息。

“那些都不是我真正想去的地方?。”周南荀揽住她肩膀,“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徐澄确实累,靠着他便睡了,下车,还不太清醒,拉着他问:“这哪里?”

“看那。”周南荀抬起手臂指向远方?。

徐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闪着炫光的摩天轮立在河流之上,比风絮县那个大了很多倍。

河畔旁晚风徐徐,周南荀拉着她跑起售票处,买了票排队坐上摩天轮。

徐澄怕高,紧张地不敢说?话。

周南荀搂着她腰抱到腿上,“不怕,这摩天轮很结实,就算出现万分之一的概率,摔下去,也?是我陪你一起。”

徐澄紧紧抱着他,眼睛闭着不睁开。

“说?个故事给你听。”周南荀的手掌落她背上,一下下轻抚安慰,“想不想听?”

“想。”

“那睁开眼睛。”

“不行,我怕。”

“下面河畔风光很美,看一眼,好不好?”

徐澄还犹豫。

“看一眼,我就给你讲。”

徐澄睁眼眯开一条缝,座舱已走到最高点?,霓虹璀璨的街景尽收眼底,她惦记周南荀的故事,收了视线问:“什么故事?”

周南荀轻扯唇角,随即低头含住她饱满的唇,轻轻摩挲吻着。

一吻毕,他说?:“少女梦虽迟但到,愿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