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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看徐正清,“秦姨被吓得不清,用不用去医院?”

秦雨青指着周南荀鼻子喊:“胡说!就是你把蛇弄进来的。”

周南荀走后,她躺下睡了,睡梦中感?觉手臂冰凉,睁眼一看条带花纹的蟒蛇在身边,足足有小腿那么粗,她顿时吓疯了,本能地往外跑,但是门被从外面锁住,怎么也打不开。

打电话求救,找不到手机,想远离蟒蛇,只?能从窗户跳下去,可跳下去会摔伤,她不敢。

没办法逃离,只?能困在房间等人回来,蟒蛇虽然?没伤她,但经常会爬到她身边,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她浑身直冒冷汗,倍受煎熬。

偏偏所有人都不回来,整个下午,秦雨青都在极度紧张和恐惧中度过。

“秦姨,说话要讲证据。”周南荀不疾不徐地开口。

蟒蛇被带走,房间没有监控,钥匙挂在门锁上,秦雨青拿不出任据,暴怒大吼:“我要报警抓了你这个人渣。”她拿起沙发上的手机要拨号。

周南荀倏地抢走,“秦姨,别?浪费警队资源,我就是警察,有事您直接和我说。”

报警行不通,秦雨青将?希望寄托在徐正清身上,“咱俩结婚十多年,我没有骗过你,老徐,你相信我,周南荀故意往房间里放蛇的。”

周南荀神?态自?若地笑笑,“您说说为什么是我?无冤无仇我干嘛拿蛇吓你?”

“因?为、因?为......”秦雨青看向徐澄,却不说后面的话。

如果说因?为徐澄,那徐正清必然?要问为什么,解释这原因?,就要说出她以前对徐澄做过的事,

徐正清算不上优秀的父亲,但对徐澄的宠爱是真的,倘若被他?知?道必然?暴怒,秦雨青不敢得罪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每一步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整件事,就是个陷阱。

周南荀做事真的绝,思维严谨到找不出漏洞,前路后路全部堵死?,逼得人无路可走。

秦雨青恨得牙直痒痒,却说不出什么,最后装作若无其事,“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像徐正清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见妻子吓成?那样,是不可能不了了之的,他?神?色凝重地问周南荀,“到底怎么回事?”

周南荀又耐心解释一边,还要给宋季寒打电话,让他?亲自?来给秦雨青赔罪。

见始作俑者一身清白,秦雨青怒火直冲,抢下周南荀手机摔到地上,屏幕霎时稀碎,“朋友和你也是一伙的,别?装了。”

每次审讯都是一场心理战,一些内心强大的罪犯,一次两次根本撬不开他?们的嘴,秦雨青那点小伎俩,跟狡猾的罪犯比起来不值一提,根本不是周南荀的对手。

她越愤怒,越接近周南荀的目的,他?心平气和说:“这事确实是我的错,秦姨消消气。”

周南荀得风轻云淡,加重秦雨青怒气,她不顾形象地上前拉扯周南荀衣服,“知?不知?道那蟒蛇有多恐怖?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它?就在我眼前爬来爬去,你为什么那么歹毒?”

“秦姨别?激动,一条蛇而已。”

“一条蛇?”秦雨青完全被气疯了,什么都不顾上,只?想发泄心中怒气,她松开周南荀,转向徐澄,“是你让的吧?”

徐正清彻底懵了,上前拉住秦雨青,“这和橙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秦雨青吼他?。

这时周南荀插.言,“爸,您了解您老婆吗?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继母吗?”

徐正清印象里,徐澄一直和秦雨青关系很好,小时候徐澄对秦雨青喊妈妈喊得很频,他?答不出周南荀的问题。

周南荀早猜到他?的反应说:“我告诉您秦姨为什么怀疑徐澄。”

闻言秦雨青立刻来捂周南荀的嘴,周南荀一把推开她,“因?为秦雨青曾经把一个五岁的孩子和蟒蛇关在一起24小时。”他?扬高了声音,“中年人和蟒蛇待在一起都吓成?这样,可想而知?孩子会多惊恐无助,她幻想过爸爸会来抱她出去,可爸爸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很不公平。”

其实徐澄很多次告诉徐正清,秦雨青永远无法代替张明枝成?为她母亲,她们关系也没表面那么好,可他?太忙了,和她交流的时间少之又少,偶尔回家,还有秦雨青阻拦,像这次秦雨青也是不想他?们父女?单独在一起才追来。

总是没机会说出口。

今天?周南荀劈开了那条裂缝,将?她渴望,却不敢的全部倒出来,摆在大家面前。

徐正清愕然?地望着徐澄,没开口,见徐澄强忍泪水的眼睛全明白了。

当初他?会娶秦雨青进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秦雨青表现?出来温柔善良,和当过母亲的细心体贴,让他?觉得,秦雨青可以代替张明枝照顾好徐澄,未曾想事与愿违,而他?还是过了十几?年才发现?。

徐正清抓住秦雨青衣领逼问道:“是吗?”

秦雨青颤抖着不敢说话,眼神?表明一切。

徐正清推开秦雨青“马上滚,离婚协议书,等律师拟好了会发给你。”

秦雨青这些年依靠徐正清活得有滋有味,离婚等同于没了保护伞,她不想离,跪在地上搂着徐正清大腿认错,徐正清不理,她爬去徐澄脚边,“这些年阿姨没功劳也有苦劳,看在过往阿姨照顾过你的份上,向你爸求求情好不好?”

徐澄一脚甩开,“照顾我的人是刘姨,养育我长大的是我爸,你的苦劳在哪里?只?是个母亲的空头衔吗?抱歉我不需要。”

秦雨青又去搂徐澄的腿,“澄宝向来心善,陈年旧事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你每次叫澄宝不觉得恶心吗?我们都不别?演了,很累。”徐澄转身进了卧室。

周南荀等到秦雨青离开才回房间,屋里关了灯,没拉窗帘,清月照进。

徐澄倚靠床头着坐,望窗外不知?想什么。

周南荀从外面拿进来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她,“擅作主张了一次,抱歉。”

徐澄喝口水说:“你做了我一直不敢做的事。”忆起往昔她笑笑,“小时候我幻想过无数次,抓条蛇丢她房里的场景,只?是比较怂,敢想不敢做,今天?算圆梦了,谢谢你。”

“小孩哪有几?个不怂的?我小时候也幻想过不敢做的事,你已经很棒。”周南荀没说空洞的话安慰,而切身实际告诉她,小孩子软弱不丢脸,本就是该被保护的年纪。

“她说牙疼要回家休息时,你想到的这办法?”徐澄疑问挺多的,比如哪里来的蟒蛇?怎么放进柜子里的等等,还有每一步都需要精心设计,他?又是什么时候计划的?

周南荀知?道她好奇心重,索性全盘托出,“第一眼看见秦雨青就在想了,做午饭时给宋季寒发消息让他?提前去借蛇,那蛇是一个朋友养的宠物,宋季寒有我家门钥匙,他?和蟒蛇的主人在我到家前,过来把蛇放好。

宠物蟒没毒,常年和人类在一起,只?要不伤它?不会咬人,一般女?性没几?人敢去伤蛇的,所以秦雨青和它?在一起不会有危险。”

他?做事思虑十分周全,即能给对方教训,又不会真伤害到人。

“她不承认怎么办?”

“在我这,只?要她做过就逃不掉,再硬的嘴也能撬开。”

“为什么这么做?”

周南荀在徐澄头上轻弹一下,“金鱼的记忆?”

徐澄反手在他?头上戳了戳,霸道地说:“就是不记得,重新回答我。”

周南荀笑:“我说过,过去遗失的,我陪你重拾。”

徐澄沉默片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小傻瓜。”周南荀又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下,“我们是家人。”

家这个字份量可太重,砸得徐澄不知?如何作答,“若以后——”

猜出她要说什么,周南荀提前答了她的疑问, “只?要你不嫌弃,我一直是公主的骑士,你的家人。”

“嫌弃呢?”

“那我就站在你身后,需要的时候,回头喊一声,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