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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土动到太岁头上, 所有?人都傻了。

警笛响起,赵虎、老陈他们赶来。

不用在和陆天明那些混蛋纠缠,周南荀握着钥匙跑向徐澄。

他逆着光, 发丝边缘镀了一层光, 面?沉似水,硬朗的五官像结了冰般冷。

小姑娘的嘴被堵上,眼睛直勾勾的,不笑也不哭, 吓傻了。

被锁住的手脚,像剪断羽翼的鸟, 她的骄傲、盛气凌人,不该被这样碾碎在土里。

周南荀的四肢好似也被铁链绑住,不断向外拉扯,要活生生将他撕碎。

他蹲下身,轻轻拿掉徐澄嘴里的布, “对不起,我来晚了。”暗哑的声?,藏着许多徐澄听不到情绪。

徐澄不说话。

周南荀拧开困住她四肢和?腰上的铁链, 可以自由活动了,徐澄还是?睁着大眼睛, 不动不说话。

“徐澄, 别怕。”周南荀蹲在她身边, 指着陆续被赵虎他们戴上警车的人说, “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等到局里, 我会审出来,一个都不放过。”

徐澄眼珠动了下, 缓缓眨眼,望了他几?秒,慢慢坐起身。

周南荀脱下外套披她身上,再次道歉,见?徐澄还是?不说话,在她身体两侧展开手臂,隔着一段距离虚搂着,“我抱你?上车?”

徐澄不说话,他的手就悬在空中没动。

近在咫尺,男人身体爆出的热,进入徐澄冰冷的身体,她不由颤了下,那些被恐惧冻住的神经一根根复苏,后?知后?觉的从噩梦中清醒,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眼前闪过,徐澄干涸的眼一下涌出泪,她抱起膝盖蜷缩而坐,身抖如筛糠,声?破碎的不成句子,“他们、他们......要对我”

周南荀一把将人拥进怀里,不让她继续说,“他们都被抓起来了,不会有?人伤害你?,永远不会!”

徐澄放开蜷缩成一团的身体,转向周南荀抱住男人精瘦的腰,靠着他胸膛,放声?大哭。

过去周南荀只觉得疼女人的眼泪麻烦,这一刻,女人的眼泪像玻璃渣,一块块扎向他,死不了却痛得窒息,他抬手在徐澄头上摸了摸,“别怕,有?我在,没人动得了你?。”

废厂房的穿堂风依旧寒冷呼啸,徐澄却没那么冷了,十多分钟,彻底哭够才?松开周南荀。

她擦干净眼泪,往后?动了下,和?周南荀拉开距离,“你?抱我干什么?”

周南荀:“......”

他看出来了,徐澄这人,伤心时候真伤心,但不会在悲伤里停留太久,哭过发泄过事就翻篇,他无奈一笑,“你?没抱我?”

徐澄眼睛红着,讲话还带鼻音,语气却恢复以往的小骄纵,“我那是?劫后?余生,急需找个依靠,就算是?颗树也会抱的。”

“哦!”周南荀面?无表情的,“那我就是?圣母病发作,眼前就是?头猪,也会去抱的。”

徐澄红红的眼睛倏地瞪大,“你?骂谁是?猪?”

周南荀看她笑,不说话。

徐澄气得去打他,手腕在挣扎时被铁锁磨掉皮,红红的一块流着血。

周南荀往旁挪了挪,一把握住徐澄小腿,脚腕也红肿一片,鞋不知去哪,他二话不说,将人横抱起往外走。

徐澄挣扎不让抱,“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不想脚底划破冻伤就老?实点?。”周南荀警告。

脚腕隐隐作痛,徐澄终是?老?实了。

穿过厂房走到门边,警灯闪缩。

赵虎、乔语和?老?陈站车外等他们,徐澄又开始挣扎,“你?同事都在外面?,放我下来。”

厂房外是?荒地,遍地杂草树根,不穿鞋没法走,周南荀不放,理直气壮说:“我抱自己媳妇,又没抱他们媳妇,怕什么?老?实待着。”

徐澄红着脸住了嘴。

大家以为徐澄吓得不轻,周南荀在里面?安慰她,两人会是?比较伤感的状态,结果一个神色如往常样随性淡漠,另一个红着脸颊,眼神闪躲,不免令人遐想。

乔语三人相视一看,共同得出一个结论,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做别的,老?大太禽.兽了。

去警局做完笔录,周南荀开了个简短的会议,和?赵虎他们讲了自己的想法。

焊在地面?的铁锁铁链,长短大小符合大部分成年女性的身高,不可能?是?原工厂的设备,他猜测是?孙游等人后?做的,在偏远的废厂做这样套设备,说明孙游等人不是?第一次做绑架女孩的事,深挖一定能?找出他们过往做的混蛋事。

交待清后?续工作,周南荀带徐澄回家。

进家门,他拿下披在徐澄肩头的外套,指卫生间说:“进去洗洗。”

上次洗澡冻感冒给徐澄留下心理阴影,她摇头,“我明天去浴池洗。”

周南荀推开卫生间门,在墙上按了下开关,卫生间正?中新装的浴霸亮起,“开着这个洗不会冷。”

徐澄站到浴霸下,暖风一阵阵吹来,她露出笑,“什么时候装的?”

周南荀:“今晚。”

若不是?安装师傅打电话说家里没人,周南荀还不会知道徐澄出事了。

他给徐澄打电话关机,问张凤霞说徐澄早回家了,问初弦也说回家,认识的人都说徐澄回家了,可家里没人,察觉不对劲,他立刻从队里回来,去诊所问初弦情况,初弦提到孙游,他就知道出事了。

五个月前,孙游刚因强.奸.罪.刑满释放,独身女孩被孙游那种作案老?手盯上很难逃脱,周南荀给认识孙游的几?个混混打电话,得知孙游最?近常爱去郊外荒废十几?年的水泥厂。

周南荀立刻前往水泥厂,整个过程没耽误一分钟。

徐澄满身泥土,能?在家洗澡挺高兴的,洗完吹干头发她进房间躺下。

灯光关闭,黑暗裹挟着消散的恐惧卷土重来,手腕脚腕好似又被锁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天明写满欲.望的眼睛,和?孙游肥硕的身体,一步步逼近过来,像鬼魅驱散不掉。

音乐阻挡不了恐怖画面?,有?声?书也不行,大脑异常清醒,陆天明他们仿佛就在床边,对着她指指点?点?开黄.腔,徐澄藏在被子里不敢出声?,快疯了。

“睡了吗?”周南荀的声?音一下驱散那些身影。

徐澄打开灯,“没睡。”

“出来一下。”

徐澄下床走过去。

劲瘦的手臂从门外伸进来,递给她一杯热牛奶,男人低醇的嗓音响起,“喝了。”

“我......”她想说我不敢睡,被他误以为不想喝。

“助睡眠。”周南荀解释。

“哦。”徐澄接过牛奶,玻璃杯暖暖的,不冷不热温度正?好。

“睡吧。”周南荀随手带上房门,走了。

徐澄背靠着门长长叹了口气,说不出让周南荀进来陪她睡说的话,只能?继续失眠。

她坐床边喝掉牛奶,躺下用手机小声?播放电视剧,这次有?效果,没一会儿睡着,可梦里那些人又出现,甚至对她做出侵.犯。

徐澄一头冷汗地醒来,靠着床头大喘气,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对所有?不好的事都结束就放,没想到这次恐惧溜进潜意识里出不来,现实不行就梦中折磨。

着实没办法,她下床去找周南荀,门推开,客厅还开着灯一片通明,光下,男人赤.裸上身,肩宽腰窄的身形全全暴.露,好看的肌肉紧致却不喷张,侧身线条流畅,腰间没有?一丝赘肉,挺直的脊背上一道红色刀痕,伤口很深皮已翻开。

周南荀背对徐澄,手背在身后?,捏着棉签,摸索着往上涂药,看不见?具体位置,涂了几?次没涂到伤口上。

听见?脚步声?,周南荀回头,对上徐澄目光,立刻扯过衣服套身上,“还没睡?”

徐澄不答,抢下他手里的棉签,“我帮你?涂。”

“不用。”周南荀侧身躲开,不让徐澄碰。

“孙游伤的?”

到底谁划伤的,周南荀也不知道,和?伙人一起冲过来时,现场混乱,他忙着制服孙游都没感觉到疼,“小伤过几?天就愈合了。”

徐澄不听他的,趁周南荀不注意,抓起衣角猛地掀起,离得近才?看清,男人宽阔的脊背上疤痕很多,跟那些比起,新伤确实是?小伤。

“你?——”徐澄呆住。

周南荀勾住衣角拉下来,转身警告,“不知道随便掀男人衣服很危险?”

她很漂亮,初恋脸加性感身材,完全满足男人下流的幻想,什么都不做就会令一些男人鬼迷心窍,丧失理智,不然不会被孙游盯上。

徐澄呛他:“抱我时说是?你?媳妇,现在就变别人了?好双标。”

周南荀没吭。

徐澄突然也不说了,悄然低头看地面?。

相对而站,彼此?无言。

尴尬、奇怪的感觉不断蔓延,徐澄转身要跑,手腕被抓住,周南荀把药瓶塞她手里,“已经消过毒,直接涂药就好。”

徐澄接过药瓶不看人,推他,“转过去。”

这次周南荀主动撩起衣角。

徐澄沾了药涂轻轻上去,“疼吧?”

周南荀轻描淡写道:“不疼。”

她看着都心惊害怕的伤,他平淡无波,这男人真比钢铁还坚硬。

“这些疤......全是?抓人时伤的?”

周南荀轻“嗯”了声?。

“那么拼干嘛?想晋升?”徐澄问。

“嫌疑人逃走,案子会停滞不前,案子停滞就没人补偿受害者的损失和?伤害,而且逃走后?犯罪嫌疑人还可能?去伤害别人。”周南荀顿了顿,说:“不叫拼,这是?责任。”

华夏大地,960万平方公里的安宁,不离开他们的守护,治安强国的殊荣,是?每个渺小的责任聚成的。

周南荀只是?其中一个存在,渺小却也伟大。

“进去睡吧。”周南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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