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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工作忙没时间料理家务,我闲着没事经常来帮他扫扫擦擦,要是有女人在家过夜,头发、床单、垃圾桶都会留下痕迹,我能看不见?”张凤霞捡起根徐澄的长发,“这才是有女人了。”

徐澄:“......”

电话响铃终断祖孙俩的聊天,徐澄看眼电话号码,思虑片刻,还是起身去窗边接通,“喂!”

手机那端,女人温柔地喊着亲昵的称呼,“宝贝,你到底在哪?”

徐澄不吭声。

女人又说:“婚纱你姐替你试过,婚纱照也替你拍了,后期会P成你的脸,婚期定在22号,秦家不仅拿了彩礼,还把明盛的项目给咱家,22号前你一定要回来,不然你爸以后没法做人。”

徐澄望着窗外灰旧的楼群和街道,“让姐姐嫁吧。”

女人:“竟说胡话。”

徐澄:“我不会回去的。”

听筒里徒然变成男性的怒吼,“徐澄,限你一天内马上回来,否则所有的卡全部停掉。”

徐澄早有准备,淡然道:“停吧。”

“你、你......”徐正清气得说不出话,停顿半天才说:“21号前不回来,我会派人去风絮,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

钟晴的反向引导,徐正清压根没信,他早查到徐澄在风絮,没立刻派人去抓,是在寻找更温和的方法让徐澄回来,怕太过激烈刺激徐澄想不开做傻事。

挂断电话,徐澄点开日历,距离21号还有三天,没时间再拖,必须在这几天把证扯了发给父亲看。

她坐下,再次问那天张凤霞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姑姥,周南荀为什么二十八还没谈过恋爱?”

张凤霞叹气,“他心里藏着事,没心思想别的。”

涉及到真正的个人隐私,徐澄便住嘴不问。

张凤霞是徐澄在风絮唯一的亲人,她没掖着藏着,直接说:“姑姥,我想和周南荀结婚。”

老太太瞬间笑开花,原因都不问,“什么时候结?”张凤霞神采奕奕比中彩票还高兴,拉着徐澄手说:“我这些年存不少钱,一半给你做嫁妆,一半给南荀做娶你的彩礼。”

徐澄忙摆手拒绝,“我不要彩礼。”

等合约结束,周南荀马上三十,年纪大又是二婚,在风絮这小地方,更不好娶妻,她还哪里会要彩礼。

“南荀虽然无父无母,但是结婚该给的一分不少。”张凤霞是个倔强的老太太,徐澄没再多讨论。

“打算什么时候结?”张凤霞比徐澄还急。

结婚徐澄还没和周南荀提,能不能成还是未知,她心里没底,“姑姥先等我消息吧。”

送走张凤霞,徐澄决定出去买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周南荀不要钱,她就买东西,总之不能白吃白住白烧了人家厨房。

风絮县很小,商业区只有一道街,刚换季逛街的人不少。

徐澄夹在一群灰头土脸的农妇中格格不入,她忍着寒风,来来回回走两遍,没找到一家认识品牌名的店铺。

奇奇怪怪的品牌,像穿到另一个世界,短暂的迷茫过后,徐澄接受现实,发挥天性在那些小店里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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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一到,乔语便背起包走到周南荀身边,“老大,今天我先走了。”

周南荀颔首。

老陈伸出一条腿拦住乔语的去路,“下班这么早有情况呀?”

赵虎在一旁插言,“小乔,谈恋爱了?”

乔语不客气地往老陈地腿上踢一脚,在抬头对赵虎说:“家里给介绍了个男生,今晚去碰面。”

“去相亲?”老陈揉着小腿说,“我又失恋了。”

乔语瞪他,“你天天失恋。”

赵虎竖起拇指,“昨天找不到那个唇语美女,老陈也说自己失恋了。”

“纯欲。”乔语纠正。

赵虎小声嘟囔:“纯欲、纯欲,又纯又欲,也不知道那美女来咱风絮做什么?现在还在不在?”

乔语走了,办公室只剩周南荀他们三个大男人。

老陈坐周南荀对面惆怅,“小乔要脱单,单身队可就剩咱三了。”他低头滑动手机屏幕,“让我妈抓点紧,多给我安排几个姑娘相亲。”

周南荀在电脑上给老陈传过去一份文件,“日期写错了,改一下。”

老陈心思还在相亲上,边接收文件,边对赵虎说:“相亲绝不能让老大去,上次我和那姑娘本来聊得好好的,结果老大一去,姑娘的眼睛就没从老大身上离开过。

晚上姑娘主动和我聊天,给我美够呛,结果三句话不离老大,原来和我套近乎是想要老大联系方式。”

赵虎哈哈大笑,“是你蠢,我和前女友谈一年多,一次没带她见过老大。”

周南荀:“......”

老陈仰天长啸,“老天爷,快来个妖精收了周南荀吧,好给我们这些普男一个脱单的机会。”

赵虎看眼周南荀,发出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老大,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麻烦。”周南荀盯着一本旧案的卷宗说。

赵虎:“爱情的快乐,在那点麻烦面前不值一提,生气了多哄哄,还是很美好的。”

“没时间哄。”周南荀翻了一篇卷宗,平静说,“也没时间陪。”

赵虎29岁,年纪比周南荀大,一起做六年同事,他对周南荀比别人更了解。

周南荀可不是只长得帅的花架子,他进队就很拼,查起案子可以三四天不睡觉,危险任务永远冲第一个。

工作不忙时,他翻阅陈年旧案,查那些沉了很多年没破的案子,在卷宗里找线索,走访、推理、找证据,一步步找出凶手,给那些屈死的亡灵和家属一个交代,这些年发生在风絮县的旧案只剩一件没破。

队长这位置给周南荀,赵虎心服口服,能感觉出周南荀憋着股劲,但这人情绪向来藏得深,除了局长没人知道,他心里藏的事。

“时间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你也不能单身一辈子。”赵虎说。

“就是,总要结婚的,老大想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怕周南荀不答,老陈接着说:“别说没想过。”

周南荀真没想过这问题,但老陈话说到这,不能不答,他想了想,“别是娇小姐就行,我一个人生活久了,活得糙,伺候不来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话落,手机响了,是南川市的陌生号码。

周南荀埋头写线索,不想停笔打断思路,没细看号码,直接按了免提,“你好。”

甜软的女声从听筒蹦出来,“周南荀,东西好重我拿不动,你过来接我一下。”

全队都知道周南荀嫌女人麻烦,又刚讨论完这话题,老陈下意识说:“我们老大最烦女人麻烦,找别”

话没说完,老陈喉咙猛地被只大掌掐住,呼吸不畅,憋得他直咳嗦。

周南荀警告地瞥老陈一眼,松开手,拿着手机往外走,“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