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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京淮烦躁极了,按着她翻身。

温凝疼得厉害,吼道:“许京淮你混蛋。”

他不再温柔,嗓音阴恻恻的,“你不是早知道吗?”

温凝疼痛难忍,不得不软下来,“许京淮我疼。”

他这才退出,俯身,牙尖轻触她脖颈,没咬也没亲,“还分手吗?”

温凝像被吸血鬼盯上的猎物,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在他齿下。

她不受控地发抖,眼睛也红了,忍着说:“你就会用这折磨我。”

许京淮沿着她脖颈向上,疼惜地吻她耳朵侧脸,“凝凝,真正的折磨是无能无力,你的残忍才是折磨。”

他俯在她耳边,“不分手了,好不好?”

温凝默默流下眼泪,“放弃吧许京淮,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与你分开。”

许京淮说:“不痛,凝凝永远记不住。”

痛感再次来袭 。

温凝咬着下唇忍住没求软,许京淮也没再留情。

他们相互较劲着,疼痛没有持续太久,河水回涨。

温凝仍旧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的沉默给许京淮浇水上一桶油,他像个侵略者,疯狂掠夺占有。

几乎没有停歇。

温凝快无力思考,紧要关头,理智复苏,“你敢……”

“有了就生下来,”许京淮没停,气息不稳地问:“还分手吗?”

温凝没心思答他这些问题,“敢那样,我永远不原谅你。”

“不原谅,我也是你孩子的爸爸。”

察觉他越来越明显的变化,温凝语无伦次,“许京淮……我不要……你敢……”

腰间忽而一热,温凝悬着的心落下来。

许京淮终是没忍心。

擦干净,许京淮抱着温凝进浴室洗澡,之后抱回床上,温凝始终一言不发。

许京淮忽然怕了,从背后抱着她,低低说:“凝凝怎么才能不分手?”

“你以前答应过,认真在一起后,我想分开你就放手。”

“不作数。”

“许京淮,我们别再相互折磨,就此放过彼此吧。”

“我不要。”

温凝放狠话:“你就算折腾一夜,我也要和你分开,没得商量。”

许京淮没再多说,抱着温凝睡了。

第二天早晨温凝醒来,床边没人,客厅也没有,事情已经跟许京淮说清楚,温凝不打算多在他家停留,收拾好随身物品要走,却推不开门。

她被许京淮锁起来了。

温凝打电话,许京淮不接,联系不上人,她只能在家等。

中午孟铭过来送饭,放下饭要走,温凝拦住他,“我要回去。”

孟铭:“抱歉,温小姐。”

“拘禁违法。”

“昨晚您自愿过来的,今天还没超过24小时,而并没对您实行捆绑殴打致残等伤害行为。”

温凝:“......”

孟铭是学法律的,况且这些震吓不了许京淮,他想做一件事,就算被拘留罚款也会做。

这办法行不通,温凝放平语气,“铭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孟铭:“抱歉。”

温凝:“不用你放我出去,帮我劝劝他就好。”

“抱歉,京淮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温凝咬唇,“可我必须和他分手。”

“赵承找过你?”

温凝微怔,“你......怎么知道?”

“他有安排人盯着老爷子和许儒,那天盯着老爷子的人开小差晚一步,赵承才有机会去找你。”

“我奶奶失踪了,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精力和实力参与到许家的事情里去。”温凝克制着,嗓音还是变了,“我的家人、公司同事、自己的前途都要牵扯进来,这已不是单纯的感情问题。”

孟铭试图劝说,“许家的事我们正在想办法,你给他些时间。”

“这种需要连累他人和毁掉前程的等待,我等不了。”

许京淮那边孟铭其实劝过的,结果和温凝这边一样,两个倔强的人,孟铭无奈着离开。

餐桌上的食物,温凝一口没动,抱着双膝,坐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蓝天。

对许京淮这样极端的人,劝说无用,要用极端办法。

之前闪现过的念头,慢慢具象化,她要试一试。

许京淮晚上回来,扔掉餐桌上一动未动的食物,打开新的餐盒,“过来吃饭。”

温凝不动。

许京淮端着餐盒坐到她身边,“刚做出来的海鲜粥,尝尝。”

“你准备关我多久?锁一辈子?”

“只要你不分手,随时可以离开。”许京淮放下粥,握着她肩膀扭过来面对面,“我安排人去县里,保证不会再有人靠近爷爷奶奶和外婆。”

“除了几位老人,还要我爸妈、小姨、舅舅等等,你每个都安排人守着?况且有些事守不住的,像我小姨开少儿舞蹈机构的,不用动她分毫就有很多办法可以让店铺关门。

许家人做事的手段,你比我清楚。

姜还是老的辣,许京淮你斗不过你爷爷的。”

“凝凝,我需要时间。”

“嗯,可我等不起。”

许京淮需要时间和整个家族抗衡,温凝没办法牺牲前途和家人的安危等他。

话至此,彼此都无话可说。

沉默片刻,许京淮起身,明确告诉她,“分手绝不可能。”

温凝拿起藏在身后的一把水果刀,刀尖抵着脖颈,“那我就死在你面前。”

许京淮回头冷笑,“凝凝,这办法很愚蠢。”

在温凝的生活里家人、工作甚至朋友都排在他前面,许京淮不相信这么聪明通透的人会因为恋爱问题伤害自己。

整个下午,温凝都在想许京淮的反应,不相信,她有预料到,也做好准备,手向内推,刀尖刺破皮肤,渗出鲜血。

许京淮愣住一秒,猛然抢下她手里的水果刀扔到地上,“咣当”一声,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你——”

话没说完,温凝又从身后取出一把刀抵在脖子上,目光坚毅,“我要分手。”

“先把刀扔掉。”

温凝含泪摇头。

许京淮闭了闭眼,短短一秒做好决定,再睁开放平声调,“刀扔掉,伤口处理好,我送你回去。”

温凝忍着的泪落下。

许京淮站到温凝面前,双手捧着她面颊,抹掉两行清泪,“乖!”

他取来医药箱,拧开盖子,拿棉签沾着消毒液清理温凝刚刚划伤的一小条伤口。

温凝倚着沙发,垂下眸。

许京淮冷白如玉的指,捏着棉签清理伤口,动作轻缓,一下又一下,认真也温柔。

她一下想起,初见那天许京淮擦拭椅子上水珠,走廊里问她是否需要衣服。

过了这么久,温凝依然记得他细致温柔。

这个下午,温凝想过和许京淮剧烈争吵,想过受伤进医院,万没想到是以这样柔和的方式结束。

许京清理好伤口,重新拿起一旁的餐盒,舀出一勺海鲜粥递到温凝唇边,“一天不吃东西,容易出胃病。”

温凝吃了。

半份海鲜粥吃完,许京淮说:“东西拿走吗?去收拾一下。”

温凝摇摇头,抹了下眼睛,“对不起。”

许京淮抬手在头顶揉揉,“一开始就是我动了歪心思,你没做错任何事,无需道歉。”

“忘了我吧。”温凝哽咽。

“已经印我身上,怎么忘?”许京淮再次抹掉她眼下的泪,过去他的混蛋行为,现在爷爷做的事,于温凝而言都是伤害,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

温凝额头抵着他胸膛哭够了,仰头又恢复清冷的语调,“忘不掉也要忘。”

这话也她自己说的。

许京淮家到温凝租的房子到四十分钟路程,这期间两人一句话没讲。

到小区门口,温凝下车,“再见。”

许京淮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点点头。

温凝关上车门,走进小区,爬到三楼道时,身后忽然传来声“凝凝”

她回头。

沉响的脚步声传来,感应灯亮起,许京淮阔步上来,走得匆忙,只穿着单薄的衬衫,胸膛微微起伏,眼镜也没戴,温如水的眸一眨不眨地望着站在楼梯上方的她。

“还有事?”温凝开口问。

许京淮将她拥进怀里,久久没有开口,声控灯灭了,黑暗中他凑向温凝耳边低低道:“别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