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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投资规模在整个西南地区来说,都不算小了。

嘉陵江上面的一个水电站,这年头,没有几千万上亿,基本上建设不起来。

“只要能保证目前的运转就行。”

刘春来没有强求这个。

现在国家尚未提出西电东输战略,蓬县目前的水电站在七十年代才经过一番扩容,发电量如果跟不上使用,首先考虑的也会继续扩容,而不是新建水电站。

望山公社的水电站项目,那是对未来的规划。

前提得蓬县的工业基础发展上去。

现在只要幸福公社到望山公社那十多公里的区域发展起来,就会形成一片巨大的工业区。

望山水电站就有了建设的必要。

“望山码头,县里面准备再扩大一倍的规模,把那里打造成整个川东北的货物集散地,成为最大的水运码头。”吕红涛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刘春来的反应。

“那没问题啊!嘉陵江上游,有这条件的区域不少,倒是却没有经济支撑。”刘春来丝毫不在意。

嘉陵江上的码头,再咱们发展,也很难达到长江一些城市的规模。

两人这已经凸显出了对未来发展规划的野心。

这样也好。

事在人为。

香江来的设备跟人员,都要下午才会到,留在这里也没用。

一行人边说就边往回走。

运送红杉厂的人跟杨艺的船,是蓬县船运公司新增设的客轮。

随着蓬县跟山城的经济联系越发紧密,加上到省会蓉城的铁路尚未修通,公路运输又不便捷,水路只有两百来公里的山城,就成了蓬县各种货物转运的第一站。

人们到山城讨生活的也多了。

每三天一班。

船上,朱明玉依然没有从昨天晚上的会议中回过神来。

就连黄莉,也觉得,在这边根本没有任何前途。

“真不知道刘春来那么精明一个人,为什么要把厂子的总部放在一个偏远的农村……”

“呵!有些人,虽然精明,见识少,格局还是低……”朱明玉没好气地说道。

杨艺看了朱明玉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

以前还觉得朱明玉停有见识的一个人,现在看来,格局低的反而是朱明玉了。

“朱厂长,话不能这样说。刘春来的精明,大家都见识到了;要说他格局低,这就有失偏颇了。从一开始,承包红杉厂,然后厂里的事情他基本上不管,也没有安排人管,唯独就是掌控了原材料供应跟市场销售渠道……在目前的情况下,没有了红杉厂,你觉得刘春来会找不到生产的厂家吗?”

杨艺的话顿时让朱明玉愣了。

“杨干事,你的意思,刘春来是故意的?昨晚上的会议,是早就有预谋的?”黄莉惊讶地问道。

满脸不可思议。

要是这样,刘春来这谋划,就太吓人了。

以后谁还敢跟他打交道?

“如果不是故意的,他往红杉厂的派了人学习,也有人监管红杉厂的财务,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提出来?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昨晚上,首先说几个厂的成本,仅仅是相比春雨制衣厂的成本,红杉厂一年就会损失将近三百万的利润……”

杨艺不希望这些管理干部自以为是。

刘春来的身份,让朱明玉这些干部觉得有优越感。

就连她之前,同样也觉得刘春来只是一个农村人,没有那么复杂。

要不是苗仕林给她阐述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杨艺同样也会如此。

“我总觉得,他们这数据有问题。春雨服装厂无论是技术能力还是生产效率,都没法跟我们比,一套服装成本低两块啊,即使我们厂的干部职工有那些占公家便宜的地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成本差距……”朱明玉作为厂长,自然不认为她们在占据了技术、效率等优势的情况下,成本会高这么多。

黄莉作为技术负责人,同样也是有这样的疑惑,“是啊,在我们厂里,所有的工序加起来,一套服装给的工价,也不足一块钱,成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这是她们想不通的。

叶玲作为财务人员,原本还是蓬县财政局的,自然也不可能说谎。

何况,昨晚两人都看了财务报表。

上面的各项开支,她们都是知道的。

“唉!这就是刘春来的精明之处。这两块的成本,不只是服装厂的,包括长丰麻纺厂那边……算上承包费,技术升级、设备折旧等……”

杨艺的声音中满是苦涩。

以前她们根本就没想过,这些都得算成本。

“长丰厂的成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朱明玉更是不理解。

“就因为长丰厂的成本高,所以现在长丰厂的生产任务就没有那么饱满了,刘春来不仅扩大了蓬县临江麻纺厂的生产规模,同样也对陇县麻纺厂进行了新一轮的投资……”

杨艺一直在蓬县,自然也就知道情况。

“另外,春雨制衣厂的厂房等,几乎没有成本,而且人员的福利待遇,也没有红杉厂跟江南厂那么高,就连平时的生活费用,一天也低了一角五左右……”

两人听完这些,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刘春来精明到了这样的程度?

把各种账算得门清。

杨艺其实也不知道,刘春来把有些不应该算的成本也算在了里面。

红杉厂的成本比另外两家高,这是事实。

但是真实成本,其实也就高一块出头,而没到两块。

可这又如何?

根本没法反驳。

刚刚改革开放没有几年,以前各个厂为了完成任务,生产过程完全就是不计成本,同样在质量方面也没有那么强的意识。

山城的红杉厂规模不算大,却因为在山城。

很多在蓬县江南制衣厂跟幸福公社春雨制衣厂可以用的手段在红杉厂是行不通的。

杨艺比谁都更明白。

回去之后,单独向苗仕林汇报后,苗仕林除了不断吸烟长叹,也没别的办法。

总不能,就这样终止承包合同。

没有了订单,上千人的工资,一年下来也不是一笔小钱啊。

何况,每年还有不菲的承包费用,除了发放以前干部职工的养老金、医药费,也能有结余。

对于苗仕林的纠结,刘春来根本懒得在乎。

现在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如何让香江的来的技术人员按照他的想法,采用揠苗助长的方式来快速地全方位培养彩电厂的技术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