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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那可是放在老头房间内的,估摸着是怕别人看到了。

“队长,这些书,有啥用?你难道准备明年继续参加高考?”田明发翻了不少书,大多数都是洋文,看不懂。

那些老外写的如同蚂蚁腿的文字,哪里有方块字看着顺眼?

“做人,眼光要放长远。老祖宗不是告诫咱们,活到老,学到老?你看刘八爷,93了,依然在不断看书学习……”

“他看的《金瓶梅》……”田明发的一句话,噎得刘春来没法回答。

这货看着刘春来怪异的表情,顿时来了兴趣,小声地问道,“队长,那些洋人该不会也写的这种吧?我翻看了一下,里面没有那种插图啊……”

刘春来被他的话差点气得吐血。

“看清楚,这都是专业书籍!美国工程师费雷德里克·泰罗创造了标准劳动方法跟劳动定额,这本是他在1911年发表的《科学管理原理》,就是告诉人们,如何科学管理生产……”

刘春来拿着手上的一本翻译本的《科学管理原理》。

这是管理学的基础。

至少,他认为这个还是比较符合现在这种基础的人学习。

法约尔的《管理过程理论》、韦伯的《行政组织理论》、《科学管理原理》这被称为古典管理理论;美国哈佛大学教授乔治·奥尔顿·梅奥和费里茨·罗特利斯伯格等人创立的“行为科学理论”等相关代表作都在这里面。

花都那边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

国家从一开始,就明白国内跟世界上在这些方面的差距。

从1978年到1982年,引进了大量管理、营销等方面的专业书籍,却由于国内专业翻译人员少,并不是所有的引进的书籍都有翻译版本。

在花都的时候,后面几天金德福没事就跑来找刘春来,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货不断喊大师,卑躬屈膝地讨好,让他去给自己买书,不管是管理还是营销的,也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都没问题。

如果不是祝锐在,刘春来估计,这货会给自己买一堆那种香江不知道多少流小杂志社出版的带颜色的杂志。

这些书,刘春来曾经看过。

现在买回来,是为了培训他手下的管理人员。

当然,不是以这些书当教材。

他又没有准备要按照大学那样培训经过系统理论学习的毕业生,而是要快速让这些人员能成为可以用的管理人员跟营销人员。

田明发的眼神顿时亮了,“我也可以看吗?”

“谁都可以,不过不准给我翻烂了,这些书,在咱们县城跟山城都买不到。”

刘春来叹了口气。

内地落后沿海,从一开始的基础就在落后。

“你们先把书搬到八祖祖那边。我得回去一趟。”刘春来回来,都还没回家去。

估摸着老娘又要骂他了。

“你还晓得回来?”

刘春来回来的时候,杨爱群刚背着一背苕藤回来,满头的汗水。

对于儿子回来,并没有多少兴奋。

“妈,我回来拿点东西……”刘春来说道,她不知道又哪里惹到了老太太。

杨爱群看着他,“你是真准备不要这个家了?你要是讨了婆娘,分家过也没啥……”

“这是哪里的话!家里这不是住不下嘛?”刘春来有些无语。

连老爹都被赶出去了呢。

“你回来小贺晓得不?”杨爱群板着脸问刘春来。

刘春来无语。

自己回来不回来跟贺黎霜有毛关系啊!

“你要忙刘家的事情,我不反对;你要把精力放到大队上,我也没意见;春来,你倒是说说,我入土之前,还抱得上大孙子不?”杨爱群问刘春来。

催婚?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妈,这四队一队问题都还没解决呢……”刘春来一看,杨爱群的脸上怒气更甚,急忙改口,“妈,即使人家贺黎霜同意,那也得她父母同意,再说了,她还要读一年高三,考上大学的话,还得读四年……”

为了应付老娘催婚,刘春来也不顾跟贺黎霜屁关系都没有。

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习惯把贺黎霜拿来当挡箭牌了。

拒绝杨艺的时候,是以贺黎霜的手表作为借口;装着不知道白紫烟的意思,也是这样想的。

突然,刘春来愣了。

难道自己的潜意识真的准备用这种把那死婆娘压一辈子,给自己生孩子带娃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对她的不满?

太恐怖了。

“你要是同意,我就跟你爹商量商量,到时候找个媒人去说说。她说她爸妈这段时间要回来,也待不了多久……”

感情杨爱群是为了这事儿着急。

“行,你们看着办!妈,我这还有一堆事情呢。今天县里许书记跟吕县长来找我了,说让我当乡长……”

“真的?那你不请县领导来家里?”杨爱群顿时高兴起来了,“我就说我儿子能干……”

相对于抱孙子的事情,儿子的前途更重要。

贺姑娘的家庭不一般,杨爱群是晓得的。

可儿子也不差不是?

当乡长,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了。

不是刘福旺那老东西整天口中说的大队干部也是国家干部的那种干部能比的。

“这得先把队里的事情做好啊……”

刘春来可不敢说他嫌麻烦,事情多,拒绝了。

要是敢说,老娘估计直接就会冲到厨房去提刀来把他给砍了。

“那是,那是……”杨爱群也赞同刘春来的话,“做好了,县领导才好提拔你。春来啊,以后没事儿就少回来,住咱们家里的几个干部,我都帮你照顾好。对了,夏青跟勇军两人也都在这边……”

“晓得了。”

刘春来真不敢在这个家里多待。

找个借口,进了自己房间,也不知道是谁住的,从老娘当初结婚时候打的木箱子里把自己的那个本子拿出来,还带了几个作业本。

没有专业的图纸,他也不是专业的人员,就只能用作业本来写各种计划,画各种规划图了。

刘春来没走多久,刘福旺也回来了。

“县里领导喊春来当乡长?”杨爱群问刘福旺。

“嗯啊。严劲松晌午也来了,我帮春来拒绝了……”刘福旺无所谓地说道。

杨爱群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寒霜。

还没等她发作,刘福旺就一脸平静地说道:“你懂啥?现在春来去,干得久?这队里的基础都已经打好了,不管谁来接手,那都是他们的功劳,春来到向上,没点成绩能行?再说了,这里干好了,再上去,一步步到县里,谁能说他啥?”

杨爱群一听,顿时明白了。

这点政治素养,跟刘大队长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