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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泸道:“当然存在,罗猎他主动向我提出了以信件的方式向曹滨董彪提出劝说,现在信已经被曹滨董彪取走了,会是什么结果,可能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便会有所表现。”

便在这时,手下引领着罗猎走了过来。

罗猎原本是不乐意走出地下室的。信息已经传出,滨哥彪哥若是已经抵达了迈阿密,那么一定会在短时间内看到那封信,罗猎相信,以滨哥对他的了解,一定能读得懂信中的猫腻。以他俩那种干脆利落的个性,在掌握了别墅中的基本情况后,很有可能会立刻对别墅展开攻击,而自己在信中明确告诉了滨哥彪哥他在地下室中,会很安全,他们二人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使出各种招数。若是此刻走出了地下室,刚好遇到滨哥彪哥展开攻击,那么自己也就成了个累赘。

但转念一想,要是不依从李西泸的话,那么,以他多疑的个性,说不准会生出疑问来。再想到彪哥喜欢夜间干活的习惯,罗猎最终还是决定赌上一把。

“昨晚就没睡好,一上午又都在忙着打腹稿,好不容易交了差想睡一会,可你……”罗猎大模大样地坐到了李西泸的对面,不等把牢骚发完,便先打上了一个哈欠。“说吧,叫我来有何贵干啊?”

李西泸道:“信贴出去不到半个小时,便被一个拾荒老汉给揭走了,你说,那拾荒老汉会不会是曹滨董彪的人呢?”

罗猎随口应道:“怎么可能?滨哥彪哥从未来过迈阿密,在这儿怎么会有自己人呢?”

李西泸锁眉疑道:“不是他们的人?难不成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拾荒老汉么?”

罗猎笑道:“我宁愿相信那就是彪哥本人。”一言既出,罗猎登时愣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失言了。

果然,那李西泸听到了罗猎不经意的这句话之后,先是到吸了口气,然后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颇为惬意地点上了一根雪茄,笑道:“我终于知道他们两个是如何躲过军队在半道上的截击了,谢谢你,罗猎,谢谢你帮我解除了心中最大的一个困惑。”

事已至此,后悔已然无用,罗猎只能装傻充楞道:“你是说他们两个……”

李西泸点了点头,抢在罗猎的断续中应道:“说实话,那董彪的装扮能力确实一流,大白天的,居然连我的眼睛都让他给骗过去了。”

罗猎只能附和道:“能在白天骗过了你,那自然就能在黑夜骗过那些大兵。”

李西泸道:“你说的没错,不过,装扮之术再怎么高明,那也不过是雕虫小技,在生死较量中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罗猎笑道:“那可是!即便能装扮成了太上老君的模样,却使不出太上老君的法术,就算是一只普通猴子,他也奈其不何。不过,你能知道的道理,滨哥彪哥同样清楚,他们二人之所以敢于结伴来到迈阿密,就说明他们不光能装扮成太上老君的模样,还能使出太上老君的法术。”

李西泸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期盼了,但愿那曹滨董彪没能被你说服,不然的话,我又如何能够见识一下他们两个拥有的太上老君的法术呢?”

对罗猎来说,他所期望的并不是吓倒李西泸。李西泸在纽约堂口呆了三年有余,想必听过了不少的关于曹滨的传说,如今仍敢于设下计谋将曹滨拖进这趟浑水中来,就说明那李西泸恐怕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单凭语言,自然吓不倒他。

罗猎所期盼的只是能麻醉了李西泸,然后能得到安然返回地下室的机会,以免在滨哥彪哥对别墅展开进攻的时候,别拖了两位老哥的后腿,成了俩老哥的负担。

“我劝你啊,还是收起这份心思吧。”罗猎淡淡一笑,道:“李西泸,我都被你给整的有些找不着北了,你说说你,你到底是个智者还是个莽汉呢?”

李西泸笑道:“那你以为呢?”

罗猎道:“我原先以为你是个智者,只有心思嫉妒缜密之人,才能设下这么一个几近完美的计划。可是,但凡智者,追求的都是以最小的代价博取最大的利益,可你呢?始终放不下想见识一下滨哥彪哥本事的心思,这很好玩吗?要死人的啊!”

李西泸道:“我当然知道会死人,不过,这世上哪天不死人呢?谁不是迟早都会死吗?早死晚死,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你说呢?”

罗猎摇了摇头,撇嘴道:“恕我不敢苟同,或许,当我活到了你这把年纪了,也会有着一样的想法,可现在,我是真的不想死,也不想看到有别人死。”

李西泸微笑着盯着罗猎,抽了口雪茄,道:“既然怕死,那为何要来迈阿密?难不成是被那赵大明所逼而来?”

罗猎苦笑道:“赵大明欺负我阅历浅薄,设了圈套,将我给骗了。我还以为你李西泸不过是跟迈阿密的某个帮派有些交情,偷了纽约安良堂的账簿,不过是想换取那帮派对你的保护而已。所以我就盘算着,只要设计好了,把自个的身份掩盖瓷实了,迈阿密之行即便达不到目的,但也不至于丧了性命。可是啊,我是真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个以为是个便宜,可抓在手中,才发现这便宜居然是你跟赵大明二人打好的圈套。”

李西泸畅快大笑。

罗猎接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聪明并不等于有智慧,而有智慧的人并不一定就显得很聪明,那句成语怎么说的来着,对,大智若愚,我呀,道行还是太浅喽!”

这话带着强烈的马屁意味,李西泸听了,极为受用,于是,也是下意识了恭维了罗猎一句:“你还年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罗猎翻了翻眼皮,道:“我还有机会假以时日吗?”

李西泸道:“那就要看曹滨董彪看过你的信件后能不能被你说服了。”

罗猎长出了口气,拍着胸脯道:“你早说这话嘛!可是把我给吓的不轻,我还以为你变卦了,不肯跟滨哥彪哥他们谈和了呢!”

在交谈过程中,罗猎表现出来的对生命的期望、对开战的担忧以及对自己那封信所能起到的作用的自信,使得李西泸安心了不少。坦莉雅一直在安静地听着,暗中观察着罗猎的细微反应,然而,她毕竟没有学习过读心术,也只能是依靠直觉来对罗猎做出评判。而学习过读心术的罗猎,相当重视自己的细微动作,或许无法骗过凯文老师,但骗过坦莉雅,却是简单之至。

坦莉雅没在罗猎身上发现破绽,向着李西泸微微点了点头。

李西泸接着问道:“那你认为,曹滨董彪接受你的建议的可能性有几分呢?”

罗猎轻叹一声,道:“我要是说有十分把握的话,恐怕你根本不信,可是,除了十分之外,说个其他的数字,却都是在违心骗你。”

李西泸稍显困惑,道:“你为何有此把握呢?”

罗猎苦笑一声,道:“有些事我不方便跟你说,可是,若是不说的话,你又不会相信我,这样吧,你向我保证,你听完了我说的这些个事情后,第一不准外传,第二,万一有人问起,千万不要说是我说出去的。”

李西泸在心中暗自笑道,毕竟还是年轻啊,居然能说出这种幼稚的话来。但李西泸的脸上却显得很严肃,道:“我保证,绝对不会把咱们之间的交流告诉第三个人。”言罢,转而对坦莉雅道:“坦莉雅,我想你并没有休息充沛,此时是不是应该到楼上再休息一会呢?”

在坦莉雅的心中,义父李西泸绝对是一名用枪的高手。她随即看了眼李西泸,看到李西泸的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心中便有了定数,义父的插在口袋中的右手,此刻一定握着了一把手枪。有枪在手,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罗猎,坦莉雅相信,李西泸有着百分百的胜算。

于是,便顺从地站起身来,跟李西泸行了贴面礼后,转身上了楼梯。

罗猎忽地笑开了,道:“你说,这时候我要是突然向你动手的话,会迟到几颗枪子呢?”

李西泸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你感觉应该吃到几颗呢?”

罗猎指了指李西泸插在口袋中的右手,道:“这儿肯定会射出一颗子弹来。”然后在指了下脑后,道:“后面还有几个枪口对着我,那我就不知道了。”

李西泸笑道:“只要你不起歹心,你便是安全的,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罗猎撇嘴道:“走火啊!老兄,那枪口不是冲着你的,你当然不会担忧喽!好吧,谁让我现在是阶下囚呢,危险就危险吧,只求你们千万要打起精神来,别真他妈走火了。”

李西泸稍稍沉下脸来,道:“我说过,只要你不起歹心,你就是安全的。”

罗猎耸了下肩,道:“生什么气啊?我不过是借着开玩笑的空档打一下腹稿而已,既然你这么没优越感,那我就直接说正事好了!”

李西泸没有答话,脸色亦未有缓和,只是点了点头。

罗猎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纽约吗?为什么又会那么积极地钻进赵大明为我打下的圈套中去吗?我实话跟你说吧,滨哥彪哥他们老了,对江湖心生倦意了,我不知道你在金山那边的朋友有没有跟你说过,滨哥已经把麾下的赌场生意全都转让给了马菲亚,他建了个玻璃制品厂,还计划再建一个棉纺厂,并要逐步退出其他江湖生意,彻底摆脱江湖纷争。我作为他的接班人,却对这种生意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滨哥却逼着我学这学那,去纽约,就是想让我学习玻璃制作的技能。兄弟我心里那个苦啊!所以,一听赵大明说他的堂口出了你这么一档事情,便想都没想,就这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