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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银行——盛锐银行,他脑子里蹦出司立鹤的身影。

他跟司立鹤只见过三面,根本不了解对方,却无端觉得,如果是司立鹤,这样的小组作业定是易如反掌。

楚音浏览与作业相关的专业版块,越看越头昏脑胀,一拍脑袋,抱着果果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毯上,这个时候的他跟所有为作业苦恼的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为逃避课业盯着天花板放空。

楚音高中的时候成绩算不上顶尖,但他很用功,每次都能排前十名,凭借自己的努力想必可以考上一所还不错的大学。

他有理想的院校、有喜欢的专业、有憧憬的未来,可是当他就要伸手触碰到那些来之不易的美好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他的人生轨迹拆卸得七零八落。

人在暴雨里即使打了伞都会湿了裤脚,何况手中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楚音。

而这一切,都因为——

果果朝门口叫了起来。

微醺的陈邵风推门而入,楚音来不及收回自己的思绪,带着恨意的眼神直击罪魁祸首。

陈邵风被妻子怨恨的目光震住,“你什么眼神?”

楚音清醒了点,沉默地抱着果果去小狗房,“你怎么......”

陈邵风大力地扯住楚音的手,拔声,“我问你刚刚的眼神什么意思?”

楚音被这么一掼,差点摔了果果,他赶忙把果果放到地上,看着果果钻进小狗房才回望陈邵风,这时他黑润的眼瞳又是一贯的温顺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表情无辜,柔和,仿佛真的不理解陈邵风的发问。

可陈邵风很确定自己刚刚没有看错,他是醉了,不是瞎了。

他不顾李瑞安的挽留,难得回家一趟,不是来看楚音脸色的。

楚音想把自己被抓疼的手抽出来,丈夫握得更紧,用空余的手捏住他的两颊强迫他抬头,“看着我。”

楚音直视陈邵风——男人有一张英气俊逸的脸,此时桃花眼里自带的多情被怒火取代。

楚音对陈邵风有过好感,不掺杂情爱的那种,只是感激。

在他被刁难时是初见的陈邵风给他解了围,但也是陈邵风把他推入了无边黑暗里。

“你在想什么?”陈邵风问他,“后悔跟我结婚了?”

楚音轻轻地摇了摇头,白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怨恨、也没有幽愤,他好像已经认了命,才二十岁,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一点点祈求。

就这么凑合着慢慢地熬到老、熬到死。

陈邵风把他推到墙面,张嘴亲他,脱他的衣服,楚音不给反应,只是用力地咬紧了下唇,咬得快要出了血。

陈邵风又拿他最痛的事情狠狠地扎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说他第一次是多么的可爱可怜,是怎么任人予取予求。

说他下药的时候是怎么样恬不知耻地在陈邵风面前脱了精光,勾引陈邵风在重要的日子失了理性。

楚音捂住耳朵不想听,痛苦地求饶,“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你......”

他肌肉反应地抱着陈邵风一遍遍喊老公,以此希望他的丈夫能善待他一点。

丈夫扯下他的手,看他满脸的泪水,看他涣散的眼神,酒霎那醒了。

陈邵风一撒手,头发乱衣服也乱的楚音就颤巍巍地顺着墙滑坐在了地上,拿手臂紧紧地圈住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陈邵风挤出一句,“那次是个意外。”

楚音还在哭,脑袋埋在臂弯里不肯抬起来。

“你爱哭就哭吧。”陈邵风心烦意乱,理了理衣服摔门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楚音瑟缩地抖了下。

轻微的拉扯感从脚边传来,是果果在咬他的裤脚,楚音这才缓缓地抬起头,脸上早就湿透了,他朝果果很艰难地挤出一个笑,“爸爸没事......”

也是在给自己洗脑,好像只要说了没事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意外——

陈邵风怎么可以心安理得地说出这两个字?

所有人都以为是楚音恬不知耻地想要攀附陈家。

不是的,不是的。

十七岁那年,楚音喝下了陈邵风好友递过来的果汁。

葡萄味的,很甜。

他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意识不清被当作礼物一般送上了陈邵风的床。

那是一场默许下的暴行,是陈邵风单方面对楚音的猎杀,而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加害人陈邵风摇身一变就成了受害者,也正因为这个不理智的决定,楚音葬送了自己的婚姻乃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