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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班, 戴姣注意到了舒时燃的吊坠。

“Sharon,你的新吊坠好看,是玫瑰吗?”

舒时燃从周六晚上开始就一直戴着这枚吊坠。

“是的。”

见她提到这枚吊坠时弯起嘴角, 戴姣“啧”了一声,说:“季析送的啊?”

舒时燃点点头。

戴姣仔细看了看,“还有宝石呢。”

虽然很小,但她觉得是季析送的, 就一定很贵。

吊坠上镶了块很小的黄色宝石。

舒时燃昨天听季析说这块宝石是后来镶上去的。

他找了顶级的珠宝大师改过这枚吊坠。

舒时燃得知后很意外,问:“人家怎么愿意的?”

因为吊坠本身很小,又有工艺和形状的限制, 镶的宝石很小,也就比米粒大一点。

要知道那些顶级的大师都是很有调性的,不可能去做这种类似加工的事, 而且还是那么小的东西,本身的价值都不够请他们的钱。

季析挑着眉想了想, 慢悠悠地回答说:“大概我是给的太多了, 捏着鼻子改的。”

舒时燃想到那样的场景,笑得不行。

今晚舒时燃和季析都在家。

吃完晚饭,两人通过电话参加了一场竞拍,拍的是只五十多年前产的铂金万年历表。

之后,舒时燃去洗了澡。

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季析在阳台打电话。

她刷了会儿几下手机,闲着没什么事, 就给家里的花换水。

每隔一两天, 荷兰那边的花就会送过来。

舒时燃收到花就会把它们放到瓶子里养起来。

家里的客厅、餐桌上、卧室、洗手台上,到处养着黄玫瑰。

平时都是负责打扫的人换水, 舒时燃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换过了,反正就从主卧的洗手台开始, 把每个花瓶里的水都换了一遍。

她在客厅摆弄那些花的时候,季析打完电话了。

她的手里还抱着花。花枝很长,几枝高的都到她下巴了。

所以季析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被一大簇黄玫瑰拥着的舒时燃。

见打完电话还站在那里,舒时燃有点疑惑,说了句:“打完了?”

季析“嗯”了一声,走过来。

舒时燃把花放下,说:“我刚给这些花换了水。”

季析在她身边坐下,随手从花瓶里拿出一枝花。

花枝上的刺都已经被处理过了,不会扎手。

他看了看花,揽过舒时燃。

舒时燃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听到手机响了一下,拿起手机回消息。

季析手中的玫瑰花开得正盛,在灯光下素雅温柔又娇嫩。

他漫不经心地拿花去碰舒时燃的脸。

舒时燃的脸被弄得很痒。她回完消息放下手机,抬头看他。

季析:“要不要下次换点花。”

舒时燃问:“怎么了?”

季析:“天天看见这些花,你会不会看腻。”

舒时燃:“那你天天看见我,会不会腻?”

季析用花碰了碰她的鼻尖,“怎么会。”

喜欢还来不及。

舒时燃:“我也不会。”

季析勾了勾唇。

想到打完电话转头看到那幕,他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趟荷兰。”

手中的花枝扫过她的脸。

“叫Sharon的花总要见见真正的Sharon。”

**

在季析的安排下,他们成行是在五月下旬的一个周末。

舒时燃周五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走不开,于是选择周一晚一天回来。

周五傍晚,季析来接舒时燃下班。

两人准备吃个饭直接去机场。

“想吃什么?”

舒时燃上车后,季析问她。

她想了想,提议说:“去吃生煎?”

好久没吃了。

季析:“行,正好顺路。”

今天是周五,崇嘉的学生都回家了,路上很空,路边停车也很方便。

钱哥钱嫂的店里正好没什么客人,不怎么忙,过来跟他们聊天。

得知舒时燃和季析晚点要出发去荷兰,钱嫂说:“那你们要多吃点,听说国外的中餐都不太好吃。”

舒时燃笑了笑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要不要再来几个生煎?”钱哥要去给他们盛。

舒时燃叫住钱哥,“不用,够吃了。”

季析问了问钱哥钱嫂最近的生意情况,随后又聊起崇嘉。

钱哥钱嫂的店开在这里这么多年,来的很多都是崇嘉的学生和老师。因此他们对崇嘉的消息也比较了解。

钱哥:“听说暑假里崇嘉的音乐厅和礼堂都要翻修。”

舒时燃:“礼堂不是才翻修过么。”

三月份校庆的时候,她和郑听妍回去参观,听说礼堂去年翻修了。

钱哥:“听崇嘉的老师说,是有校友捐款翻修。这次是大翻修,变化会很大。”

舒时燃:“怪不得。”

她对季析:“我校庆的时候去,礼堂还跟我们在的时候差不多。”

店里来了几个客人,钱哥钱嫂起身去忙。

舒时燃问季析:“你后来有没有再回过崇嘉?”

季析:“没。你又不在崇嘉,我回去干什么?还不如去春项。”

所以他回国后第一时间去了春项。

钱哥给客人上了馄饨后又过来继续说话。

舒时燃想了想,起身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她出去了几分钟就回来了。

又和钱哥钱嫂聊了一会,她对季析说:“我们走吧?”

季析点点头。

跟钱哥钱嫂道别后,他们上车。

扣好安全带,季析启动车子。

舒时燃说:“时间还早,我们去崇嘉逛逛吧。”

季析有点意外,“现在?”

舒时燃:“嗯,我刚打电话讲好了,会给我们放行。”

季析把车开到高中部的门口。

这个时候,学校的大门紧闭。

门卫室里的人出来,季析降下车窗。

“是舒小姐吗?”

舒时燃:“是的。”

门卫给了他们一张门禁卡,打开门放行。

季析升起车窗,把车开进去。

舒时燃:“先去礼堂看看吧。你还记得不记得在哪里?”

季析想了想,“大概记得。”

校园里的路灯都亮着,但因为地方太空旷,所有的楼都没开灯,显得有些幽暗寂静。

路边的绿化带里能看到流浪猫。被车灯一照,它们的眼睛会发光。

季析没要舒时燃提醒,循着记忆,一路开到礼堂。

两人下车,刷了门禁卡。

礼堂的大门被推开。

外面的光线从舒时燃和季析的身后洒进去。

把他们的影子也投到地上。

借着昏暗的光线,能看到里面一排排座椅和最前面的舞台。

季析找到电源,把闸拉了下来。

蓦地,整个礼堂亮了起来。

舒时燃眨了眨眼才适应这明亮的灯光。

两人走进去。

季析:“是和以前差不多,没什么变化。”

他们一直走到舞台前,停下脚步。

季析:“你房间里的那张照片就是在这里拍的。”

他说的陆北的房间里摆着的那张。

是初三那年崇嘉二十周年校庆,舒时燃在校庆舞台上弹钢琴的那张照片。

季析:“我记得你当时弹的崇嘉的校歌。”

舒时燃点点头,非常惊讶:“这你都记得。你那时候听了?”

她又想起什么,说:“我过年的时候问你,你不是说不记得了?”

季析笑了笑,“怎么会不记得。我那时候在台下,跟其他男生一起看你。”

舒时燃去握他的手。

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背,她的手就被反握住。

季析看着舒时燃。

当年只能在台下看着的人现在跟他一起重新回到这里。

“那天有人跟你表白了吧。”季析的语气轻飘飘的。

舒时燃:“……我哪里还记得。”

季析:“也是,跟你表白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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