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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他一步上前,放下手中的游戏币,开始帮她操作,一夹就给她夹了个最大的娃娃。

当他把娃娃递送进她怀里的时候,除了周围女孩投来的羡慕眼光,她也听到了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

原本特别反感去DR社会实践的她,当天回家居然答应了父亲的安排,父母都很意外她的360度大转变,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想再见到他。

她死皮赖脸地成了他的徒弟,每天都能看到他了,他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在办公室里风趣幽默地跟同事们说话的样子,他又认真盯着屏幕工作的样子,他接电话时跟客户严谨谈判的样子,他抽烟时痞痞坏坏的模样。

他的一举一动都扣动着她的心弦,让不谙世事的她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男人。

直到有一天,她去帮涂筱柠盖章,因为忘拿手机折回办公室,听到了他在跟同事说。

——

“太小了,我又不是禽兽,不跟学生谈感情。”

“不好意思,我真下不去手,而且她压根不是我的菜。”

那时的她就站在办公室门外,最后抹着脸伤心地跑开了。

可喜欢就是喜欢了,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于是,她在社会实践快结束的时候,鼓起勇气跟他表白。

那天她穿上了自己觉得最好看的裙子,还擦了点口红,她一直在DR停车场等到他下班,就站在他车旁边。

等了好久,他终于下来了,他一只手插在西装裤袋,一只手举着电话,慢悠悠地走。

“晚上老地方嗨?那新来的妹子叫什么来着?KK?GG?”

他走近了才看到她,止住脚步,一向落落大方的她当时怯生生地唤了他一声,“师父。”

赵方刚点了点头,又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挂了,他问她,“你怎么还没回家?”

她说,“我等人。”

“哦,等谁呢?”

她双手背在后面有些紧张,“你。”

赵方刚看着她,“我?”

她点点头。

赵方刚将手机随手塞进裤兜里,“等我做什么?”

任亭亭感觉自己都能听到心脏要跳出身体的猛烈声,她鼓起勇气直视他的双眼,她说,“师父,我,我喜欢你。”

赵方刚当时并没有惊讶,甚至表情都很淡定,他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亭亭,你太小了,我们不合适。”

他的话像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了她脸上,她钻心地疼,可还是不愿放弃,她追问,“哪里不合适?就因为我小吗?我很快就毕业了,以后我也会变成熟的!”她很努力地想证明自己。

赵方刚却笑了,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她一怔,他又说,“你看,你都说不出你喜欢我的点。”他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亭亭,你还没进社会,接触的男孩子太少了,等毕业了,接触的男孩子多了,就知道你对我并不是真的喜欢。”

她咬着唇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他。

“我送你回家?”他又问。

她摇摇头,他也没再坚持,绕过她打开了自己车门,像师父对徒弟关心的语气,“那你自己回家当心。”

在他上车的那一瞬间,她又叫住他,“师父。”

他停下动作回眸,“嗯?”

“我下周就不来了。”她告诉他。

我不会再到DR来了,你是否会有一丝不舍?哪怕一点点。

他却依旧对她淡淡一笑,微点头,“好好学习,银行太苦了,不是人人能待的,以后能不进,就别进。”

最后他的车在她面前离去,她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潸然落下,她的第一次表白就这么失败了,失败的很彻底,而他甚至都没把她当回事。

当时有风吹过,吹得她脸疼,她抱着自己慢慢蹲了下去,哭得稀里哗啦。

可是,可是他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啊……

后来她又回了澳洲继续上学,她有他的微信,她会天天看他的朋友圈,可他除了DR的广告,很少会发其他的状态。

有次她在涂筱柠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他们部门出游的合照,她立马存了下来,把其他人截掉,只留下了他,每次想他了,她就拿出来看看,一看就是很久。

她把那张照片设成了跟他微信聊天界面的背景图,虽然她知道他们再联系的几率是0,可她就是放不下。

学校里也有很多追她的男孩子,不是没有好的,但她心里除了他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她连试都不想试,仿佛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

每天睡前她雷打不动地翻他的朋友圈,翻涂筱柠的朋友圈,哪怕是能得到他一点点的消息也好。

可她又怕,怕哪天刷到他结婚的消息。

看着他们平静的朋友圈,她就会松一口气,然后对着他的照片很轻很轻地说:“师父,再等等我,我很快就长大了。”

终于熬到毕业回国,她坚持选择进DR,她参加了那一届的校招,也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你不让我进银行,我偏进,还要跟你在一起。

后来她才知道他跟着纪昱恒跳槽去了Y行,以为是天意如此,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没想到因为行里的信用卡任务,她被涂筱柠带去Y行,两人就这么鬼使神差再次见了面。

三年没见,他变得更成熟了,还是那么令她心动,魂不守舍,只是这一次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做自降身份的事了,她还在寻思要怎样再跟他加深接触,他却找上门来了。

这次变成了他胡搅蛮缠,她既喜悦又害怕,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于新鲜还是真的喜欢她。

可是偏偏她又喜欢他喜欢的要命,再加上他那种撩妹段位,没几个回合她就败下阵来,彻底沦陷。

甜蜜确实是甜蜜的,可是,可是她总是伴随着不安,而且这种感觉随着他们的越来越亲密变得更加深了。

三年前他跟同事说的那些话和他拒绝她时的无所谓态度,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里,疼,非常疼。

“亭亭,亭亭。”

耳边有他的声音,她睁开眼,看到了他的脸,那张她魂牵梦绕的脸。

“师父……”她刚从睡梦中醒来,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下意识地这么唤他。

赵方刚愣了愣,把她揽进怀里,“做噩梦了?”

任亭亭这才回过神来,现在是三年后,他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了。

她摇摇头说没有。

他却抬手抚她脸颊,“都哭成这样了,还说没有?”

任亭亭这才发觉自己的脸是湿的,枕巾上也湿漉漉一片。

“梦到什么了?”他柔声问她。

任亭亭埋首在他怀中,感受他的体温,确定是真实的。

“梦到你欺负我了。”片刻后,她说。

赵方刚低头吻她额头,“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任亭亭仰头,“你怎么不舍得?你总是欺负我。”

说到这里,心里又酸酸涩涩地泛着苦。

赵方刚只以为她还在为白天的事和自己闹别扭,就抱紧她。

“好老婆,我错了。”

“错哪儿了?”

“你觉得错哪儿我就错哪儿。”

她就打他,“讨厌死了。”

他笑着凑过去吻她,两人吻了一会儿,她贴在他颈脖突然叫他名字。

“赵方刚。”

“嗯?”他把玩着她的纤纤玉指。

“你要对我好啊。”

赵方刚觉得她最近有点多愁善感,看看怀里的她,“不对你好我对谁好?你是我老婆啊。”

可她却不依不饶,“你答应我。”

他就答应她,“我赵方刚,会对任亭亭好。”

“多久?”

“一辈子。”

任亭亭望着他眼底仿像有星星在闪烁,这才甜甜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