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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玩球就自己玩去吧,我可不陪你玩了。”

“真是脏了我的手了。”

江姑娘下巴抬起,越发盛气凌人,犹如那带刺的红玫瑰似的。

她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然后嫌弃地把帕子往地上一丢,对着宫姑娘和她的小表妹道:“我们走!”

三人率先离去,其他几个贵女面面相看,有一个黄衣姑娘率先追了上去,“江姑娘,我们去遛马吧。”

另外几个贵女生怕被丢下,也立刻跟上,众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像是全然把袁之彤给忘了似的。

袁之彤望着众人离开的背影,独自站站在原地,又羞又恼,将手里的绣球抓得更紧了,金铃被牵动,发出叮铃的声响。

原本清脆的铃声此时此刻显得分外刺耳。

“姑娘。”大丫鬟怯生生地唤道。

袁之彤恍若未闻,好一会儿,她才动了,目光忍不住回头朝顾玦与楚千尘所在的那个竹棚看去,眼眸深邃。

她以为楚千尘至少会看她两眼,也许幸灾乐祸自己被人奚落,也许嘲讽自己不自量力,也许……

她不相信楚千尘真得会半点不在意她……

然而,她看到的却是两道亲昵的身影,那穿着紫红骑装的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头贴着头。

夫妻俩一边做毽子,一边在说悄悄话,也不知道楚千尘说了什么,顾玦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袁之彤:“!!!”

袁之彤再也待不下去了,把手里的绣球塞给了大丫鬟说了声“我们走”,就大步流星地朝行宫方向走去。

大丫鬟赶紧小跑着追上,偏偏她手里抱着那个绣球,一跑起来,那绣球上的金色铃铛就“叮当”作响,引得旁边好几人都朝她们主仆看来。

袁之彤此刻对旁人的目光分外敏感,觉得大家好像都是在嘲笑她似的,也走得更快了。

没一会儿,她们主仆就跑得没影了。

袁之彤根本没在楚千尘心里留下一点涟漪,她正专心致志地做她的第二个毽子。

夫妻俩一前一后地完工了,楚千尘将三个毽子摆在了一起,底座用的布头颜色各不相同,一个胭脂色,一个大红色,一个宝蓝色。

宝蓝色的这个是楚千尘做给楚云沐的,另外两个都是顾玦做给她的。

真好!楚千尘美滋滋地把顾玦做的两个毽子都摆弄了一番,心里就有种赶紧把它们都带回去收起来的冲动。

顾玦把其中一个毽子抓了起来,轻轻巧巧地抛给了她,“不是说要踢毽子吗?”

楚千尘一下子忘了方才的那个念头,乐滋滋地说道:“我很会踢毽子的!”

楚千尘确实很会踢毽子,最简单的踢法就是她一个人踢上一个时辰,毽子也不会落地,她还会各种花式玩法,比如单飞燕、双飞燕、鸳鸯拐什么的。

只见她身轻如燕,姿态曼妙,一会儿踢,一会儿跳跃,一会儿转体,那缀有锦鸡尾羽的毽子在半空中上上下下地飞跃着,就仿如她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顾玦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雪白的面颊沁出淡淡的红晕,笑靥明艳,眸光璀璨,嘴角漾出一对浅浅的梨涡,有种说不出的甜。

顾玦喜欢看她这个样子,这才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活力四射。

楚千尘玩了一会儿毽子,就被顾玦叫了回去,然后乖乖地坐了下来。

她笑盈盈地望着他,双瞳剪水,清澈得倒映出他的脸庞。

“别动。”顾玦拿着一方帕子轻轻地擦去了楚千尘鬓角的细汗,帕子沿着面颊往下,轻轻地擦到了她的下颔。

那方帕子上沾有一股淡淡的沉香味,若隐若现,是她最熟悉的气味。

她忍不住就嗅了嗅,鼻翼翕动,双眸也微微地弯了起来,红唇微张。

这时,几片落叶随风飘了过来,打着转儿慢悠悠地落下。

其中一片枯黄的落叶恰好朝顾玦的鬓角落去,楚千尘下下意识地抬手去抓那片落叶。

顾玦:“?”

顾玦疑惑地微微侧首。

他这一动,她的手就恰好勾在了他的脖子上。

“……”顾玦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眸色幽深了几分。

当琥珀回来时,恰好看到两人古怪的姿势,总感觉有些无法直视。

楚千尘赶紧收回手,还记得把那片落在他肩头的落叶捏在了指间,转了转,意思是,她是为了这个。

她脸上莫名地有些发烫。

“王妃,奴婢把您做的毽子亲手给县主了。”琥珀目不斜视地禀着。

“七娘还好吗?”楚千尘问。

琥珀立刻答道:“县主看起来精神还好,就是不太活泼……她很喜欢那个毽子。”

琥珀说顾之颜“不太活泼”,那已经是十分委婉的说法了,顾之颜从头到尾就根本没说一个字,只是抓着毽子看。

楚千尘端起了茶盅,慢慢地喝了两口茶。

昨晚,琥珀去了一趟沈菀住的云想斋,回来就跟楚千尘禀了,说沈菀看着无碍,但是,她与靖郡王以及其他人的精神都不是太好,沈菀一片忧色。

当时楚千尘就意识到了,可能是顾之颜病了。

所以她刚刚才借着送毽子,让琥珀再去云想斋看看。

自从八月二十日,她随沈氏一起去郡王府探望过顾之颜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小表妹。那之后,她也曾想请沈氏把沈菀与顾之颜叫来国公府,但是沈菀没有来。

当时,楚千尘就已经意识到了,沈菀是故意避开自己。

楚千尘又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她联想到靖郡王府的尴尬处境,就明白了沈菀的不得已。

人活在这世上,本就有很多的不得已,各种牵挂,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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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各种顾忌,谁也不能说自己一辈子能肆意地只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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