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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中得到这个答案,不由得一滞,合着大封六宫了,皇上不打算享用一下?

姜照皊不知道她们的心理路程,她也有些不高兴,可肚子里已经揣了崽,自己又是妃位,不拘生个阿哥还是公主,往后就有希望了,至于康熙去哪,她着实有些管不了。

直接撂开手便是,谁还能真的爱上他不成。

皇贵妃很快出来了,看着众妃嫔请安,便笑吟吟的叫了起,说是要训诫,更多的是念一些祖宗章法,毕竟她还不是皇后呢,只副后二字,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

照本宣科之后,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和众人的猜测不同,她手里头现下捏着彤史,倒是知道皇上昨儿谁那也没去。

又留着喝了会儿茶,聊着时兴的衣裳首饰,这才缓缓散了。

姜照皊有些累,她最近总是觉得累。

扶着田田的手往回走,就觉得腰间有些酸,很是辛苦,她苦巴巴的皱眉,叹气道:“女子有孕,竟是这般辛苦不成?”

瞧着江贵人健步如飞的样子,她觉得不像啊。

就连乌雅常在也好上很多,并没有她这么吃力,教人浑然不知是怎么回事。

摸了摸自己鼓囊囊的大肚子

,姜照皊嘟囔:“你可慢点长吧?太胖了要出人命的。”

在古代遇上巨大儿难产,那真是命都不要了。

她一直吃的很少,但是肚子鼓起来很快,瞅着就令人揪心的紧。

储秀宫就在翊坤宫后面,这么点路,她都觉得累,看着趴在门槛上等她的甜宝,姜照皊这才露出一抹笑。

“甜宝,来抱抱。”

她伸了伸手,甜宝登时眼前一亮,跟离弦的箭一样冲过来,窝在她脚边喵喵叫。

姜照皊将它抱在怀里,等自己仔细的坐下后,这才将它放到腿上,看着她抬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揣着小脚脚,一脸天真可爱的看着她,心情就好转起来。

捏了捏它的耳朵,那小巧的耳尖顿时往后抿去,变成了飞机耳。

“可爱的小东西。”甜宝聪明又爱洁,抓起老鼠来,那也是一把好手。

刚开始的时候,着实把她吓坏了。

甜宝捉到老鼠之后,非得在她周围吃,还一脸怕被别人抢走的表情,那咀嚼肉食骨头的声音,头一次让她听见,她还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呢。

毕竟甜宝藏在她椅子底下,她没有瞧见。

后来大着胆子四处找寻,才知道是甜宝这个小东西闹出来的动静,生生的给她吓得汗毛竖立。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姜照皊无事,便捏着它粉嫩嫩的小肉垫玩。

看着那尖利的指甲随着她捏的动作,一下收起,一下出来,不由得笑了。

就听白蒲走过来道:“今儿诸位主子都猜测昨夜皇上去了谁那里,传的议论纷纷。”见自家娘娘望过来,她笑着道:“最后结论是,皇上谁那也没去,就窝在乾清宫呢。”

都瞧了个稀罕。

这两年因着三藩的事,又或许是后宫里头没有新人,有些不大爱到后宫里,但是像重大场合的时候,一般都会给高位妃嫔脸面,择优去一个。

这样谁也不睬,倒是难得。

她话音刚落的功夫,就听白苏道:“乾清宫送了赏赐出来,往延禧宫江贵人处去的。”

那可是翊坤宫的仇人。

白苏鼓着小脸,满是不高兴。

这也太打脸了,谁不知道这宫里头两家不对付,如今那里得了赏,还不得蹦跶起来高兴。

姜照皊也不高兴,转脸一想

,又觉得还成,遂笑着道:“去哪里是皇上的自由,赏谁也看他爱谁,我们擎受着便是。”

若是康熙睡了别人,她就不打算要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任务超额完成,只要稳稳当当在妃位上,她往后的日子就差不了。

话是这么说,可白苏还是不高兴,她要强惯了,突然被人压一头,就难受的要命。

可姜照皊不计较,不代表其他人不计较,一个小贵人罢了,纵然怀有身孕,想要收拾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又不是以前了,大家都是庶妃,一个贵人就尊贵的不成样子。

一时间延禧宫热闹极了,姜照皊却不去凑这个热闹,毕竟对方怀有身孕,她还怕惹一身腥臊呢。

毕竟康熙注重子嗣,若是闹出点什么来,吃了亏,哪有现在稳稳当当的强。

延禧宫。

江贵人是有苦说不出,皇上赏来的都是些什么物件,以花瓶摆件居多,瞧着一抬又一抬,她连个能上身撑场子的都没有。

总不能抱着花瓶到处走,告诉别人,瞧瞧,这是皇上赏的,她做不出那么没脸的事。

说实话,刚刚接到有赏的消息,她非常高兴。

毕竟姜妃一直有赏,她瞧着眼热的紧,今儿那一套小玉花,瞧着不打眼,其实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通透润泽,一看就是好料子。

你纵然什么话都不说,谁都知道是皇上赏的,必须得敬着几分。

毕竟姜妃从冷宫出来的时候,身上可只有旧衣和银簪子,旁的什么家底都没有了。

姜妃身上的每一件,都是出自皇上的赏赐,事事妥帖,件件有用。

怎的轮到她,便成了花瓶摆件,叫人收拾都没有地方收拾。

若是收到库房里,她拿什么炫耀,若是不收,磕着碰着御赐的物件,以她的宠爱,不足以让万岁爷消灭怒火。

想想姜妃处理御赐之物的随意,她想想就有些心酸。

这都算什么事,明明是恩典,她却无从下手,甚至不知道这恩典从何而来。

单单挑了她来赏,有一种将她扔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觉,诚惶诚恐,她害怕。

延禧宫的想法,姜照皊不得而知,她撸了一会儿猫,又回去看书了,可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浑身哪哪都不得

劲,不由得发脾气:“怎的这般难受,叫太医来瞧瞧。”

实在太难受了,她也算是能忍,可这怀孕期间,时时刻刻都比小日子还难受,若要她来形容,那就是小日子的时候,还发着烧。

这样综合感受,简直叫人不痛快。

她不高兴了,也不折腾下人,也不生闷气,就自己一个人焦躁。

白蒲看的胆战心惊,小主儿一直都好伺候极了,说她性子好,她对惹着她的人又凶的厉害,睚眦必报的。

若说她性子不好,从未打骂过任何一个奴才。

可现下这样暴躁着难受,她瞧着都难受起来,赶紧让田田去请御医。

旁人不知根底,只知道前头延禧宫得了赏,后头翊坤宫就请了太医。

一时间都幸灾乐祸起来,说来也是,以姜妃那性子,能忍下来才怪呢,她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谁知道皇上也跟着太医一道来了翊坤宫。

众人笑不出来了。

纵然这样,姜照皊也笑不出来。

她这会儿腰酸的厉害,腿也酸软无力,整个人都难受的厉害。

整个胸脯也有些疼,沉甸甸的往下坠一样。

康熙原本以为,她见他赏别人不高兴,气着了在闹小性儿,原是想着来哄一哄,谁知道一瞧就知道不是,她眼圈红红的,委屈极了。

登时心疼上了。

他最爱的就是这姑娘神采飞扬,恨不得踏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嘚瑟劲,何时见她蔫哒哒的暗自垂泪。

就是哭也要惊天动地,要一圈人来哄才是。

“怎的了?”他上前一步,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小小声的询问。

姜照皊别开脸不愿意理他,虽说这怀孕症状是自身体质,可没有他,她也不可能自体受孕不是。

只在太医问诊的时候,才一一将症状说了。

她吁了口气,没忍住换了个姿势坐,动一动就又想哭,含着泪开口:“原是些许难受,如今连大腿根也疼,走上路来,跟要断了似得。”

太医有些不敢擅专,就说能不能请御医一道来看。

康熙准了。

只是看着太医的眼神,有些黑沉沉的,恨不得将他拖下去仗责。

太医赶紧给自己辨别:“着实是微臣才疏学浅,娘娘气色还成,脉搏强健有力,这着实没有丝

毫异常,只说的都是些妇人怀孕常有的症候,忍着便是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姜照皊又不高兴了。

她鼓着脸颊含着泪,委屈的跟什么似得:“胸口也闷,一口气都出不得,恨不得憋死算了,怎么就强健有力了。”

自己多难受,只有自己知道。

康熙赶紧将她搂到怀里一顿安抚,挥了挥手让这太医下去,真材实料是有的,就是不会说话。

这话说的,叫谁听了都生气。

御医来的很快,路上还碰到了这太医,太医也生气,姜妃康健的恨不能隔山打牛,偏在皇上跟前装柔弱,妇人有孕,原本就难受,谁不是忍忍就过了,偏她得宠,最为娇气不过。

得了他的口信,御医心中明了。

却还是走了一趟,细细听了姜妃的描述,又细细观察过,御医说话就要委婉多了。

“奴才行医几十载,见过的病症数不胜数,这女子有孕,也是瞧过的,每人有每人的章法,人人都不同,但大体可以分为几个点,您说的都在里头,说到底都是胎儿发育,需要营养了,您母体就难受,他长大了,压到骨肉脏腑,您还难受。”

“只为着母子二人的安危着想,一般不给药,要您自个儿辛苦些,仔细着饮食,注意缓着活动筋骨,早睡早起把自己养好了,孩子也好。”